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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06 00:36:42瀏覽854|回應1|推薦48 | |
阿美懷孕的消息,學長只告訴過我,人群吱喳聲中,我和他彼此沉默對望。
醫學院設有監視器,但警方仍無法鎖定嫌犯,因為夢中我特別避開攝像頭,也戴了口罩。
經此事件,校方增派保安人員,解剖課暫停,警衛則天天巡邏,那幾日我也沒有做夢了。 怪的是,學長始終沒責問我,由於內心恐懼,我也遠遠躲著他。 直到那天…… 班上一位同學出了車禍,肇事者闖紅燈,害得他被撞成重傷,機車騎士也摔倒在地,未戴安全帽而腦部重創成了植物人,兩人正巧都住在大學醫院的加護病房,情況不太樂觀。 午夜之後,整層樓只有一個護士值班,我夢見自己爬牆攀入,然後換上醫師袍,戴妥口罩、洗淨雙手後進入室內。 病房很安靜,消毒良好,儀器嗶嗶叫著,吹管發出咕嚕聲,而呼吸器也運轉順暢。 推開玻璃門,熟悉和陌生的臉都在眼前,一張面容沉睡著,另一個則是蹙眉昏迷的同學。 他掙開雙眼,懇求地說:「小羅,我想活下去!」 我望著旁邊的陌生人,他犯的錯,導致兩人掙扎於生死邊緣。 別以為中國人不注重外科手術,其實《列子》記載的扁鵲,曾在兩千多年前進行過心臟移植。
扁鵲「剖胸探心,易而置之」,現在同學這麼無辜,正等待捐贈者提供新鮮的心臟,旁邊有個醒不來的活死人,血型相同又適合移植,為什麼不可以呢? 於是,我剖開了那人的身體,將他新鮮的心,置換到同學體內,其他臟器則堆放在鋁製水槽裡,金屬點滴架上掛著透明輸液,病床上躺著剛縫合的兩人。 我駐足觀看這景象,凌晨四點了,兩種命運猶如另一個世界那般遙遠。 遙遠的不是身體,而是心,就像我此刻和他們之間的距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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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