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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8/02 21:26:00瀏覽191|回應0|推薦2 | |
他們一出森林,絲凱拉和吉伯特再次坐到艾德溫背上,這次他們化為四處游蕩的山羊。艾柏斯河離這裡不遠,一路鳥語花香。農夫前來春收,從枝條上摘下冬南瓜和霜黃瓜。鬱金香和番紅花朵朵綻放。 有幾公里路,三魔寵與一頭牛和牧工同路。在幻象掩護下,絲凱拉和那頭牛親切地寒暄一番,他們聊的多半是附近哪裡的草最美味,但絲凱拉趁機探問了幾個問題,發現蘿倫奈拉女王命危的事顯然尚未傳出城堡外。這代表魔寵成為逃犯的事目前可能也無人知曉。 經過一個大村子之後,艾德溫爬上一座小丘,三魔寵發現自己俯瞰著艾柏斯河,河水蔚藍,兩岸鵝卵石累累。太陽高掛天空,水波粼粼。 「嘿,看那間旅社。」吉伯特說,他舉起長著吸盤的手指,指向大路旁的一間木房子。「有沒有想起什麼?」 艾德溫不禁露出微笑。 「好像泰咪住的旅社。」他說。泰咪是隻橘白夾雜的家貓,他們第一次在維斯席亞冒險時,她曾邀請魔寵住在旅社的穀倉。「前門甚至有個貓門。」 香料艇和漁船的魅影船帆搖曳,銀色的槳划動,駛向上游。河上有一座金橋,橋懸在河上,沒有任何木樁支撐。 「你覺得那座橋是苯希和格里恩建的嗎?」絲凱拉問。 「我不知道,但看來有巫師在賣弄自己的魔法呢。」吉伯特回答。 「那可能就是格里恩了。」絲凱拉說。 亡靈大軍暴動期間,各地的橋梁都成了河龍的飼料,後來各地慢慢都以魔法在原地造回橋梁。與英雄團並肩作戰的苯希和格里恩周遊維斯席亞,幫助后土重建以往的榮光。 橋兩端的檢查哨各站了兩個士兵。一排人類和動物的隊伍延伸。四個守衛手中拿著放大鏡,檢視每個經過的旅人。 「那些是揭像鏡。」絲凱拉說。「透過鏡面,幻象周圍會出現黃色光芒。」 「有辦法抵消揭像鏡的力量嗎?」吉伯特問。 「揭像鏡不會出錯。」絲凱拉說。「那是偉大發明家奧勒卡尼斯.波梭的作品,最早是用來對付幻象教徒,他們是一群邪惡的幻象師教派,當年試圖推翻布蘭佛克國王。我從來沒想過會對付到我。」 「我們必須找另一條路。」吉伯特說。 「不用。」艾德溫說。「與其讓揭像鏡失效,我們不如讓揭像鏡變太敏感。」 「我聽不懂。」 「絲凱拉,你能在每個排隊的人身上施加幻象嗎?」艾德溫問。 「我不知道。我從來沒有試過規模這麼大的幻象。就算我辦得到,也不確定自己能撐多久。怎麼了?」 「如果過橋的每個男女和動物都躲在幻象下,士兵可能會以為揭像鏡失靈了。」 「我的確是近林鳥居一次創造最多幻象的紀錄保持者。」絲凱拉說。「值得一試。」 藍樫鳥舉起雙翼,翅膀開始顫抖。然後在艾德溫和吉伯特的注視下……什麼都沒發生。每個人和剛才一模一樣排在隊伍之中。 「我不想當個笨樹蛙,可是我還是一團迷糊。」吉伯特說。「我完全沒看到幻象啊。」 「你本來就看不到。」絲凱拉說。「我只施下了跟每個人和動物一模一樣的幻象。如此一來,他們到橋頭時,守衛會看到他們身上散發黃色光芒,但是守衛不可能懷疑所有人搞鬼,所以不得不相信揭像鏡出了毛病。」 「我讓你和艾德溫想計畫不是沒有原因的。」吉伯特仍然摸不著腦袋。 前方,士兵擋住了隊伍,請動物和人類都站到一旁。大家先是一陣困惑,接著怨聲載道。氣憤的旅人開始大吵大鬧。 