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海出發到湖北,我選擇以火車代步。動車就是快車,車速在每小時200公里左右,座位有分「一等座」,略寬座椅可調角度;「二等座」略窄,座位固定,人人有座。朋友建議先買二等座,若環境可以就接受。若有太吵雜,則可向列車長要求升等至一等座,補差價約在六成左右。若搭高鐵則車速約在每小時300公里,差價再加六、七成。不是年節特定假日,購票還是相當方便。車上服務不錯,有飯盒、飲料、點心和泡麵供應,每節車廂前端,還有提供熱水。經常有服務人員清理地面和衛生間,值得誇讚。

一路都是蘇北地區和江淮平原,一馬平川,綠意盎然非常養眼,果然是魚米之鄉。到了湖北境內,就發現丘陵起伏,植被也成了茶樹類的灌木叢。未久,火車就進入隧道區,一個接一個,為數甚多,最長的達到五公里。顯然是進入山區,易守難攻,難怪抗日戰爭期間,機械化的日軍部隊,為國軍所阻,到此停頓。到達宜昌,地形豁然開朗,也看到了浩浩蕩蕩源流不斷的長江。

神農溪泛舟。(圖為作者提供)

到神農溪的車程一個多小時,只見青山一片,風景不錯。溪流全長約60公里,是長江支流之一,其中部分流域有「小三峽」之稱,可見奇景甚多。在三峽大壩興建之前,水深不足,船隻無法到達,比較起淹沒地區,真的是「幾家歡樂幾家愁」。

拉縴區 靠縴夫拉船

拉縴區段端看水位高低而調整的,其間水勢多變,水深處碧波悠悠靜若處子,淺灘處白浪滔滔洶湧不已。大夥兒20幾人坐定木船後,掌舵船老大一聲號令,五位縴夫背負藤質縴繩,在船前五、六十公尺處,向前緩緩逆水而行。

三峽大壩的縴夫。(圖為作者提供)

早年縴夫頂著烈日,泡在水裡,踩著砂石,衣褲極易磨損身體,因而索性赤裸上陣,乘客也不以為怪。近年則以肉色短褲取代,改善風俗。進入淺灘卵石區真是寸步難行,只聽船老大似唱似喊的吆喝,指揮縴夫調整方向,木船方得以再前進。途經岩壁,有一瀑布從天而降,水勢有如八爪章魚,相當奇特。一道白練衝激水面,發出隆隆巨響,增添不少刺激。

奇石區 喀斯特地形

大九湖區是古代雲夢大澤的遺跡之一,前三湖極小提不上檯面,四、五、六湖則各有千秋。湖區步道完整,景色怡人,湖光山色。一艘古帆船,劃破如鏡的水面,也驚起了幾隻水鳥,讓人想到詩句「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景象,七、八、九湖距離太遠,未能造訪。

大九湖水天一色。(圖為作者提供)

奇石景區路程不遠,喀斯特地形將石灰質的岩石,雕塑的奇形怪狀,令人驚奇。計有飛來石、鱷魚望月和一柱擎天等造形,說得上三分神似七分想像。不遠處的台地,可遙望「華中第一峰」及天生橋和地縫幽谷等景點。

神農架 生態原始林

神農架林區占地甚廣,是中國最大原始森林之一。直到近年來,才被開發對外。其中,有大量奇禽異獸和珍貴的草藥,可供生物科技研究發展之用,最有名的要算瀕臨絕種的川金絲猴培育基地。此外,這裡也是國寶熊貓的舊居,山區盛產箭竹,現已成立研究機構,邀請國寶回鄉。目前,已向四川借得兩隻培育中,憨態萌萌,甚是可愛。園區設有野生動植物博物館,採用多媒體介紹本地區動植物種類、分布及保育政策,並有大量動物標本和圖片,栩栩如生很有教育意義。

神農祭壇是追念民族遠祖炎帝神農氏,係繼有巢氏習得棲息文明、燧人氏習得熟食、伏羲氏習得畜牧後,習得農耕文明,促進社會制度發展到如今。因此,高聳祭台的圖騰,是一巨大牛首,象徵以農立國之根本,慎終追遠意義深遠。

神農架祭壇。(圖為作者提供)

恩施市 氣派大峽谷

前往恩施前,轉到三峽大壩景區。一如往常在壩頂欣賞,並無感到宏偉之處。由於壩面過於寬廣,兩岸山勢並不太高所致,此次直抵壩底公園,由下向上觀看,才能感受此利民工程的偉大。不由對貢獻心力的工程人員,發自內心的感佩。

恩施市有80萬人口,是出人意料的。清朝改土歸流前的「土司城」,規模宏大,樓宇層層疊疊,占地廣闊。還有很長的城牆和角樓,看來封建時代,當個土皇帝也是很過癮的。

女兒城是新區也是商業區,觀光業非常興旺,苗族和土家族的地方文化色彩濃厚,民族服裝和地方飲食,都讓人為之驚艷。

恩施大峽谷氣派非凡,大片岩壁有若張大千的潑墨手筆,五座山頭均在3000公尺以上,雖有吊索代步上山,電扶梯下山,省了不少腳力。但其間各山頭,都是沒有回頭路。體力不足的遊客,需要量力而為。由於小雨大霧影響視野,著名景點一炷香、母子連心等,其實都是霧裡看花,略有失望。

恩施大峽谷。(圖為作者提供)
恩施大峽谷霧中一炷香。(圖為作者提供)
神農架生命之根。(圖為作者提供)(世界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