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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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11/13 10:47:48瀏覽7393｜回應15｜推薦32 | |
| 最高法院宣判扁珍兩人重刑定讞當時，我忍不住一直想著一些「畫面」。 陳水扁說他當晚「徹夜難眠」！我想，那是因為我和他，所想的畫面相同。這些畫面很容易令人輾轉反側。 首先，監獄的小房間，成為阿扁今後從白天睜眼到晚上閉眼，人生的主要風景。 其次，他將和一群真正的受刑人日夜隔鄰相伴，「放封」時間他將親眼看著，無數來自台灣社會最底層的各式各樣，包括身上赤龍赤鳳的人們。 然後，他將真正遠離熟悉了一輩子的政治圈與各方朋友，包括他將牽腸掛肚於同樣可能被關的吳淑珍，以及兒女與孫子，都將難以伸手觸及。 以及最關鍵的，原本他擁有著法律所賦予他最高的政治權力，隨便動念就能瞬間決定別人一輩子的能力；而如今，他將連自己任何基本的行動作息、一切吃喝拉撒，都將被法律所化身的「牢房」，給徹底箝制。 如果人生的「真相」，如同一層層洋蔥的剝離。 阿扁此刻倘若回顧自己這十年來的人生，他將會看見何等的「真相」？ 當時在權力最高點的他，「整個台灣每吋土地都是他的」！曾經想像過，還會重新回到只剩一個日夜囚禁的「小房間」嗎？ 在那些環繞歡呼著「總統好！」，每回激情回應高喊著「阿扁啊，凍蒜！」的時刻，他曾經清清楚楚的去凝視，來自台灣社會底層對他寄予厚望的每一張「滿臉期待的臉孔」嗎？ 後來阿扁一家人錦衣玉食、出入名車隨扈、婚禮冠蓋雲集，然後吳淑珍約了企業家到官邸來開罵、收錢，阿扁知道之後，心中沒有任何一絲不安或不真實？ 以及，他那著名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揮手微笑與睥睨神采，今後還能夠面對誰，才有機會重溫舊夢一下？是監獄雙人房裡的，哪一位命中注定要來相伴的獄友？這位獄友還會客氣的每天稱他「總統」？ 阿扁的經歷如此不可思議！今後他應該在獄中，將自己的經歷寫成劇本。 除了可以在卸任總統「優遇」取消後，能貼補些家用；聰明的話，更可以乾脆授權給海峽對岸諸如「華誼」等資本雄厚的大陸電影公司拍攝吧！ 阿扁應該最懂得如何「反諷」馬英九的兩岸政策的～因為「電影業」是最近「金管會」禁止陸資投資的最新項目。在此同時，畢竟扁家的海外其他「鉅款」，也暫時難以輕易動用的，可不是？ 我不確定今後的台灣民眾，將如何繼續「凝視阿扁」？即使他在獄中寫書、寫劇本，甚至用他的故事拍成電影？ 一如當初台灣社會大眾將他們的凝視，以及「選票」，熱絡的交給「陳水扁」這位立法院眾所期待的「政治新星」時，陳水扁便展開了一趟不可思議的旅程，一路暢通，直到台灣最高「領導人」位子的高峰！ 或者也可以說，和陳水扁有關的吳淑珍等家人、馬永成等幕僚、民進黨等派系圈子人物，乃至因為權力傾靠而貼附而來的「官員、將軍、警官、企業家」等等，也無不同時展開了同樣一路風華的權力旅程。 連所有市井民眾、學者媒體，都一度以為台灣民主的「政黨輪替」開啟新頁！ 直到「兩顆子彈」，以透天荒謬之勢，讓阿扁再度取得連任！ 但這也暗示了他整個人生旅程的場景，從此開始邁入一種以「荒謬」串起的尾章。 開始了如此荒謬的要錢、藏錢、匯錢的「海角七億」！ 開始了如此荒謬的一位行動重障的元首夫人，卻在權力支配的政治核心中，指揮一切企業財團隨她舞動！ 乃至最終的荒謬歸結到當事人主角：一位卸任總統因弊案被收押，且不斷延押了一年多，而台灣社會大眾大多認為是「理所當然」！