「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有人大吼。 「快啦,繼續走啊!」另一人高呼。 「請大家冷靜。」一個守衛回喊。「我們很快就會解決。」 但想解決揭像鏡的問題,可不是擦擦鏡片就沒事了。 艾德溫、絲凱拉和吉伯特仍化作山羊,趕緊排到隊伍尾巴,他們身後漸漸有更多人排隊。隨著一分一秒過去,大家愈來愈不耐煩。如果絲凱拉繼續撐住的話,他們的計畫就能成功。終於,守衛別無選擇,讓民眾通行。 魔寵的山羊幻象融入人群之中,這會兒踏上了橋面。艾德溫背著絲凱拉和吉伯特朝橋西端前進,約略走到橋中間時,就聽到藍樫鳥同伴痛苦呻吟。 「我維持不住了。」她說。 「再撐一下。」艾德溫鼓勵她。 「對不起。」絲凱拉回答。 她的翅膀垂下,剎那間,他們現出原形。雖然過橋的動物和人類外觀上沒有變化,但絲凱拉在他們身上施下的幻象也消失無蹤了。 「我們必須離開。」艾德溫說。「快。」 艾德溫和吉伯特向前衝,絲凱拉飛在上方,但慌張的身影反而更引人注目。 東檢查哨的守衛目擊了他們。 「他們在那裡。」他大喊。「逃犯!」 其他過橋的人毫無頭緒,但四個守衛馬上抽出武器。他們從兩面包抄。艾德溫、絲凱拉和吉伯特困在橋中央。 「你真的確定袋裡沒有伊卡力草了嗎?」艾德溫問絲凱拉。 守衛快速迫近,揮舞手中的劍。 艾德溫思考了一下是否要在原地困鬥,但其實他心裡只想開溜。他探出橋邊,望著洶湧的水流,搜尋河龍的蹤跡。牠們總會巡游水中,教當地人和旅人不敢下水。 這時,艾德溫看到橋下一艘漁船拖著漁網經過。從橋上跳到甲板距離不短,但要跳的話,沒時間猶豫了。 「投降吧。」守衛喝斥。「有必要的話,我們不惜動武。」 「絲凱拉,飛到船上。」艾德溫說。「吉伯特跟著我。」 樹蛙順著他的目光看到駛過的漁船。 「有翅膀好好喔。」吉伯特啞聲嘓嘓對絲凱拉說。 士兵的劍鋒只差一點就攻向魔寵。但士兵來不及揮擊,艾德溫和吉伯特便助跑一躍,跳下了橋。艾德溫感到自己自空中墜落,四腳亂舞,接著馬上發現自己錯失時機。他和吉伯特不會落在船上。他們會直接墜入船後的河水。 落水時,水如大槌般衝擊身體,艾德溫肺中的空氣全被擠出。他想吸一口氣,卻吞下一大口河水。水流湍急,緊接著將艾德溫捲入河底。他找不到吉伯特,不過此刻唯一重要的事是回到水面上。只是他卻沉得愈來愈深。 終於,他的貓掌碰到了東西。是繩索!艾德溫抓到了船的漁網。他使出全力,一格一格爬,終於再次回到水面上。吉伯特已在船上,用蹼緊緊抱著上方的繩結,絲凱拉則停在欄杆上,看到他們倆平安無事,她鬆了口氣。 但他們還沒完全脫逃。橋上射下了箭雨,尖銳的箭鏃射入水中和漁船船尾。艾德溫和吉伯特左閃右躲,慌張爬上甲板。一支利箭射向吉伯特,差點刺穿他的脖子,幸好只削到他掛在肩膀上的溼地圖。 艾德溫抬頭望向橋上的四個士兵。一人從箭袋抽出一支銀箭放到弓上。他沒有射向逃亡的魔寵,而是轉身將箭射向東北方的天空。箭射到了不可思議的高空,直入雲霄,最後消失在天際。 「那是信箭。」絲凱拉說。「夜襲軍團不久就會知道我們的去向。」 「我們曾爬上克拉薩山脈,並活著下來。」艾德溫說。「我相信夜襲軍團不見得有這能耐。」 突然,艾德溫的鼻子抽了抽。他轉身,看到船上堆積如山的河比目魚。這兩天來頭一遭,他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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