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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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2/08 01:04:18瀏覽4827｜回應19｜推薦29 | |
| 對誰「有感覺」或「沒感覺」，應該大多是年輕人戀愛的浪漫用詞。 但我和我媽都是浪漫的雙魚座，母子倆多年來交情不錯持續分享感覺；甚至所有「理性專業、生涯思考，乃至至政治討論」的最終，都習慣以「感覺」兩個字，來為所有人世間大小事，做出最後一道註解。 既然連「生死愛恨聚散去留取捨」都靠「感覺」來維繫或決定；所以在我們家，無論「股票感覺該賣了」「中國大陸感覺快出頭了」，完全是與「白頭髮感覺變多了」「雙眼皮感覺鬆垮了」在同一個思考等級。 因此，所謂「對於馬英九的感覺」，無論在廣大台灣基層民眾之中的我媽，或者在兩岸媒體尖銳觀察的我來說，要說清楚很複雜，但歸納到底，卻也很簡單。 昨天我媽的「感覺」，打破我的部落格文章瀏覽記錄。 她這麼關心馬英九，被UDN首頁重視了一下午。這讓我想起，任何偉大的歷史人物，也都是靠後代的小人物，這麼一點一滴累積的感覺，才能涓滴成一座雕像或歌頌成一段傳奇。 我因為我媽，才比較重視馬英九的大小動靜。我這幾年再也不敢小看我媽這位「市井小民」的意見，與她偶爾冒出來「婦道人家」的評論；有時我也樂於引述，從我媽身上看到的某些，我自己看不見的「政治角度」。 回想當年，她雖然膝蓋不舒服，仍然強忍疼痛，去看馬英九第一次到花蓮造勢的風采，那股「咬著牙的狠勁」；以及2008年總統大選前，儘管恰逢某齣「韓劇」播出最後大結局，我媽掙扎了半天還是決定放棄裴勇俊之流，改和幾位姊妹淘們一起去街道旁，義務為馬英九揮旗助陣。 鄰居阿姨告訴我，去年馬英九得票數過半，確定當選的那一刻，我媽衝到門口，大聲喊著「馬英九萬歲」震驚街坊！乃至上一屆呂國華宜蘭勝選的那一夜，身為不相干的花蓮民眾的我媽和鄰居幾位阿姨，居然小女孩似的跑去買沖天炮慶祝！ 但我媽其實一直都是，社交不多、在家種菜，連我邀她去日本京都旅行，都因為沒興趣而委婉拒絕的女性。 但她就是愛馬英九，（還有裴勇俊，以及劉德華）。 我第一次在部落格中讓我媽的政治立場曝光，是那篇「看到周美青，會微笑」。 在此之前，在亞洲各地忙碌工作旅行的我，哪會去管這麼一個女人家的「政治感覺」，和她們可能讓人「啼笑皆非」的觀點。 但終究是這些年，仔細看到這些來自身旁平凡的親人們，以及他們對台灣政治發展「不凡的熱情」，讓我這個在媒體裡觀察兩岸政治到「眼睛長繭，一切理所當然」的老鳥，這才真正重新正視所謂「基層民眾的感受與能量」。 她們不是吃飽沒事幹，而是在政治現況中，感覺著因為某個人物，而去向對方投射出一股「活力與希望」！ 我曾笑著形容說，這是一種政治的「戀愛感覺」。我媽想了想說，也行～反正支持馬英九，讓她變回「活力少女」！ 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位神隱少女等級的老婦人，經常指出對我而言，觀察台灣政治「更為直率的真相」。 基層藍綠民眾，對於台灣政壇各自的支持「感覺」，怎麼樣都遠比台灣政治與媒體中唯一流動的「批判」，要好太多了吧！。 無論媒體上的尖銳名嘴，乃至網路評論中的犀利網友，當中越是那些「能說大道理的」，有多少人是真正曾經站在街旁，忍受過寒風而揮舞旗幟的？又有多少人曾經站在台下，一整夜跟著喊動蒜直到「燒聲」的？ 特別是那些自視甚高的評論者，面對阮囊羞澀的升斗小民為了「台灣未來」真正慷慨解囊捐出「政治獻金」，恐怕在他們眼中，所有市井民眾的這些行為，都令他們嗤之以鼻吧！ 