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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6/18 13:49:44瀏覽453|回應3|推薦20 | |
幾天前,接到水瓶座女士傳來的簡訊:她當上了扶輪社社長,問我要不要到海霸王餐廳參加社長交接典禮,吃個飯?老夫從未到過這等高級餐館用餐,當然說:YES!顧不得正在塑身當中 。 到現場之後,發現應邀的都是扶輪社社友。我對扶輪社的印象,是社友們相當富裕,也從閱讀新天新地夢想日記得到一些概念。在這之前曾被其他扶輪社邀請演講、聚餐過,但一談到入會,會費可是老夫這般薪水付不起的,只能微笑婉拒。 我被安排和水瓶座女士家屬坐在一桌。席中有兩位聽損朋友,一位當然是她先生,小陳,另位是她的小姑。還有小陳的爸媽、舅公、女兒,這桌就坐這些人。水瓶座女士沒坐這裡,她和 PP 們(掛在扶輪社前社長胸口的名牌,冠有 PP 頭銜)坐一桌。 小陳是台北啟聰畢業的,不會口語,只會手語,但他聽力優於老夫。俺只好用半生不熟的手語和手指語(在手掌中寫字)和他聊天。 開始時我和這桌人不熟,也沒人招呼。待唱完由一位師大特教系資深教授帶的手語歌、司儀逐一介紹與會來賓後就上菜,小陳把餐巾鋪放在膝蓋上,用手勢說要吃飯啦。 我用手勢說:餐巾該塞入脖子前的胸口,像圍兜一樣兜起來吧。 不,不是掛在脖子上,是放在腿上,才不會讓食物掉到褲子上。小陳很誇張的比出夾一塊肉時,不小心跌落到褲檔上的模樣。 不不,要掛在脖子上,才不會弄髒衣服,我比喝湯時,湯水從湯匙中嘩啦嘩啦傾倒在衣襟上樣子。 小陳笑出來,用小指頭比出掛在脖子上的模樣很土包子,要放在腿上才大方。 我則比出湯水濺到衣服上,衣服濕透難看,土一點沒關係。 他說圍圍兜太土了掛不出來。 我說這樣好了,為保護周到,乾脆掛脖子、放大腿一起來。 小陳笑得不亦樂乎,”說” 好,你把旁邊的餐巾拿來掛脖子,哈哈哈! 我們邊聊邊吃實在開心,『自閉』到沒和他桌社友們的活動進行任何互動。 過會兒,我乾脆把助聽器拔掉,和小陳一樣,在寂靜世界裏,不在乎聲音的情境下用餐。遇有人過來要和我們招呼,小陳媽媽就好心對他們說:我們聽不到,不會說話。哇,實在好棒! 有人來當我們的擋箭牌, 讓我們名正言順,不需理會應酬而專心品嚐海霸王的山珍海味,耶! 小陳問說我來過這裡嗎?我說沒有耶,比比扁扁的口袋表示缺錢。他說他也一樣。我說這次真是託水瓶座女士的福,讓我有得吃,順便請教如何用手語比”託福”。 雖然席間白吃白喝不少好食物,但心中有個感慨:我還是處在聾人中自由自在,不用費力去”聽”。 花了那麼大的勁『移民』到聽人世界,換來一身疲累,值得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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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