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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詠懷古跡〉之五
2008/07/09 20:38:49瀏覽1004|回應0|推薦0

杜甫〈詠懷古跡〉之五

    諸葛大名垂宇宙,宗臣遺像肅清高。

        三分割據紆籌策,萬古雲霄一羽毛。

  伯仲之間見伊呂,指揮若定失蕭曹。

  運移漢祚終難復,志決身殲軍務勞

「大曆三年,子美去夔出峽,至江陵歸州,即其所經之地,故江陵、歸州、夔州古跡皆可託詠」[1]。〈詠懷古跡〉每首都是因古跡而追懷古人,分詠江陵、歸州、夔州一帶的庾信故居、宋玉宅、明妃村、永安宮、先主廟、武侯祠等,故「五章皆自賦也,特假古人言之以寄慨耳」。

「不屑以文士自甘」、「常有經營六合之慨」的杜甫為避安史之亂,一路輾轉來到了四川,瞻仰了武侯祠,由衷產生傾心敬慕之情,於是以雄放激昂的筆調寫下了這首詩,以寄寓平生不得意之慨。

全詩形成「先泛後具」結構,首聯是泛寫,先點出諸葛亮英名永流傳,肅穆清高的風範更深受世人的瞻仰。尤以「垂宇宙」一詞,將時空拓展至無窮遠處,給人以「名滿寰宇,萬世不朽」之感。

領聯以下,才是具寫事功的部分。「三分割據」兩句,以簡扼之筆,道出諸葛亮以過人的才智與膽識,擬定宏觀而前瞻的戰略,說服劉備取荊州而代之這一段君臣相遇的事蹟。這也就是著名的「隆中對」:「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孫權據有江東,已歷三世,國險而民附,賢能為之用,此可與為援,而不可圖。」(《三國志‧諸葛亮傳》)劉備採用其言,形成了三分天下的局勢,讓歷史正式走進三國時代。

其中,「」字下得極好,把一個「庶竭駑鈍」、「興復漢事」、謹慎籌策的忠臣形象十分生動地勾勒出來;而「萬古雲霄」與「一羽毛」的大小相形之間,更強化了像鸞鳯一般高翔於雲霄的諸葛亮,是後人所難以企及的。

詩人繼而舉出商周的賢相伊尹與呂尚、西漢的謀臣蕭何與曹參等人為「賓」,從正面映襯諸葛亮這一個「主」,以賓顯主,水漲而船高,極力讚揚他的豐功偉業與高尚節操。雖然結果並未如諸葛亮當初所預期的「霸業可成,漢室可興」,漢代的國祚終究難以恢復,司馬徽也因而發出「臥龍雖得其主,不得其時,惜哉」(《三國演義》)的感嘆,但是諸葛亮仍舊不改其心志,「志決身殲軍務勞」,留下一片的赤忱忠心,供後人悼念。 



[1] 參見高步瀛:《唐宋詩舉要》,頁5925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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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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