從我的電視與媒體專業來看，我媽的感覺與評論，遠比電視上的名嘴有趣且深刻多了！ 那些自視在「知識堂奧、思想布幔」高處的評論者，對於台灣社會的「真正貢獻」，其實始終和基層民眾同樣只有「神聖的一票」吧！ 身為媒體人我後來也同意，評論者憑什麼開口或動筆，就自以為真懂得「選民的想法」，並且由此自己認為，能夠推估「台灣的未來」呢？ 我過去從來不知道，我那平凡家庭主婦的老媽，長年對於馬英九的支持努力，究竟是為了什麼？忍著膝蓋酸，忍著街頭風，看著宣傳車從眼前經過幾秒鐘，到底有什麼意義？ 但我媽最終確實觸動了我，也讓我重新反省：身為媒體人，我是不是和「其他那些評論者」一樣，從來沒有真正「趴著傾聽」，屬於台灣基層民眾的「意識與心跳」？ 一旦我沒有好好在台北或國外時，定期打電話回花蓮跟我媽請安問好，並順勢請教一下她最新的「政治觀察」呢！ 每天政論節目中，每一通辛苦打進的民眾Call in 電話，總是卅秒後被倉促切斷。這就是我們這個社會「聆聽基層」的方式。 總是以民意之名理直氣壯，卻傲慢的拒絕仔細聆聽，或者狀似謙卑的切換掛斷。 民眾怎能有辦法，說出一番分析結構的大道理？他們只能說出一點「自己的感覺」呀！但這份修辭不夠精緻的「感覺」，卻是比任何節目名嘴的推測分析，更貼近這個社會的真相的啊！ 但和那些包括我媽在內搖旗吶喊的基層民眾一樣，專家學者名嘴們，說到底，大家最終不都也是只能「各憑感覺」嗎？ 自認能「冷眼旁觀」的人並不高貴，張口提筆能「引經據典」的人也從沒真正高尚。基層民眾除了「有感覺」，許多還更具體到街頭表達支持，也在所有難以想像的社會各角落，為著他們各自眼中的台灣未來，將這些行動「付出給某一個政治人物」，成為對方的政治光芒！ 台灣社會在所有選舉投票的「最後成敗定讞」之前，其實平日就充滿著各種不容易聽見的，流動在基層民眾心中的「感覺」。 這種感覺不只是在媒體報章之中，更不是在名嘴評論者的口中。我自己第一次真正發現，是從我最不注意且不起眼的，我母親這位婦人家的口中所聽見的呢！ 當年她說，「等著看吧！李登輝壓不了馬英九的。」「你知道馬英九的婦女票，除了很牢之外，我們初一、十五拜拜的時候，也會幫他跟老天祈禱，功力很強大的！」 確實不能小看這個民間「感覺」！這個對於台灣政治不甚精確理性的民間基層的「感覺」，一直是從頭到尾波瀾推動，讓台灣民主選舉與政黨，真正能開始輪替的「精準力量」！ 特別是一直到這次剛結束的，規模小到不行的「地方」選舉，卻也還是同樣讓人不得不嚴謹且驚聳的「立正站好」！並謙卑的感受，這股來自台灣民間「感覺」的力量。 基層民眾的「感覺」，最終反映在這幾年選票中的數字變化，確實精準呈現出一股體現政治平衡與正義的「天平與鐘擺」！ 基層民眾的「感覺」，也是如此幫助著台灣政壇，蒼天浩然的嚴肅決定著「太極相生」般的政黨生態變化，以及「逝者如斯」般的政治人物生涯起落。 我媽對於馬英九的「感覺」，昨天被我信手寫在部落格裡。不料，這篇文章「害她」被不少朋友與姊妹淘們，去電「關切」。 她依然堅持，她對馬英九確實「沒感覺」了！她對馬英九出現的一種「新感覺」是：「疑惑」！ 她覺得，「這個人，怎麼會這樣『弄選舉』呢」？而身為女人家的第六感和第一反應，再大的批評總也還是關懷多於譴責，她疑惑的說，「怎麼會沒有人，幫馬英九搞清楚他的判斷有錯呢？」 身為一名市井婦人，我媽當然不需要把藍綠政績表現，像記者整理列表一般熟悉比對。但她們對於馬英九原本過去的支持之強烈，實在是遠超過記者的「理性＋感性」甚多！ 這一次馬英九與國民黨，對於「花蓮選情」的處理方式，讓包括我家王媽媽在內的基層民眾感覺「受傷、疑惑」甚深；因為整個過程無論從政治邏輯，或是理性、感性推理，都實在沒道理搞成這樣！而且，馬英九竟然在選後會不思檢討，還說：「花蓮輸了，但做對了」？！ 我媽說，「馬英九這次眼中只有『清廉』，卻沒有『花蓮』」！ 