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沁芸回到家裡時,看見哥哥已提著行囊從台北回來,正坐在沙發上正與爸爸聊天熱烈地談論著話題。
「沁芸啊,買個菜怎麼去那個久,我正想叫妳哥去找妳呢。」蔡明吉看著女兒回來,關懷地問道。
「沒什麼,剛巧遇到朋友不小心聊太久了。」她眼光瞟向蔡炎璋,敷衍說道。
「我幫妳把菜放進廚房,今天就看哥哥的手藝有沒有退步。」蔡炎璋唇角微勾,親暱地摸摸她的頭,將她手中的菜籃提往廚房裡去。
蔡沁芸看著他的背影很想追上去把心底的疑惑問清楚,卻不知如何開口,心想還是等一下吃完晚餐再問吧。
用餐時,蔡炎璋和蔡明吉聊天談時事,眼角餘光注意到妹妹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飯,好像沒什麼胃口,便舉著挾菜到她碗裡。
「多吃點,這是妳愛吃的菜。」蔡炎璋朝她溫情一笑。
「……謝謝。」她低聲道謝,埋頭吃著碗裏的飯菜。
這頓飯讓她食不下嚥吃得萬分難受,雖然她知道哥哥對她有時是保護太過度了,總是以他的想法認定事物才是對她好的,不過她已經長大了,這種情況應該要改善了,所以她必需要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打定主意後,她對蔡炎璋問道:「哥,有時間嗎?我有話要問你。」
「什麼事?」
「我們到書房再說。」
飯後正在跟弟弟閒聊的蔡炎璋見她一臉嚴肅的表情,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便點頭起身隨她到書房談話。
「說吧。」蔡炎璋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注視著她。
「哥哥,三年前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騙我?」她試探地問,希望他能坦白的告訴她。
蔡炎璋抬了抬眼鏡,心中打了一個突,揚起眉說。「我有騙妳什麼?妳怎麼會這麼問?」
「記得三年前我問過你羅瑋跟一個女孩的關係是什麼?你告訴我說她跟羅瑋是男女朋友,還記得嗎?」蔡沁芸圓瞪著眼,深吸口氣提醒他道。
「我有這麼說嗎?還有妳這是什麼口氣,都過去多久的事情,為何現在來問我這問題?」蔡炎璋不悅地沉下口氣道。
「今天我遇見一個女子,她的名字是陳姿樺。」她緊盯著他的眼眸,想看出他對這名字有什麼反應。
「然後呢?」他極為鎮定地挑了挑眉,聳肩道。原來是遇見她,所以才來找他質問。
「我都知道了,她跟羅瑋是表兄妹。所以當初你騙我,害我以為他們是男女朋友。」她揚高聲量,很不悅地說。
他嘆了口氣,手肘著下巴看她,強調道。「我從來沒說他們是男女朋友啊,我只說『他們的關係很親密』記得嗎?」
這話堵得她無話可說,卻又怒氣難平。
「你好詐,故意誤導我。」她圓瞪著眼,生氣地道。
明明就知道他們的關係,就不會老實說呀,故意耍弄自己的妹妹看她傷心難過很好玩嗎?
那陣子她有多難過,他一定都看在眼裡,卻憋著不解釋清楚。
那有人這樣對待自己的妹妹的!
「妳是我妹,年紀還小,正值讀書的重要時刻,就算那時告訴妳,又怎樣?」蔡炎璋往後緊靠著椅背,沉重而嚴肅地道。
「那也應該要讓我自己去抉擇啊,就算那時我年紀小,但不代表我不懂得去分辨事情的好壞,我自己會有分寸的,你不信任自己的妹妹嗎?」
「我當然信任妳,可是事情若再來一次,我還是不讚同妳跟羅瑋太過親近。」他還是堅持己見。
蔡沁芸深深吸了口氣,說:「好,那時的事就算了。現在開始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決定,我知道該如何做對自己最好,希望哥哥別在管我的事了。」
「羅瑋他不適合妳。」他淡瞥了她一眼,加重語氣道。
「可是我喜歡他。」她也不甘示弱地強調。
他的眉高高挑起,給與最後一擊。「但妳確定他也喜歡妳嗎?」冷言地諷了一句。
「……」她再深吸口氣,咬牙地道:「那就是我的事,你管不著。」說完,踩著重重的腳步,打開門離去。
從那天起,直到過年期間,兩兄妹開始陷入冷戰。不過大部分時間蔡炎璋都待在台北,回家的次數沒有很多,每當他回家,蔡沁芸吃完飯後便待在房裡不跟他說話,或出去外面,讓他想要跟她和解都有點困難,不禁有些洩氣與難受。
他心想這種情況只是暫時的,兄妹總不可能一輩子都賭氣不說話吧,等她氣消再來跟她好好談談,反正現在他說什麼她一定都聽不進去。
<待續>
by 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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