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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1/19 06:01:18瀏覽117｜回應0｜推薦3 | |
| 「碰！」一聲，房門重重關上，餘音尚迴盪在午後陰鬱的空氣裡。 阿仲將自己拋擲在書桌前的座椅，雙手插入髮中，企圖理清頭皮上惱人的種種。 「書讀到哪去？只會浪費錢！不要唸算了！」門外傳來老爸盛怒的吼聲，張牙舞爪地響起。 所有的不快來自「導仔」一通告狀電話。「黃仲其最近經常打瞌睡，精神不振，考試成績不理想，全校排名倒數。」 「一個月八千的補習費，你在補啥？」房裡有隻蒼蠅，擾的阿仲心煩氣躁。每天十節課，外加四科補習，這樣的生活，在他就讀的明星國中算是輕鬆幸福的。 也難怪老爸氣憤，月薪三萬二，單單供應他就是一筆龐大數字。媽咪死後，父子倆相依為命，可真是苦了老爸身兼母職。白天在一家電器行當技工，回到家所有的家事一手包辦。如此的辛苦，只期望阿仲考上雄中，好讓他在親友面前揚眉吐氣。 「每天看你沒魂沒魄，從來沒見你讀書。」打開窗，蒼蠅還是飛不出去。 阿仲想說：「不是我不讀，什麼狗屎教改，改得我越來越笨。」 阿仲回憶起國一時曾有的好成績，物競天擇下，他不只輸給了別人，更輸給了自己。想想看，同班那些名列前矛的同學，哪一個不是奮發向上的？阿仲也知道老爸的用心，只是不懂老爸的語言，好似只有「謾罵」這一種。 「打籃球！打籃球！有種你去打職籃，沒種就給我好好讀書。」蒼蠅停在他臂膀，阿仲有些惱怒。每天放學後，阿仲就直接到附近國小打球，打到渾身淋漓，才回家吃飯。新生資料的志願欄中確切地寫上「職籃選手」，假日的籃球轉播更是絕不錯過，守著電視守到天黑，對於國三生而言，那是頂級享受。 「電腦遊戲買了一屋，你當你老子賺美金！」老爸的氣尚未熄。「啪！」一聲，蒼蠅一掌打死。 盯著電腦旁山一般高的遊戲軟體，阿仲有著無限滿足，那可是他省吃儉用，一片一片向同學廉價購得的二手貨。比起他那幫愛玩的同學，他已經知道節制了，否則老爸的薪水，怎夠他蹲網咖？ 「名牌貨！名牌貨！我有多少能力供應你這些名牌貨！」蒼蠅橫屍在桌，一息尚存，老爸的聲音已有哽咽。阿仲不知這樁事居然也被列入罪狀之一，他也只是偶而虛榮一下，買件NIKE的T恤，還是特價品。 天黑了，門外的聲息漸漸沉寂，阿仲甩甩腦袋，將一切拋棄，肚子餓了，該填點東西。 輕躡著腳步，打開房門，映著窗外昏黃的街燈，他望見老爸坐得挺直，將自己埋入憂鬱的氛圍裡，阿仲知道此刻媽咪的身影一定在他腦海縈迴。 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兩盤炒飯，他那一盤總是多些，而且附帶兩個荷包蛋。 倒了杯水，遞到老爸跟前，「老爸！吃飯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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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