她也分析說，馬英九只在意，「國民黨在花蓮『應該』要有清廉的候選人」，而不是「花蓮人『希望』國民黨推出什麼樣的候選人」。 這才是基層民眾眼底心上，所看見的「政治真相」！從來都不是政治彼岸的任何條列選項，或是政治人物的哪些自行解讀。 政治人物終其一切所為，關鍵在於是否真正傳達到民眾這一岸，究竟是造成何等的「切身感受」。 無論他們的出身背景、知識多寡、素養如何，與我們這位哈佛政治法學博士的馬總統，差距有多大， 我媽看了馬英九的記者會報導，聽完馬英九「輸了，但做對了」的那句話，然後她說，「馬英九才輸了！花蓮民眾為了他們自身的權力和幸福，讓國民黨敗選，這才做對了。」 傍晚讀完我幫她「代言出一口氣」的部落格文章，我媽忍不住嘀咕了包括我自己在內，所有的媒體人與評論者總是「沒說到她們心中的重點」！ 她說，她不是「不再支持馬英九」，民進黨也先別肖想「政黨輪替」！她只是「感覺不到馬英九，有正確的政治判斷」「馬英九怎麼到現在，還是根本沒抓到基層民眾關心的重點呢？」 那馬英九應該要怎麼做呢？如果他想虛心改進，該怎麼做呢？ 最後，且讓我如實據載，這一位六旬的婦人家，同意我最後一次完整轉述她的「政治感覺」，以及她算是挺負責任的，有去想過「基層婦女的建議」： 1. 「馬英九看起來真的太瘦了」！ 我媽說，完全瘦到沒有親和力，「好像民眾拿個橘子請他吃都很罪惡一樣」！ 雖然瘦是健康的，但「當一個總統，不能看起來眼神無力」「沒有精神時不應該露面被拍到，這會讓婆婆媽媽很擔心！」。我媽還問我，馬英九有沒有幕僚會提醒他的儀容姿態，「應該要多笑一點，看起來比較帥也才會有精神」。 她最後問到，有沒有人幫忙碌的馬英九，每天準備一些維他命什麼的？ 2.「周美青的新聞太少了」！ 我媽一直認定，周美青是全台灣政治圈裡，難得看到「真性情又有個性的女人」！而不是那些「陪政客和商人吃飯上床的那種討厭鬼」。總統府應該要多安排，讓她們多多看到周美青去看職棒、騎腳踏車，或者「敲朱宗慶的樂器那一次最讚了」！ 我媽說她感覺到，周美青是馬英九的「靠山」與「正面力量」。這次周美青沒有出來幫忙馬英九一起助選，顯示她還是「很有原則」的！ 對此，我媽的結論是，只要周美青還在，她再氣馬英九，也還是會投票給他，因為：「多看看周美青，對馬英九就不擔心」！ 3.「馬英九幹嘛不用金浦聰？」 她認為，「男人之間只有擋人利益的人，才會被排擠」「女人之間不搞派系小圈子的，才會被討厭」。金浦聰不幫馬英九，是人才浪費！我媽對此堅持她印象中，「金浦聰在的時候，馬英九很少『出包』，所以他應該要一直在才對」！ 更何況，「國民黨裡或者政府機關，混吃等死的壞東西太多，要有金浦聰這種愛管事又惹人厭的人，讓他們『皮皮挫』才對」。 更何況，金浦聰和馬英九「一樣帥，愛運動，沒外遇緋聞，政治人物裡面多一點這樣的人，不是很好嗎？」 4.「國民黨還有沒有『地方黨部』？」 我媽批評說，這次選舉都感覺不到「國民黨有地方黨部」，任何一絲組織動員的行動都沒有。「後面鄰居阿姨他先生，每次都會請他幫忙動員，他說，這次黨部連call他都沒call，完全不尊重他的人脈關係，他好生氣！」 由於我父親生前擔任過地方黨部幹部，我媽對黨部運作略知三四。她斷言，這次國民黨得票率空前低，「最大的關鍵，是地方黨部沒有影響力，或者沒有意願動員」！ 沒有催票、沒有動員、沒有組織、沒有要求目標，「等著看，最後對於謝深山也不會真正懲處什麼碗糕的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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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事評論｜雜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