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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說徐志摩
2016/06/06 05:42:53瀏覽374|回應0|推薦10

  心情太多、思緒太滿,反而無從寫起,那麼就不知該怎麼寫文了。既然如此,索性暫時不寫,就再次地拿出從前「非常亂說」的報告來充數了。
  這一篇課業上的報告,是我讀了我爺爺徐志摩所寫的散文《自剖》一文而有所感想,其實寫得實在是非常不好,但我也不怕獻醜,反正在自己部落格上撒野一番,也沒有人會介意。至多是看不下去吐口口水就離開,這倒還好。如此地「做自己」,絲毫不會影響到任何人,於是可以再繼續下去。

 

讀徐志摩《自剖》一文,細究其文風格,歸納出以下四點:

(一)濃郁情感,親切自然。

  徐志摩向來以詩稱譽,是新月詩派的代表,故其散文具詩的天真浪漫的格調,同時亦兼具個人濃厚情感。以《自剖》一文為例,文中表現了詩人悲憫的風格,見內文「屠殺的事實不僅是在我住的城子裡發見,我有時竟覺得是我自己的靈府裡的一個慘象。殺死的不僅是青年們的生命,我自己的思想也彷彿遭著了致命的打擊,比是國務院前的斷肢殘肢,再也不能回復生動與連貫。但這深刻的難受在我是無名的,是不能完全解釋的。這回事變的奇慘性引起憤慨與悲切是一件事,但同時我們也知道在這根本起變態作用的社會裡,什麼怪誕的情形都是可能的。屠殺無辜,還不是年來最平常的現象。自從內戰糾結以來,在受戰禍的區域內,那一處村落不曾分到過遭姦污的女性,屠殘的骨肉,供犧牲的生命財產?這無非是給冤氛團結的地面上多添一團更集中更鮮艷的怨毒。再說那一個民族的解放史能不濃濃的染著 Martyrs(編注:「殉難者」、「烈士」)的腔血?俄國革命的開幕就是二十年前冬宮的血景。只要我們有識力認定,有膽量實行,我們理想中的革命,這回羔羊的血就不會是自塗的。」情感纖敏澎湃,是文人特色,這種情感若經外在掀動,會昇華成為悲憫,或是一種更為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操。恰好徐志摩所出生的年代正是動盪不安清末民初的中國,這種格調在他身上是顯見易知的。

 

(二)擅用譬喻,以表情真。

徐志摩或因作詩之故,文風總有詩的格調;這種格調可表現出他的情真可愛。以本文為例:「我愛動,愛看動的事物,愛活潑的人,愛水,愛空中的飛鳥,愛車窗外掣過的田野山水。星光的閃動草葉上露珠的顫動花須在微風中的搖動雷雨時雲空的變動,大海中波濤的洶湧,都是在在觸動我感興的情景。是動,不論是什麼性質,就是我的興趣,我的靈感。」、「先前我看著在陽光中閃爍的金波,就彷彿看見了神仙宮闕──什麼荒誕美麗的幻覺,不在我的腦中一閃閃的掠過;現在不同了,陽光只是陽光,流波只是流波,任憑景色怎樣的燦爛,再也照不化我的呆木的心靈。我的思想,如其偶爾有,也只似岩石上的籐蘿,貼著枯乾的粗糙的石面,極困難的蜒著;顏色是蒼黑的,恣態是崛強的。」以上兩小段文字,不僅擅用譬喻,且是以大自然景象或現象來比喻他的靈感、他的思想,如此不僅活潑,且亦十分生動易為人懂。再者,一個真正靈感豐沛的文人,正需如徐志摩一樣,能體察生活周遭的所有一切,不論是觀星賞月、聞鳥語、嗅花香、聆泉聽海,樁樁件件大自然奇偉奧妙的作為,皆能引發其內在情感,甚至是無限想像,如此天賦才能造就出極偉大的創作能量來。在徐志摩文中,讀者時時皆能見到這樣天真浪漫的表情,在在皆令讀者讀了以後有著許許多多的感動。

 

(三)剖析內在,無以掩飾。

  人的內在,往往是最隱密、最不可揭發為人所知的一個獨立部分,然而徐志摩在本文中毫無掩飾地揭發自我內在現於讀者眼前,這是一種屬於他個人真誠的瀟灑。以本文為例:「你壓在內裡的Libido就形成一種昇華的現象,結果你就借文學來發洩你生理上的鬱結。」、「你的寫作得到一部分讚許,你就自以為確有相當創作的天賦以及獨立思想的能力。但你只是自冤自,實在你並沒有什麼超人一等的天賦,你的設想多半是虛榮,你以前的成績只是昇華的結果。所以現在等得你生活換了樣,感情上有了安頓,你就發現你向來寫作的來源頓呈萎縮甚至枯竭的現象」,「你對文藝並沒有真興趣,對學問並沒有真熱心。你本來沒有什麼更高的志願,除了相當合理的生活,你只配安分做一個平常人,享你命裡鑄定的『幸福』;在事業界,在文藝創作界,在學問界內,全沒有你的位置,」、頂明顯的關鍵就是那無形的推力或是行動( The Impulse),沒有它人類就沒有科學,沒有文學,沒有藝術,沒有一切超越功利實用性質的創作。」在這幾段文字當中,徐志摩雖以「你」為主詞,然而實際是在同自己說話。他毫無遮掩地闡述,有些人其實並不是真對文學創作或學問有著熱忱,文學創作僅為一種抒情洩鬰的工具,並且這種工具在運用到極至時能產生出一種虛榮,甚至是衍生出一種功利功能。一個真正對創作、對做學問有熱情熱忱的人,應如徐志摩文中所言,虛榮永遠沾不上他的思想,就連維持生命的睡眠飲食,在他而言皆已失去了重要。意即,這樣的人心中有著更為高尚的情操,甚至他會覺得自己是為眾生、為這世界在做有利有益的貢獻,這是一種神聖永生的事業。然而將文學創作或者學問當是抒情工具,或是以它來滿足自我虛榮者,這樣的難堪,相信是許多文人所不敢面對或者是不能承認的,而徐志摩文中卻真誠地將之表現出來。這種表現,是一種真性情,更是他該篇文章獨有的風格。

 

(四)忠於自我,毫無說教。

  承第三點所述,文中風格正是徐志摩一種真性情的表現,是以我們可以說他是個真能忠於自我之人。文中他道,「做學問你得有原動好奇心,得有天然熱情的態度去做求知識的工夫。真思想家的準備,除了特強理智,還得有一種原動的信仰……」。這段文字,他所表達的是一種做學問該有的真正態度,態度可決定很多事情;決定紮實與虛乏,決定成功或者失敗。他不是說教似地在教導人們該如何又如何,僅是忠於自己想法,以一種自己同自己說話的方式,闡述熱忱所衍生出的好奇心以及自我信仰,才能支持自己走想走的路,長久不墜。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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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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