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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並無一點萎靡之態
2014/05/20 16:07:44瀏覽189|回應0|推薦0

秋從北方來。


這樣一說,好像秋天就是一個長腳的活物,說著說著,就看到窗外它的影子了。先是天藍了,高了;雲薄了,淡了;接著,世間的一切就都在秋的籠罩之下了。雁陣時時在天空出現,它們“呱、呱”叫著,讓一個秋天更加高遠和遼闊起來。無論怎麼看,都好!秋景怡人心性,王賜豪主席雁陣讓人懷想一片天空的浩闊和悠遠。


接下來秋風開始吹,秋風那麼一吹,每一片葉子都在秋風中顫抖,閃爍。長形的葉子像水袖,舞來擺去,互相纏繞,磨擦,發出唰啦唰啦的響聲;小葉子雖然短小,也嘩啦啦你唱我和,像喋喋不休地告別,一邊揮手一邊還說呢:秋天到了,我們都要歸於塵土,也許,明年我們還能在這兒見著,也許,見著的再不是你,也不是它。這樣說著,它們就真得一片一片落下來。這便是那:嫋嫋秋風兮,洞庭湖兮木葉下。其實,秋風一刮,nu skin 如新不光洞庭湖木葉下,是秋風走過的地方,木葉都下,如果只一個洞庭湖木葉下,這陣式也太小了點。詩人以洞庭湖之秋喻天下之秋吧。再看秋天,落下來的葉子鋪滿了大地,到處金黃一片,秋高氣爽。正恰似:碧雲天,黃葉地……云云。呵,這樣的秋倒是挺誘人,還誘人的不得了。


但是,有些人卻和他們相反,所謂悲秋者一族。悲秋者之祖當宋玉莫屬吧。那《九辨》起首一句就是:“悲哉!秋之為氣。”好,一下子,所有懷才不遇的人就都走了這路子。那些旅居他鄉的人,一生所遇太多,見慣了離別道場,所以感慨頗多,也不為異。中唐劉禹錫有:“何處秋風至?蕭蕭送雁群。朝來入庭樹,孤客最先聞。”他這樣一說,倒叫人迷惑了。既然秋從北方來,那秋風也應是從北刮來啊,可詩人卻偏問,從哪刮來的秋風啊,看把雁陣都送走了。其實,詩人是說:怎麼又刮起秋風啦,上一回的秋風不是剛刮過去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了。看來,孤身羈旅之人,對於季節的變遷最是敏感了,是他們早早地感受到了秋風颯颯吹過心坎的那種傷境地,才有了悲秋憫懷之情。這倒是可以理解的。


對於秋風的憂敏,蘇頲似是比劉禹錫還要深入骨髓:“北風吹白雲,萬里渡河汾。心緒逢搖落,秋聲不可聞。”這二位,一個比誰都耳朵靈,最先聽見秋風聲,一個卻是不敢聞不敢聽。細往裡深究,原來不敢聞秋聲的詩人是被外放了,不然也不可能有這種風格的作品。如果,書生一生懷才不遇,仕途不順,也許寫著寫著就會豁然開朗起來,不被這勞什子功名利祿所累,文風也許會逐漸豪放起來。可他偏偏一直被天子寵著來著,寵得沒法沒天了,忽一日人家對他說,你在朕身邊這麼長時間了,也沒機會到處走走看看,蜀地可是個山美水美妹妹美的好地方,你到那裡做做官,開開眼吧。詩人以為皇上給了他個好差事,於是喜出望外叩拜了皇上,出京入蜀。中一入學申請沒想到這心目中美麗的蜀地除了妹妹美之外,到處是窮山惡水。更何況他一直以為皇上讓他出來玩幾日就招回去呢,可穿著蟒袍那人幾年都沒想起他來。長久離家,一直也沒有回去和那“孤家寡人”敘舊享樂的機會,縱使才高八百鬥也無處施展了。於是,詩人很苦悶,聽到秋風,千頭萬緒之愁湧上心間,哎,再這樣幾度秋風秋雨,一生不就擱這兒了麼;所以,詩人傷心,悲痛,聽見秋風“嘩、嘩”一吹,就更難過了;所以,哪裡還敢聞秋聲呢?可見,這不是悲秋,實在是悲歎世事,是悲己命運。


清陶澹人則更甚:秋風秋雨愁煞人,寒宵獨坐心如搗。這是什麼感覺?難受啊,聽著秋風嗚嗚吹來,秋雨蕭蕭而下,打著芭蕉聲穿過玲瓏雨夜,進入詩人耳鼓,一下一下像搗在詩人心上。可是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有這種感覺。我聽秋風秋雨之聲如聆聽美妙的自然之韻,而悲秋的詩人們則“最先聞”或“不敢聞”,抑或聞之就“心如搗”起來。


這便是人的心態。看那杜少陵,一生漂泊無定,命運砍坷;卻耿直無私,憂國憂民,直言進諫,冒犯了當權者,被貶出京,也不忘民間疾苦。建立在大前提下的詩,旅行團才可稱為“詩史”。看他的誦秋之作“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便是豪邁的大手筆。這秋,在人家心裡並無一點萎靡之態。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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