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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4 17:15:19瀏覽887|回應4|推薦28 | |
那天接到電話,妳還誑我是由澳洲打來的,殊不知我有來電顯示,馬上就猜到妳到LA來了。我說下了班去接妳吃飯,妳卻說要先來看我,並帶樣特別的禮物,馬上猜到去年返台時妳提到的出書計劃,很驚訝這麼快就付梓。 等由妳手中接過書,不禁驚呼!是200頁的精裝本,典雅的編排、精良的印刷、加上細緻的容,這根本是件藝術品,及至翻到餐館內部陳設,看到牆上那些畫,都是出自妳習畫多年已是故鄉名畫家的大姐之手,我明白為何妳的餐館在短短幾年就能在雪梨打出名號的原因了。妳們一家都有藝術天份,妳是以藝術創作的心在經營妳的事業。 在異邦創業已屬不易,妳不但打響了名號,還出書教洋人欣賞、學習台菜。老友!我服了妳。前兩年何與我談到妳在南半球的生活,多少有點不捨,因為我們都認為這把年紀還要在廚房那塊小小天地中打轉,蠻辛苦的。但妳說女兒有興趣總得試一試。如今,看到妳的成果我不但放心還真以妳為傲。妳事事求完美又出手大方,不論對朋友或夫家親人,一向只有付出不求回報,還常常犧牲自己,這也讓妳很吃了些苦頭。幸而上蒼是仁慈、公平的,讓妳的努力在異鄉開花結果。 初中同窗時,妳是田徑高手,尤其打得一手好排球與網球,班際比賽簡直就是妳的個人秀,也記得妳代表參加過全省網球賽,可惜那個年代升學較重要,家長也沒錢栽培,不然妳一定也能有出色的表現。那時下了課不想回家 (家不過在五六分鐘腳程遠的鎮上), 就在操場看田徑隊練習。妳每每要教授我們排球技巧,可惜我們都不受教,只能在看臺邊看著妳們和高中部的好手馳騁在操場上。常常在妳急著要回家燒飯了,才匆匆分道離開。 多年後我才知道,妳因為姐姐或成家或在外工作,必需幫寡母分擔家事,包括早、晚飯。清晨四、五點就要到小河邊洗全家的衣服、備早餐。當年都是要生爐子,在旁邊等候時往往因睏頓睡著了,把飯燒糊了,鍋也燒黑了,少不了又需一番清洗。我也才明白為何妳常常會打瞌睡(我雖也是周公一族,卻是貪玩睡晚了或是上課不專心所致)。妳娓娓道來,當做有趣好玩的事來講,沒有一絲怨言與不滿。所以婚後妳也習慣的以這種精神去面對夫家的人,可惜他們未能領情還認為能者多勞是理所當然,讓妳一而再的傷了心。 妳比我們早踏入社會工作,印象深刻的是一次我到外婆家,下了苑裡火車站要換公路局班車,看著遠處急駛而來的班車,自忖是趕不上了,只好放緩步低著頭走,突然聽到有人大聲叫我的名字,滿腹狐疑抬起眼,只見妳在前窗口拼命揮手,我趕緊拔腿狂奔趕上車,對這巧遇訝異又開心,結果省了時間還省了錢。聽妳說當時在台中上大學的同鄉,在返鄉時有些人都會特地繞道總站碰運氣,看看會不會遇見妳。當年大家都是克難過日子,此種省錢方式雖然不見得是對的(若遇上稽查人員可就麻煩了),卻也不忍苛責。我上大學時妳結婚,何與我參加了妳的婚禮。爾後還曾帶同學上妳位於社子的家,妳總是熱誠招待這些離家遊子,這對當年每頓飯都要精打細算的我們來說,是多麼的貼心,也讓我記在心上。 畢業後就業、成家、生子,我們又先後返回故鄉旁的都市中工作,何和我還有幾個同學在不同的中學任教,妳則有一家口碑不錯的餐廳的。偶爾,沒課時我們會約好去坐坐 (當然,大部份時候,絕不僅坐坐而已),ㄟ,我們也當做是理所當然耶。有時還殺到妳家去,窩在沙發,吃著妳變出來好吃的點心、喝著妳精心調製的咖啡、聽著美好音樂,開懷聊著有趣的人與事;或吐一些生活上的苦水,換來彼此的勸勉、打氣,總是盡興而歸。 我辭去教職帶著女兒來美與先生團聚並定居後不久,妳也因著孩子而移民澳洲墨爾本,開始當起空中飛人了。孩子完成學業,妳希望他們返台發展,到底習慣了國外的生活又返回僑居地。等到創業時須倚重媽媽的經驗,妳委實無法拒絕。 這幾年因著妳的姐妹都在美,而且就住在我的鄰近,雖然無法像在國內那麼常見面,但只要妳來探親,我們總會在有限的時間中相約見面。妳姐姐的第二代已在這片土地闖出一番大事業。那一年,母親已高齡過世,妳來探望姐妹,在去賭城遊玩時妳說想到自己在那麼遠的南半球,忍不住就要掉淚。我說要不要來美國呢,妳又覺得各自發展比較好。隔兩年,我也在母親過世後到南美探望哥哥一家人,高高興興的與他們一家人待了一星期,在聖保羅機場大廳道別揮手之後,我不敢回頭,一路掉淚到登機口。心裡想著人生有太多魚與熊掌的取捨,真是無奈呢。 上網搜尋妳的餐廳,評比五顆星哩!妳的書第一刷7000本,除了澳洲外還銷往英國,美國也進了1000本。這幾天我得空就仔細欣賞妳的作品,也通知我們在台灣的好朋友們,大家都很開心。妳邀過我幾次去澳洲玩,總因著種種未能成行,但我知道,一定會去看妳的。要現場欣賞妳的成果、分享妳的喜悅,在此先將我的祝福,寄給遠方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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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