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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06 11:43:28瀏覽1196|回應0|推薦7 | |
人性是自私的, 我們都必須承認我們每個人確實或多或少都「不夠善良」, 所以《不夠善良的我們》教會我們:
第一,人情留一線 日後好相見
何瑞之的母親嫌棄兒子的女友Rebecca家庭不健全,還有個坐過牢的哥哥。於是,何媽媽努力幫喜歡兒子的女同事--簡慶芬製造機會,讓Rebecca知難而退;費盡心思的簡慶芬也終於也得到所愛。但是進入婚姻後,兩個抓住何瑞之孝順善良的「共犯者」卻對彼此諸多不滿。簡慶芬無法忍受婆婆一早拿著鑰匙闖進他們的家翻動冰箱,酸言酸語說身為媳婦怎麼都不做早餐;而婆婆嘴裡曾經抱怨連連的Rebecca,卻成了漂亮會打扮的時尚女人。著實應了張愛玲〈紅玫瑰與白玫瑰〉的那段名言:「娶了紅玫瑰,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硃砂。」 後來,婆婆意外中風了,躺在病床上插著管的婆婆伸著手抓住簡慶芬求她帶她回家;最終心有不甘的簡慶芬還是辭掉了工作,接婆婆回家全職看護:但在艱辛的照料中「每天都在心裡問幾百次,妳怎麼還不死!」她只是在盡責,妻子和媳婦的責任,感情的成分極低。人與人是互動出來的結果,這也只能怪婆婆當初沒有在情感存摺裡好好存款。 所以俗語說「見面三分情」,千萬要保留好良善的情分,每一句話、每個舉動,可以暖心也可以傷人,儲存善意給他人,因為每個人都會有無能為力需要別人幫忙的一天。 現實生活中,我聽聞過曾經強勢的婆婆,老來癱在床上,不再能對媳婦頤指氣使,角色顛倒了,意識清楚地被迫接收媳婦給她的精神暴力,晚景淒涼。
張曼娟老師的〈終站〉說的是這樣一個故事:外文系系花潤卿愛上了家世背景和她截然不同的電機研究所高材生薛家齊,但薛家齊自知家庭條件差太多,始終不肯給潤卿承諾。 潤卿要去參加薛家齊的畢業典禮,會見到他母親,她得好好表現。所以一大早她捧著傭人買的花,不讓爸爸的車送她,改搭公車,她要讓薛家齊看見她從擁擠的公車下來,讓他的那位刻苦耐勞、勤儉持家的母親贊許她沒有富貴人家的驕氣。 潤卿搭上公車,她的人和花引起矚目,碰到幾個同學,大家都訝異於她會在公車上出現。車上的人愈來愈多,她一直擔心手上的花岌岌可危。正好有人下車,她推開一個婦人急著去搶那個空位。她覺得全車的人彷彿都在盯著她,等她讓座給婦人,她實在恨那婦人為什麼站在她身邊。「早知道我就坐計程車!」潤卿跟同學故意提高聲音:「這花重得要死!」只是要叫婦人死心,讓座是不可能的。 同學們在車上七嘴八舌:「薛哥和薛伯母一定會很喜歡的。」潤卿有些意態闌珊:「他媽也許很難纏呢!」同學說:「不會的,他媽媽一定喜歡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女同學面前示弱的:「她喜歡我,我還不一定喜歡她呢!」另一個同學說她這一回可真是委曲求全,曲意承歡;潤卿意氣用事地卻說:「我當然要先讓他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才能把他一腳踹開呀!」 終點站到了,潤卿怕花受到擠壓,坐在位子上等人下車,她望向窗外,見到站牌下的薛家齊,才正在猜想他怎麼知道她搭這班公車知道來接她,卻見到他大步走向車門,然後與一個女人擁抱,那個女人居然是剛才被她推開差點跌倒的婦人。這果然是潤卿愛情的「終站」。 幸虧這樣的巧合,讓潤卿提早走向她愛情的終點站,三觀不合繼續勉強走下去也是走不到終站的。 就像簡慶芬雖然成功奪愛,成了勝出的第三者,但十二年來她一直在跟假想敵Rebecca較勁,她很清楚Rebecca是何瑞之心上永遠的傷痕,就算把她的手機號碼改為「忘了」還是永遠忘不了。她也明白她從來沒有贏,一切只是Rebecca棄權了,她甚至懷疑她當年硬是套上不合指圍的戒子是正確的選擇嗎? 簡慶芬強求而來的婚姻,就得接受其中的各種艱辛,如果接受不了的人,就應該停止消磨,盡早止損。
第三,人貴自知,認清現實與自己的能力
