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的週末與久未見面的朋友聚會，微涼的溫度，有陽光露臉的午間，遲到許久的我，自挪威森林咖啡館的透明玻璃窗往內望，立時看見舉手招呼的姊妹們，我的感覺神經就像室外的溫暖陽光，心底暖暖的。是的，隔著大片玻璃窗，望見彼此，熟悉的人，就在那裡。

說起來，全是緣分。呃，許多事情不知道怎麼解釋時，就解釋為緣分吧。

幾年前我們是一起工作的同事，也不知是如何開始的，一夥人漸漸相熟，開始不定期相約在外吃吃喝喝聊是非，吃得愉快，聊得欲罷不能。老實說，我的這四位好友，年紀比我小上好幾歲，她們算是我的朋友圈裡比較年輕的一羣，卻也是朋友圈裡難得真誠相待，出國旅行會為彼此挑禮物，生日聚會一定有人主動買蛋糕唱生日快樂歌……等等。這些，聽來平常，但年年都能如此，這是愛與情誼的結果。

S常說我孤僻成性，年紀越大越嚴重，所以每每聽我提起「四蠍一處」（我們是一枚處女座四枚天蠍座的組合，故取名如此）聚餐，總是嘖嘖稱奇，認為我能遵守每年固定聚會二、三次的團體規則真不簡單。

有些事情看來是莫名奇妙的做著，甚至變成一種習慣，這是S不明白的情意。

室外的陽光不見了，天色變得有些蒼白。我們的場景自挪威森林咖啡館換至鄰近的2樓餐廳。餐廳裡頗為溫暖的佈置與客滿的人潮隔絕了外頭蒼白的天，似乎是自成一格的天地。

點餐後沒多久，大夥「認真」挑選的餐點一一上桌，木頭質地的長型桌面熱熱鬧鬧地擺滿看來豐盛的食物，這頓午後兩點多的下午餐，非常滿足。

多人場景氛圍總是好，餐間所聊的喜怒哀樂，在這樣的情境下，就只有喜樂沒有哀怒了。想起之前去實驗劇場看蔡明亮的《只有你》，三場獨角戲，三個人的故事，一片沙土上只有單獨一人，沉默，緩慢，這是另一種既真實又孤獨的境界，迥異好友相聚的美好氣氛。認真想想，這兩種處境都是所需要的，畢竟人無法完全孤獨也無法完全不孤獨。

2樓餐廳的食物口味不壞，有些類似N.Y. BAGELS CAFE，份量頗大，是聚餐的不錯選擇。

那天，與朋友們分開之際，我心裡莫名地想著一首歌，CCR的《Have You Ever Seen The Rain》，1970年代的超級樂團的超級白金單曲，感覺特別適合陽光與灰雲交錯的黃昏。

過得特別快速的今年，馬上就要像條煙似地過去了，我對朋友們說「明年見」，顯得時光蒼老，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