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為週末起床打個哈欠時想起阿扁今後牢獄的週末時光，而和我同樣感覺「阿扁的人生，真不可思議」呢！ 過去我跑過司法線，探過監，並且到監獄辦過讀書會；我一向知道在監獄的那個「場景」中的一切，充滿難以形容的氛圍！ 比如，推開層層獄警看守的鐵門，狹窄的空間，僅容非常有限的路線來回； 有一種特別的雄性的、混著焦煩動盪的氣味！關住了無數人日以繼夜的無奈沈浮，周遭都是隱隱翻騰的低迷與張望； 也包括某些獄犯的情緒起伏，特別是一種擁擠不堪的疲憊或頹喪，掛念著的「假釋」，是唯一的希望之光； 於是到最後，任何曾經尖銳或發光的性格與想法，都將在此，被自己反覆磨成一口深沈頓挫的灰澀鐘面，再難被輕易敲響！ 我知道，我這些形容粉飾了一些文學語法的構成；學法律的阿扁，是絕對不會這麼去看待他的入監服刑的！ 但法律人之所以經常「貧乏於人性的真相」，便是在於他們自己一旦面對法律判決的結果，幾乎無法讓自己真實的人生，就此安然無波的生吞下嚥此粗澀的結果。 阿扁過去曾經走訪巡視監獄。但不同的是，如今他將真正走入這個，他曾經以民代或首長身份前去質詢或探望的地點，並且真正成為這場景「裡面的一份子」！ 這種角色替代變化之迅速之奇特，讓人感到如此不可思議！ 很多人都說，這是阿扁的「因果報應」，現世報！ 一切源自「金錢貪腐」，包括二次金改在內的種種，說穿了正是所謂「權力的蛆蟲」，從扁珍的內心深處，開始蠹蝕他們人生光鮮的場景，成為短暫崩碎的一幅畫。 沒錯！台北看守所外，依然有許多台灣基層的支持者在。 但即使歷經周占春法官此等，台灣社會某些想繼續加持他們的「能量勢力」，但這段權力的旅程再怎麼珍稀罕有，終究還是被他們自己的貪念給徹底「蛀光」了！ 最後的場景即將到來，那就是「失去名望光環、失去權力優遇」的阿扁，在一座監獄中，開始那一段長達十多年的，「被人們遺忘的時光」！ 算算這也只不過也才短短十年呀！阿扁人生的黃梁一夢，就這麼正式進入牢獄的場景。他會不會每天在小床醒來之際，都希望身邊失去「自由與權力」的這個小房間，只是一場夢？ 但在此同時，我們整個陪阿扁一家人「作夢十年」的台灣這座島嶼中，整個「人心與價值、政治與經濟、兩岸與國際」，因為阿扁執政終成貪腐而如此「被扭曲、被撕裂、被耽誤」的所有經歷與機會，是不是也可以只是一場夢？ 當年台灣選擇了以阿扁人生為主軸的不可思議旅程，台灣也正在付出代價，無論在兩岸或亞洲的發展空間中，如今不都已經被關在區域經濟與文化勢力的「小房間」裡了？ 十一年的刑期，這還只是扁珍貪腐案，第一個定讞的案子！ 阿扁有沒有真正的意志力，能以曼德拉為楷模服刑十餘載？他撐不撐的下來？還是，他會不會在獄中的某一個週末上午，突然起身坐起，並且說「夠了！我受不了了！」？ 最不可思議的，我想應該是，連阿扁入獄這件事，一如他的政治支配權力，最終還是「被吳淑珍搶走光采」！ 吳淑珍會不會入獄？如何入獄？她對此會說什麼？哪個倒楣的監獄方或院方，得負責處理她的case？被陳致中形容為「風中殘燭」的吳淑珍，顯然再怎樣這都比陳水扁入獄本身，在民眾心頭與政論節目上，更有無數的「懸念」與「張力」甚多。 吳淑珍的任何以及最後一刻，從阿扁與阿珍他們此生相遇開始，從來都不曾鬆手！ 這也應該是阿扁人生旅程的最初，一直到最終，最不可思議的關鍵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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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事評論｜人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