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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05 15:44:54瀏覽6156|回應14|推薦41 | |
當我還是個傳播科系學生的時候,我的老師們,總是諄諄教誨:「寫新聞不能帶有太多記者的主觀個人意識」,新聞是描述人事時地物的現象,告訴讀者發生了什麼事;而導言更要簡單明瞭,讓人一眼就知新聞的輪廓,最忌拖泥帶水。末了,老師們還會丟下一句:「切忌太多浪漫的描述,新聞不是小說!」 當我用獎學金念完了4年大眾傳播系,再以榜首考上傳播研究所,我的老師們換了人,但說的話仍然沒有變,教科書裡的內容也未曾改變。這個寫新聞的原則,跟著我走完6年的學生生涯,一直到我進了報社工作後,仍然謹記在心。 最近,報社頒布了一項命令,要記者「故事化寫作」,要求記者採訪新聞必須追根究柢,要有故事、有情節,才能獲得讀者青睞。基本上,我同意這樣的原則,認同記者要深入追查新聞背後故事的精神,然而,由於「故事化寫作」只有「大綱領」,無「施行細則」,造成近來報社同仁相當困擾。 部分從前僅需簡單處理、案情單純的社會新聞,突然變得棘手,每則都要細加追查背後動機原因,記者們人仰馬翻,「為了故事而故事」,最後新聞出手時,連執筆記者都坦言「真的慘不忍睹!」 我的同事王聰明,是個年輕有為又上進的好青年,新聞科班畢業出身,對於新聞原則知之甚深,前不久,他處理一則男子酒後凍死的新聞,原本100字短訊即可解決,但上級長官不滿意,硬是要他去問出背後的故事,而且要讓讀者「一開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最後看完時有「喔,原來如此!」的感嘆。 於是,他只好把新聞重新改寫,增添許多情節,當稿子發出去之後,他沮喪委屈的打電話給我,覺得對不起教他的老師;而我看著他在無奈掙扎下寫出來的稿,也無言以對,在內心感慨萬分。 當新聞與小說越來越雷同,記者與作家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 我可以反抗嗎?很抱歉,我只是個卑微的小記者,也聽過「螳臂擋車」的故事,知道那隻想舉臂擋車的螳螂,最後被大車碾過,腸穿肚破的下場。我只能默默祈禱:希望有一天,我的職業欄上不會被填上「作家」
【記者王聰明/採訪報導】兩年前來到哈啦鄉九百村山區自搭竹寮獨居的47歲男子李嘉增,昨天上午被人發現猝死住家旁的柿園內,死者的記事本上寫滿「喝酒」兩字,且屋外堆滿空酒罐,因近日天候轉涼,警方推測可能是酒後失溫
【記者王聰明/採訪報導】新竹縣哈拉鄉九百村山區,住著一名被喊為「阿增」的男子,兩年前他獨自一人入山,在林間搭起一座勉強能遮風避雨的竹寮,自此在內 「阿增」的住處清幽而隱僻,需沿溪流旁小徑,蜿蜒而入,竹林間看似杳無人煙,卻可意外發現小路旁空地上,有竹竿晾著幾件衣服,從衣衫間望過去,才發現有一道竹籬圍起的門,推開後,床舖、桌椅盡在其中,空間雖大,卻「五臟俱全」。 不過,這處「房屋」,天花板僅以竹竿和板子遮起,也無窗戶,遮了風,床舖則用蚊帳緊包,地板上有幾塊磚頭,裡頭全是燒白的木炭;桌上擱著一本記事本,有許多日子都只寫下「喝酒」兩字,與屋外成堆的空米酒罐,彷彿相互呼應。
喝酒的「阿增」是酒喝太多?還是天冷受凍?居民憶起,前晚的芎林,「風挺大」,忽然轉涼,可能是酒後失溫,在屋外凍死了,當時發現他的蔡老先生,上前查看時,「阿增」雖然還穿著長褲與薄夾克,但軀體已僵硬。 警方獲報後,趕往處理,有些警員知悉後感到驚訝,畢竟都對「阿增」有些印象,曉得以打零工維生的他喜歡喝酒,平時沉默老實,少與人打交道,黃湯下肚後,卻會變得找人說話,沒想到就這樣死了 附近居民聞訊後,想起前晚哈啦鄉風大,「天有點涼了!」有人猜測「阿增」是酒後失溫,天冷受寒才生測,不過,警方認為死因明,檢警將於今天相驗,警方昨晚已聯絡上他在台北的兄弟姊妹,得知李嘉增未曾婚娶,來到哈啦鄉搭寮居住,可能出自於「喜歡這樣的生活」。 「阿增」所留下的這處竹寮,天花板僅以竹竿和板子遮起,也無窗戶,遮了風,床舖則用蚊帳緊包,地板上有幾塊磚頭,裡頭全是燒白的炭,看似簡陋,但小地方也見巧思,像竹門上就掛了隻聖誕老人布偶,屋外還有一隻剛下蛋的母雞,只過,牠再也等不到主人回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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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工作職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