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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父親,如果可以,我想再多了解你一點......
2011/07/25 11:45:06瀏覽507|回應0|推薦14

  今年的父親節我打算回去看您。



  於是我開始盤算明天清晨開車到嘉義市區一趟,前年掃墓時,你還帶著我去市區的巷子中打轉,尋找你口中那間幾十年的老店,不是聞名,而是你小時候的滋味,一片陪伴你長大的豬肉干,日正當午,您額上滲出的汗水,來回穿梭在同樣的巷陣中,我們空手而回。今年就決定帶這個回去好了!



  外子問我,該拿什麼當回去的伴手禮?我指指早擺放好在桌上的人蔘茶禮盒,他傻笑著搔了搔頭,雖然您常心懸掛著我是否幸福,也不提外子是否精明體貼,但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還是會記上您的心意,我想,您一定知道。



  對了!小搞怪叫我一定要買碗粿給您,他說,媽咪每次回阿公家不是都帶了十盒的阿蘭碗粿嗎?阿公和舅舅都會吃光光。這樣的定則也讓您的孫子習慣了!總不忘在我計劃回娘家時,又再次的提醒我。



  昨天在菜市場買的愛文芒果很甜,老闆娘說今天的產量不大,所以都貴了。我交代老闆娘替我在下周留上一袋,撿些大又甜的給我,這產地在南部的水果,在北部的您一定買不下手,想起朱自清的背影那篇文章,老實說我心頭又突然一酸。每次帶上去的水果,你都急的削完,親自餵上孫子的口,想到一半,我又交代老闆娘再多挑幾粒。



  下午到了藥局買了些藥布,這幾年您老喊著膝蓋疼又無力,想起了婆婆也有相同的情況,到了這把歲數,其實也知道是老化的程度又加重了,關節退化的結果,婆婆說她服了維骨力這類的東西有止疼的效用,頓時我又向藥劑師,請她再拿兩瓶給我。



  路上我還在重頭想了一次該準備的東西,還有那些沒想到的,自從嫁出了之後,分隔南北兩地,每次回去總是幾大袋,您總是嘮叨的念我把家裡堆的沒有空間,交代我要多吃一些,不要沒在家,就瘦成這樣。



  想起了您在客廳陪著小搞怪打著ps2,他搖晃著手把轉來轉,您吃力的專注在螢幕前,苦笑的說阿公不行了,小孫子依在您身邊,吵著要您陪他時,您還是一幅滿足的笑臉,說您不懂打電動,抱起了孫子說他又變沉了,但還捨不得放,說我當年好像沒有小搞怪這麼重。



  憶起當年,您淘淘不絕的說著,又交代了我一次您重要物品放在何處,您說,再幾年也許腦袋又更不靈光了,深怕有個萬一,我說您還得看孫子成家,抱曾孫子長大。



  看著小搞怪硬拉著您的手要回到沙發上,我拍了一下小搞怪的手,怕他拉傷您,您喊著沒關係,小時候我不也是這樣。這樣一提醒,我才想起小時候總是愛拉著您的手喊著,爸爸,快點! 我小跑步使勁的拉著您,我注意到您現在的那雙大手,如今佈滿皺折。我問了您是否有空想到嘉義的中山公園走走,您回說路途太遙遠,怕車程的折磨您承受不了,唉!又是歎氣說著您年事已大,沒有用了。



  您說著當初我還念國小時帶我出門到遊樂場,那時的我就會快樂,到了國中,一樣到遊樂場我卻沒有那相同快樂的表情,於是要我邀約同學來一同前往,您說又在我臉上發現了笑容,到了高中,又發現即使邀約,我又開始失去笑容,於是您又放手,讓我獨自和同學前往遊玩,回來,發現我又開始快樂了。您懂了,原來我要什麼,怎麼樣才能讓我快樂,您在學習。我聽了心頭震了一下,您從不告訴我您要的是什麼,而我不懂得要從心裡學習去感受、觀察,那時候叛逆的自己,現在卻成了滿滿的愧疚。



  所有人都不及我這麼愛著您,父親。您就像我背後的山,無形的支撐著我,我甚至無法想像沒有您的天。我想,多和外子商量能多回家幾趟,省著點些能夠多陪陪您的時間,都是無價的寶貴。當初那雙挽著您的小手,已被小搞怪取代,但是愛您的我,並沒有改變,甚至更勝當時。



  「爸!八月第一周我會回去嘿!」,我打了個電話給您,您已在電話另一頭說著:「回來就回來唄,不用講!這裡永遠是妳的家,還有啊!少花點錢亂買東西回來…」



  聽著你嘮念的,眼眶又紅了起來,我愛您,爸!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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