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跟媽媽通電話後, 總是會思潮起伏, 甚不安寧, 今次又不例外。電話傳來擔憂的聲音, 再次問著天氣轉冷, 老毛病怎麼樣? 我雖是沒大礙, 但她的「老朋友」持續地纏繞她, 已是中西醫並看, 還是沒多大好轉, 沙啞低沉的聲音, 如針的刺進耳朵裡。朋友常說多點給媽媽問候電話, 很矛盾的是一方是心存擔憂, 另一方面更怕聽見她柔弱的聲音, 只有憂心而什麼也做不來的感覺, 很是難受!
昨天的談話又說到媽媽鄉間的事情, 又令我回憶不少童年往事, 可嘆時間飛逝, 地方、人物已變遷。姨姨十多年前跟退休姨丈從農村搬去城鎮居住, 雖然生活環境改善, 但姨姨還是念念不忘鄉間的生活, 去年姨丈不幸去世, 孤單的她決定搬回舊居, 可能她認為年事已高, 回住舊家會多一點溫暖和感覺到姨丈的氣味。她跟姨丈是恩愛夫妻, 姨姨是傳統中國婦女, 勤奮工作、沒有機心、一切依從姨丈的決定。姨丈更是好好先生, 和藹可親、謙謙君子、很少發脾氣, 雖然是農民, 讀書不多, 但寫字很工整和文筆流暢。可惜上天總愛作弄人, 他們很想生小孩, 結果還是落空, 現在只餘她獨守舊居, 可幸電話費便宜, 媽媽經常跟她滔滔不絕聊天, 以解她的寂寞。很久已沒看姨姨了, 很是掛念, 不知她現在是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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