我有一對女同志朋友,兩個都是公務人員,幸福同居。後來其中一個罹患乳癌,另一個陪著她做化療,三年來一起度過難關。這個前提是,兩人有深厚的感情,加上經濟穩定,還有保了一個險,罹癌就領一百萬,所以即使留職停薪專心抗癌,生活還是無憂。 但是于向立和Rebecca不一樣,他們才在曖昧階段,沒有情感基礎,甚至連「預備起」都還沒有。久病床前都無孝子了,怎能期待于向立這個年輕人有勇氣承擔呢? 于向立其實不是沒有考慮過要陪著Rebecca抗癌,不然他不會對前來指責他的簡慶芬崩潰哭喊:「要是她死了,我怎麼辦?要是我中途愛不了放棄,她要怎麼辦……」 我覺得于向立的選擇才是符合人情與人性的。 人要有自知之明,就像Rebecca當年因為認清現實向何瑞之提出分手,她不想孝順的何瑞之為難,她也知道如果硬是要進入婚姻,她和何瑞之的感情只會在惡劣的婆媳關係中消耗殆盡。
第四,溝通分享,在疲乏的關係中找生機
很多人在看第一和第二集時一定覺得簡慶芬真是吃飽了太撐,在了無新意的日子裡要找個目標尋求刺激,於是開始關注Rebecca的社群動態,因而衍伸出一堆問題。
大陸作家黃蓓佳的〈危險遊戲〉讀完後也讓人沈吟再三。高民和三個朋友在疲乏的婚姻中決定在四月一日當天,故意設下圈套,讓老婆們有點緊迫感──講曖昧電話;讓女人打電話到家裡,又故意讓老婆接到電話,謊稱要到辦公室,又讓跟蹤的老婆發現他不是往辦公室的方向去──結果這個愚人節的玩笑,造成了四個家庭不同的結果。 有兩個家庭先悲後喜,夫妻鬧了一場後,老婆破涕為笑,危機過去後,生活不溫不火,又走入舊軌。 大林任處長職的老婆,擔心鬧出醜聞,對她今後的仕途不利,所以突然對他百般體貼溫柔。孰料,有一天,大林趁著酒興說出真相,老婆盛怒之下,打了大林一個耳光,大林不願再忍氣吞聲,當即提出離婚,兩人衝動之下很快辦妥離婚手續。 至於,高民的老婆──維希,因為懷疑高民有外遇,在傷心痛苦之餘和報社裡的年輕同事──李小奇發生了婚外戀情,還意外在和高民久婚不孕後,懷了李小奇的孩子。後來才發現關於高民的外遇,一切都是玩笑;維希拿掉小孩,夫妻準備重新開始,但是李小奇不願放手,有一次在公路上,李小奇極力挽回,在爭執中維希甩開失魂落魄的李小奇,沒站穩的李小奇被卡車輾過,維希眼見李小奇發生意外也跑了過去,自己也喪生在公路上。 維希的家人告上法庭認定高民一定也有推卸不了的責任,一切進入法律程序。審判長在他多年的庭審經驗中從未碰到過這樣的事:一場愚人節的玩笑居然開出了兩條人命,況且玩笑性質很輕,參與者都是知識份子。審判長詢問高民:「你們夫婦生活中明明沒有第三者存在,你怎麼想起來要開這玩笑呢?」高民也偏了頭,思索良久,然後輕輕吐出兩個字來:「厭倦。」…… 有好事的記者還詳細報導了庭審的全部過程,著重突出了高民所說的那兩個字:「厭倦。」那天晚上,有許多夫妻小心翼翼探問對方:「你感到厭倦了嗎?」
試想如果何瑞之和簡慶芬能夠願意多給彼此一點交流的時間,是不是何瑞之就可以接住簡慶芬在獨自照顧婆婆的情緒?何瑞之若能多給妻子感謝和肯定,可能只是一句像盧醫生讚美她的:「妳真的很棒!」,或許她也就不會出軌了?
而簡慶芬可否把在出軌後跟何瑞之說的話,提早在出軌前就溝通清楚:「我需要有人可以聽我說說話,緊緊地抱我一下,就算陪著我哭也好,在那段時間,如果有誰可以告訴我簡慶芬你做得很好,辛苦了!我就會在所不惜。可惜那個人不會是你,也不能是你,因為我恨你,我恨你把我的愛視為理所當然,所以你的謝謝、辛苦了,都只會讓我更加地相信,我們之間只有感謝,卻沒有愛。」這一段話在「不爽」的當下就抒發,是不是狀況就會改變呢?
何瑞之其實是個對家庭盡心的好老公、好爸爸,面對老婆的合理發飆,也會事後自我檢討「道歉」;面對老婆出軌也是情緒平穩地去冷靜處理,還好最終還是理解了老婆的「需要」。
第五,和自己和解
簡慶芬在陪伴和照顧Rebecca最後一哩路後,最終都跟自己和解了。 簡慶芬送走Rebecca後,覺得時間變很好深刻,她可以發現陽光的移動、聆聽身邊的各種聲音:「生活還是一成不變,但我變了,竟然開始喜歡這些不變,竟然發現了那些在不變裡的千變萬化,一念之間,意識跳進了另一個宇宙,我終於懂了所有的一切不是必然,都值得好好感謝!」而Rebecca留給簡慶芬的禮物是讓她知道當她罹癌發了簡訊給何瑞之問他要不要來找她?何瑞之卻回了:「我很愛我老婆。」這六個字挽救了他們岌岌可危的婚姻。 簡慶芬在車上打電話跟何瑞之溫柔地吐出:「我在回來路上了。」何瑞之回了一句很感人的「情話」:「小心開車。」 當我們願意直面心魔,去面對、去解決、去放下,就有可能遇見「善良」的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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