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音完後在錄音室外

頭腦不夠聰明﹐年紀又大﹐要外表沒有﹐想要賣智慧賣身都沒有希望。可是我聲音還可以﹐賣聲倒是可行的。

小朋友自從有人發現後﹐試鏡去了三次﹐被要求寄廣告試音帶也寄了兩次﹐始終沒消息﹐眼看著暑假已經過了一半。

因為幫小朋友留意這些事情﹐我看到一個健康保險找中年人講國語和粵語的電臺廣告﹐我就把自己朗讀“錯誤”的帶子寄去﹐沒想到有回覆﹐寄了廣告稿給我。這太興奮了。

我看了一篇報導﹐紐約一個演出機會出來﹐平均有兩千人申請(洛杉磯是四千人)﹐只有40人會被邀請去試鏡。所以﹐我被請去試音﹐覺得也太幸運﹐說中文的人畢竟競爭沒那麼激烈。

在家勤練了兩天﹐下午請假去錄音室試音﹐關在錄音室﹐只有麥克風﹐耳機﹐還有一個譜架﹐外面是錄音師。3個TAKE很順﹐一次是平常說法﹐一次是快樂說法﹐一次是放慢的說法。錄音師說我太好了﹐他非常喜歡﹐我也很有信心。日子一天天過去﹐始終沒有通知﹐就知道沒錄取。錄音師是美國人﹐他不知道我的國語沒有北京腔﹐既然是國語錄音﹐對象當然是大陸來的聽眾﹐我可能是不合適了。

不過﹐突然小朋友有通知了﹐是拍紐約市政府的社教片﹐在公共電視播出﹐“WE ARE NEW YORK”的第二季。故事是透過一個墨西哥女孩的入學﹐介紹紐約的小學﹐還有墨西哥爸爸來學校介紹墨西哥傳統玩具﹐小朋友演的是班上同學。

一大早在教育局報到﹐才知道有24個小朋友演出這一班。每個小朋友都很有經驗﹐帶了一皮箱的衣服給服裝師挑﹐我們超好笑﹐只有三套衣服放在背包帶去。

拍攝真是漫長的等待﹐等了三個小時才開拍﹐被安置一個大房間﹐這麼多小朋友一開始還安靜﹐後來就玩起來﹐怕是開拍了已經筋疲力竭。我們家小朋友倒是很安靜的﹐帶著自己的電子書看﹐我則忙著填一大堆表格。

把教育局的一個大廳改成教室﹐導演說不要看鏡頭。我們家小朋友雖然是第一次演出﹐可能是因為上課訓練的關係﹐完全聽從導演的指示﹐雖然很多小朋友狀況很多(真的﹐童星很難控制)﹐我們家小朋友超級冷靜。於是導演給她們拍了10分鐘特寫﹐希望不會剪到只有兩秒。

拍完﹐導演跟我們聊了一下﹐於是我們是唯一被邀請去拍第二天戲的小朋友。拍了兩天﹐雖然只是演同學﹐走位拍了七次也不覺得無聊﹐小朋友覺得很好玩﹐無論如何都是暑假美好的回憶﹐而且小朋友還有$242酬勞。

過了兩天﹐一個全球性的組織要錄收音機廣告﹐我們小朋友寄她們一個試音檔去應徵﹐我也順便寄我的“錯誤”音檔。沒想到﹐我們三人都被邀請去試音。我連國語試音都沒成了﹐英文的肯定沒有什麼希望。到了現場﹐給了我們60秒廣告的稿子﹐十分鐘後試音。

還好J1說她可以了﹐J2也可以﹐所以她們排在我前面﹐我有充足一點的時間練習。偏偏小朋友很快就出來了﹐我就超緊張的。戴上耳機﹐對著麥克風錄音﹐沒想到我念得非常順﹐自己聽了都覺得這個聲音太迷人了(麥克風變音效果不錯﹐哈)。兩個TAKE沒有出錯﹐順利完成﹐錄音師說“FANTASTIC”﹐我想應該是禮貌性的說說。來來去去﹐進進出出那麼多人﹐機會看似渺茫。

不過決定的是製作人﹐不是錄音師﹐所以也挺緊張的。過了幾天﹐通知來了﹐我們父女三人全部錄取﹐我們真是高興瘋了﹗平常能有多少次機會﹐親子全部會錄取﹐同臺演出﹖

在家勤練三天﹐唸到滾瓜爛熟。到了正式錄音的時候﹐戴上耳機﹐突然製作人跑進來﹐說改了兩句﹗晴天霹靂﹐我怎麼可能立馬就唸得順﹐還是英文說。果然唸到改的句子﹐打結了﹐很尷尬﹐還是錄到第三次才成功﹐最後錄了五個TAKE。小朋友倒是可以臨場應變﹐很順利﹐很快就完成。

我看了最後的劇本﹐大約有八個角色﹐肯定他們會剪接﹐可能每個人只有一到兩句會被剪入﹐我的角色是“ADULT MAN”﹐J1“GIRL”﹐J2是”LITTLE GIRL”。

這個廣告是全美電臺廣告﹐我們一次賣斷﹐每個人的酬勞是$500﹐雖然只錄音十分鐘。不過最重要的是﹐我發現我的聲音是可以賣的﹐覺得很有成就感。哪天突然逛商店聽到自己的電臺廣告﹐那就太驚喜了。

這兩個經驗豐富了小朋友的暑假﹐小朋友雖然平常很活潑好動﹐遇到正式場面﹐兩人的沉著專注﹐臨危不亂﹐讓我看到了她們的另外一面。

說到我自己﹐就像小朋友的GODFATHER說的﹐“雖然只是一個電臺廣告﹐為了這一刻﹐其實你已經準備了一輩子”。覺著﹐似乎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