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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0/28 06:44:48瀏覽357|回應0|推薦9 | |
放學時分,在校門斜對角的巷口兀自候著一個他校的男孩子,透著清澈的雙眸靜靜地搜尋那個女孩熟悉的身影,他不請自來沒有事先知會她,在魚貫而出的學生隊伍中焦慌著,怕漏失了女孩,又擔心讓她難堪而被拒絕,就在這個角落吧!他想,稍稍隱密卻視野清晰。這個一面之緣的女孩,事隔一個月了沒給他任何回訊,唯一的線索是繡在她卡其制服上的校名、科別還有年級,他循線而來向她索討的不是一份怦然心動,是頗堪玩味的好奇,和些許的無聊與無謂的自尊,他從不主動要女孩的電話,卻少有給了電話號碼之後沒回電的,這是讓他產生一探究竟的主要理由。 學生幾乎都散盡了還是沒看到她的蹤跡,獨漏了嗎?或是今天請了假?還是......腦中疑問如攪亂的毛線團難以理解,當他準備離去時,她出現了,正從關閉的學校大門旁的窄門奮力躋身,背著看似有一定重量的畫袋獨行,男孩泛著笑意慢慢靠近有點冷不防地:「嗨!妳最後一名喔!大家都走光了。」從她微顫的臂膀看出受到驚嚇:「你?!」驚嘆號顯然大過於問號,她警覺性地下意識反應左顧右盼環伺四周,千萬別讓同學看到才好,她蹙起眉頭心裡思忖,他的出現代表什麼?甚至來不及問話她旋即轉身快步前行,急著離開學校的範圍、躲避他的注視,驚慌失措讓她雙頰緋紅呼吸急促。 「可不可以請妳等一下?」他拉住女孩的手制止她飛快的腳步,她略略掙脫讓他加重了手勁握了更緊,「對不起!沒得到妳的同意就跑來找妳,嚇到妳了嗎?」他誠懇地問著,她抿了抿唇諾諾的:「你先放開手,換個地方說話。」他才如夢初醒趕緊鬆手,兩人不約而同地蜷一蜷掌心,霎時一股暖流穿透五臟內腑臉上微抹霞紅,一前一後踩著怯怯地步伐,如同陌生人般走進位於人聲鼎沸的廟宇裡。莊嚴的正殿肅穆且安靜隔絕周邊夜市的吵雜,席地而坐在石階上她偷偷拉著裙角久久才吐了句:「我不能太晚回家。」「喔!那....我送妳去搭公車。」他本想替她拿畫袋,她卻趕緊往肩上一背出了廟門,公車站牌就在廟口,那平日久等不來的返家公車此刻居然即時而至,他見狀趕緊說了:「我只想問妳,可以跟妳做個朋友嗎?」她點點頭之後迅速上車,車駛離,她朝車窗外回顧男孩一眼,看見他微笑的嘴型說著:「Bye!Bye!」 隔天,她無精打采的攤在課桌上,心臟像被敲響的鼓一樣從昨日到現在猶原震動不已,下課鐘響,女同學們各自散成自己的小團體吱吱喳喳地扯聊,以往就很沒興致這種活動當下離的更是遠,只想躲在自己內心的小宇宙中細數心跳的節拍,質疑昨日的一幕會不會只是南柯一夢,這男生.....看上平凡的自己哪一點兒?小心折疊在車票夾的那張紙條,工整的字跡寫著他的名字與七個數字,她僅僅只想靜默地收藏那份愛慕的心,這樣就夠了不是嗎?又何需打一通讓人以為自作多情的電話而徒增他人訕笑。在腦海裡勾勒他的面容,濃眉、大眼、直挺的鼻樑,還有那菱形的嘴,既使雙唇緊閉看起來永遠像在對妳微笑,這樣優質的男孩帥的令自己想逃。 整潔工作結束之後,又是排隊、降旗典禮準備放學,她總是等候所有人走的差不多了才離校,踽踽而行,就在昨天他握住她右手的地點不自覺得停住了,那情景.....羞澀油然而生耳頰又是一陣發燙,「怎麼老是最後一個?」男孩像變魔術似的突然立在眼前,還是一驚:「你嚇我第二次了!」,「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妳怎麼站在路上發呆?」他問,「沒呀!忽然想到一些事,你在等我啊?」她也問,隨即倆人又進了廟宇的石階上坐下儼然成了默契。 「我給妳的電話丟了嗎?」 「嗯.....當然不是囉!是誠心誠意想跟你做個朋友,是真的!」他刻意的加深了語氣。 「這個星期日妳有空嗎?」他提出邀約。 那一年,十六歲仲夏,她開始學著喜歡一個人,開始學著揮灑青春的彩筆,在心田裡埋下第一顆情愫的種籽,於是就在那一朵玫瑰盛開的夜裡,她在日記本上留了這樣的一段話:「......一個人是一個世界,二個人在一起世界會大些。」 這是她的初戀。
(本篇獲優秀文學網精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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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