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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11 02:07:07瀏覽2026|回應1|推薦10 | |
◎研究室斜坡的櫻花開了。 ◎紅櫻綠地,相映成趣。 ◎經過兩波寒流,楓樹終於紅了葉子。 ] ◎楓紅乍現,新芽趕不及就要登場。 研究室斜坡的櫻花開了,一片花海葳蕤。 舊曆年甫過,天氣冷寒得多麼。去冬寒流來得晚,楓葉久久不紅,卻是照樣凋落。直到舊曆年前兩波寒流來襲,楓葉才遲遲艾艾地紅了葉子。每次開車經過後校門,楓香步道枯樹紅葉交迭,景致煞是好看。可惜地面的木板步道,可能為了夜間便於行走,竟塗上了可怕的橙紅色,白天看著不免觸目驚心。我想是為了有人踢到步道的高低坡坎,向校方建議宜有標示,於是便將有坡坎的步道,塗上帶螢光的橙紅油漆,實乃膠柱鼓瑟。 大部分時候我都在研究室工作到很晚,凌晨兩三點返家是常有之事。學校後門晚上十一點關閉,我必須從正校門出去。每當我驅車經過楓香步道時,常看到一位跛腳的老者在掃落葉。不分春夏秋冬,晴天陰天下雨天,老者一逕兒專注地掃著落葉。我不知其名姓,亦不知他是學校哪個單位派的,只是對老者敬業的態度感到萬分欽佩。凌晨三點,我不清楚為何在這個時間掃地,白天不能掃嗎?清晨不能掃嗎?為何總是在凌晨兩三點的時候掃?當我偶然這般想著時,常亦是一笑莞爾。說人家凌晨三點掃地,我不也是凌晨三點回家,豈非「烏鴉笑豬黑」? 其實每次看到老者在掃地,我心裡都是感動著的。我相信在那個時候肯定沒有人會來查他有沒有掃地,而他卻一絲不苟地掃著。落葉隨掃隨落,隨落隨掃,老者依舊每日裡勤奮地盡其本分。 是的,盡其本分是每個人的責任。過舊曆年期間,我趁假期寫完新書的一節〈臺灣歷史學期刊論文與歷史所博碩士論文的世界史研究(1945-2000)〉,接著準備寫〈臺灣史〉和〈中國近現代史〉這兩節,第六章就可以收攤了。而這多出來的一章三節,可能在一百五十頁之譜,殊非始料所及。寫完這一章,《臺灣史學的脈動》初稿就大致就緒了。然後整理結論,補充導論,希望在春夏之交能順利出版。一本寫了近十年的書,終於要殺青了。說來漸愧,每次都以為就要完成了,寫著寫著,節變成章,一章變兩章,老寫不完,此番無論如何,真的得將這個戰場清理掉,好邁步前行。 看著研究室外斜坡上的櫻花開了,心裡有著春天的喜悅。去歲冬日既溼且冷,我第一次買了電暖器,不再用身體和氣溫對抗。想來好笑,過去幾年一直想著像我這般鐵打的身骨,哪須要啥電暖器?去冬寒流二度來襲時,終於放棄抵抗,認命服老。彼時正巧是我五十歲生日前後,想來人真不可逆天行事,老了就承認,別逞英雄。 記得去歲春天,斜坡上的櫻花尚開沒幾朵,今年卻已頗具規模。一月櫻,二月杏,三月杜鵑滿山坪。前些時候想說杏花林的櫻花不知開也未?於是與友人上貓空吃飯,經過杏花林時停下來看花。杏花還未開,櫻花倒是開得妖冶。我喜歡櫻花的妖冶,像日本藝旦,舉手投足,妖妖嬈嬈。日本人稱櫻花為妖花,良有以也。可惜二零零六年到日本時是在秋日,未得見識日本櫻花之妖,不免有憾。 花了近十個月時間,我終於清理掉擺在研究室地上的八箱唱片,那是從二零零六年到日本,從東京帶回兩箱唱片開始堆積的。二零零七年到荷蘭萊頓,再度帶回兩箱唱片。加上友人從美國託人帶回的四箱唱片,以及陸續向友人訂購的一些唱片,擺在地上兩年多,一直清理不完。二零零八年夏天以後,我立誓不清理完那些唱片就不再買新唱片,於是每日以五張唱片的速度清理,聆聽,花了八個月,總算告一段落。看著清爽的研究室,心情也愉悅起來。雖然並非悉數聽完那些唱片,至少大部分聽過。有些聽過的唱片,或者不必留在研究室的唱片,則如陶侃搬磚,陸續搬回家去,留在研究室的唱片亦均已上架。於是我可以隨心所欲聆聽自己想聽的唱片了,讓我覺得有幸福的感覺。 櫻花開了,我回到日常的生活節奏裡。樂音流瀉,寫稿習字,讀書騎車,春日好景伴我歲月悠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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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