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寂寞 莫大小說 不能正經 看雲 VS Always 陳心怡 消失的記憶 ~水精靈~ 湘野莫佬*~我跟親愛的去台北了~ freepa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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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石榴小鎮裏的某處有株石榴樹,隨意地她長在那裏,經已有了許多年月。人們走過樹下時,偶爾會有幾個抬起頭來看上一眼,卻毫不經意地就又走了開去;絕大多數的都是深懷著自家心事,手搔著煩惱的腦袋,知道也不知道地,從她邊上匆匆忙忙跑遠了。倒是春天一點不嫌棄這每年重覆的煩惱,當第一隻藍鵲鳥剛站上孤禿禿石榴樹的某支枝叉上唱響起今年的第一首曲子時,春就焦急地用那冰涼的手招呼起風在樹上吹出了許多小小的葉苞。如同節日裏雇請來的小丑鼓著腮幫子吹漲的彩色氣球,那些葉苞很快地亦被春日的和風吹大吹長,形狀像狹窄獨木舟的葉子就遮蓋滿了整樹。葉子們擠得如此地繁茂,藍鵲在樹枝上即便單腳站著也顯出了困難。石榴樹穿好了新衣裳時,天氣才有點微微熱;小鎮的冷氣機店裏仍沒有個客人,店主人決定去另鎮看幾場綠油油的草地賽馬,滿臉雀斑的小學徒就偷偷打起瞌睡。蜂子和蠅子們也趁機在石榴樹上嗡嗡地叫著,邀她一同和那青天裏的暖暖太陽約會。石榴樹禁不起誘惑,插起了滿頭的紅花,立向著太陽,一邊騷首擺好姿勢。太陽就有些害羞,扯了一塊身邊的白雲,遮住自己的眼睛。沒有人知道是哪時發生的事,石榴樹自顧自地結出了許多紅艷艷果子;等鎮上的人們都從外地度假回來──順便也帶回來遠處海的鹹腥味道及許多旅程上發生的故事──方才注意到樹上的石榴都已長得像男人拳頭一般的大小。石榴纍纍生著,石榴樹就像個大腹便便的婦人,顯露出成熟的風韻。石榴密密麻麻擠作一團,又因著它們加起的重量,枝條們就被壓得低低地,有幾支竟然拂著了地面的雜草。路邊跑過的大狗,走前來對著它們嗅上一會,癢兮兮的石榴們互相推掇的想要避開那鼻子,發出了大的喧嘩聲。樹上幾乎最高點的地方,有一粒石榴孤零零地住在那裏,這時見了底下石榴們的狼狽樣子,站高高的他,看著看著不自禁地笑了,然而到底是笑得太得意了,那嘲笑他人的嘴就裂開地再合不攏來。那年的西風來了又去了,並將一個孩子的風箏惡意地遺落在石榴樹的高高枝椏間。人們見了面就都說:「真的耶,西風經已來過了?」望著那漸漸破敗去了的風箏──雖然有了這確確實實的證據──臉上還是露出懷疑的神情。終於一天,雨季要來前的某個午后,一個女人牽手個孩子走到樹前,將石榴都摘取下來,放進帶來的布袋子内;石榴樹看來就清爽了好多,且顯出了陌生的面貌。懷著收穫後的滿意,女人提起了袋子正準備離去,孩子卻拉扯她的手臂,指著高處笑裂了嘴的石榴說:「看啊看啊,上面還有一個呢!」女人抬頭望了眼,說:「已經裂了哦,不能要了!」孩子就一蹦一跳的跑去了前頭;女人呢,因為提著那重重的袋子,自她背後望去,是用上肩膀一頭高一頭低地那種走路樣子,慢慢跟在孩子後面回去了的。落完最後的幾枚葉子,樹上只有那孤零零的石榴仍獨自對著暗濛濛的天空。它依舊露出滿口鮮紅色牙齒,裂開大嘴笑著,但在寒風裏倒好似哭泣的模樣。灰黯的天空開始飄起細雨,風箏最後的兩枝竹骨,恰巧也在那時掉落地來。有幾滴水珠垂在這石榴的下巴上,因沒有了風箏的陪伴,它看來更就像個落淚的悲傷孤單女人。雨像似要躲著黑,趁天暗前,密密的急促灑落;路過的鎮人,腳步便被催促的慌張,再沒人會看上石榴或者石榴樹一眼。那石榴懷了的悲傷感情,就被埋葬在夜裡,一點也沒有人知道。
2008.12.20
大大説得好!謝謝。
這詩啊,我是真沒法子。難度高!
您看得書一定極多!
且是個愛看書的人,
可惜臺灣島裡這十幾年實在沒有幾本可以看得小說和散文.
原是要意有所指的,誰知愈寫愈走叉了,自己也不知寫了些什麼了。
小小,祝你新的一年,一切順順利利。
這篇真正是天馬行空了,自己也不知道寫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我喜歡石榴,一直想要給她寫篇文字,趁著眼力還行,也算完了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