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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13 21:20:13瀏覽743|回應6|推薦21 | |
踏出了第一步,我們開始談戀愛。 經過交往幾次之後,發現她很有個性,談話帶有優越感,相當強勢。 先說說強勢優越感的來由: 第一,當然是前述土生土長上海純正血統。這也難怪,因為上海市一向是與紐約、倫敦、巴黎、東京並稱,讓這優越感成為上海人與生俱來的本性。「解放」後,上海人將上海建設落後,歸咎中國其他地方建設需要吸取上海的「血」,致使上海自身缺乏資金。上海人對共產黨強制上海扮演「輸血工業」挺感冒的,這或許是文化大革命從上海鳴槍發動的原因。 第二,從小就有群粉絲跟隨她。她的資產階級家世唬了不少人,直到文化大革命開始為止。外祖父,曾擔任國民政府掌控、分配棉花重要戰略物資的職位,組創一家規模龐大的紡織公司;解放後為周恩來總理重用;外祖母則與宋媽媽倪桂珍同在上海聚會,和宋家三姊妹時有來往。 第三,她家只有她一個獨生女,故同時兼有「老大」和「老么」的硬脾氣,加上人長得又漂亮,從小就是說一不允許別人說二。 這種資產階級背景在文革時免不了要被鬥倒、鬥臭。在高壓氣氛下,腦海中只有一個出路,就是到美國當美國人。那時反美帝運動正酣,到美國談何容易? 年輕的她曾興沖沖到美國大使館辦幾次簽證,辦不下來去不了,夢想頓時落空,但可不會像毛主席一樣「淚飛化作傾盆雨」哭哭就算了,她想盡辦法找關係出國。最後找到時任北京外語學院院長的姨父,幫忙取得交換學生身分。不顧爸媽因安全考量的反對,堅持搭火車,獨自一人穿過漫長無際冰天凍地的西伯利亞,費時一周來到德國作交換學生。 到德國後不久,媽媽和列名在中華人民共和國名人錄裡的爸爸離異。經過一位旅居國外友人的幫忙,輾轉到美國一家私人診所工作,隨後把她從德國接到美國來團聚。 這裡有段插曲:一位北大畢業的男友幫了很多忙,弄不少外匯券給她,而且還言明隨後一年內到德國和她相會。結果拖了一年,他卻忙於事業無法前來。她當機立斷不等他,立即飛到美國新世界發展,讓這位男友傷心欲絕。唉,說來慚愧,二十年之後,那位男友的成就比我有出息多了,現在是北京市的一位富豪。 我曾得意對她說:經過千辛萬苦,就是要到美國嫁給我。她給我白眼看。 記得追她時,台灣錢淹腳目,經濟繁榮的不得了,留學生人數在美國外籍生族群中是排前三名,聲勢浩大,身為台灣留學生,我與有榮焉,也有優越感。 我有點小錢,是爸爸賣掉半輩子掙來的股票給我的。儘管如此,對她來說,我經濟條件是她認識的男友中最差的,而且不是美國公民,不能在美國居住,這和她定居美國的目標相左。 我只有一個競爭優勢,這該是賈伯斯賣構想的秘訣:" 推銷想像而非產品" 的最高段的應用:成功推銷了聽障帶來的想像。 一個人屬世的成就「產品」是有限的,如名聲、財富都是看得見,量度的到。但是「想像」卻是無限,尤其是位可堪「造就」的男人,在「大女人」思想框框裡,聽障真有無比魔力。 在她的想象中我聽損,在生活上必定依賴她的幫忙,所以一定聽話,因此她有十足的把握控制我,把我訓練得像上海男人一樣乖乖聽話。很合乎邏輯,對嗎?這也是十多年後她告訴我當年會嫁我的原因之一,根本沒預期會嫁給想法如此固執的「公老虎」。 這就是對「聽損」好奇產生的想像結果。 美國小說家 O. Henry 說過:「Curiosity can do more things than kill a cat.」你看,好奇心可以害死一隻貓。貓有九命,要害貓可真不容易耶! 冷眼來說,我雖然聽損,能夠在美國活下來,沒自己堅持個性支撐,那能做得到?我的個性和她的預期有段差距。其實她是聰明人,已有感覺到,但被我的禱告沖昏了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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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