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的傳人


孩子生在美國、長在美國，從小就灌輸他們是中國人的觀念，乖乖的認定是中國人。長大上中文學校，課本也教「我們是中國人，我們是海外的中國人。」孩子們也都聽懂，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是中國人。

上了小學，尤其明顯的是五年級講到憲法，學校開始教他們是美國人，從定義開始解釋何謂美國人。當這觀念首次入侵小小腦袋瓜裡，孩子回家開始跟我們洗腦他們是美國人，把在課堂學的那一套，搬回家講得頭頭是道，跟我們移民後入美國籍的最大不一樣的是他們可以當總統。喔！煞有其事，好像他們都要去做美國總統似的。還是告訴他們不管是美國人也好，不容置疑的是我們根深柢固的中國人觀念，當龍的傳人。

上了中學，不經意的聽到孩子們說「Asian Pride」，態度上有三百六十五度的大轉變。喜歡 T恤寫著「白人看不懂」，在網路上他們會標榜自己是亞洲人，抬頭挺胸的以亞洲人為傲。

在白人的眼裡，分不清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等，反正都是一群黃皮膚、黑頭髮，會說一種聲音高高低低很明顯，而白人又聽不懂的語言。因為人數稀少，單單一個國家也造不成氣候，乾脆就歸化成同一類的亞洲人。這一群人最大的特色是成績卓越，學校裡的資優班，絕大多數靠這些人撐場面。數學比賽、Spelling Bee、Academic Bowl 或是各項學科方面的比賽，甚至鋼琴比賽或全州的管弦樂團 (All-State Orchestra, Band) 的選拔，也幾乎是清一色亞洲人的天下。成績公布，不是姓氏比短的，從陳 Chen，到李 Lee，甚至是 Li，就是名字比難唸的，無奇不有，全是子音的字如 Ng，或是一連串母音相連的姓名，以印度人居首。比賽中如果有老美參加，也只是插花點綴，意思意思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優秀的白人小孩就很難打入所謂的「優異」學生圈。一位美國朋友告訴我，她十一歲的大兒子因為成績優越，在白人小孩圈裡被認為是和東方人一樣的「書呆子」(Nerd)，不喜歡和他為伍。可是以他的白皮膚，又打不進去亞裔圈裡，在學校常落單，生存在夾縫中，到處格格不入，對學校有點心灰意冷。那天孩子回家興高采烈的告訴她，他終於打進亞裔圈，成為被亞裔同學接受的唯一白人。這位媽媽也很高興孩子終於可以和同儕混成一團，詳問其中原因，才知道孩子告訴這群亞裔同學──
他是「白皮膚的亞洲人 (White Asian) 」。

以前講盤古開天地，烤得太焦的麵包丟到非洲，烤太白的丟在美洲，恰當焦度的麵包放在亞洲，才有我們黃皮膚的人種，告訴我們是最適度的。雖然種族歧視不被允許，但是種族的劃分始終存在，白人的優越感一直在我們的周遭。在美國生長的中國孩子表現很傑出，如同鶴立雞群，近年來也看了不少亞裔在美國社會脫穎而出，讓人刮目相看。如今這股 Asian Pride 的熱潮能激起孩子的意識，進而影響到白人小孩願意成為「白皮膚的亞洲人」，希望我們的後代會以黃皮膚、黑頭髮、黑眼睛的龍的傳人為傲。

伊涵  2. 23. 2009



龍的傳人

主唱:李建復 曲詞:侯德建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江　它的名字就叫長江
遙遠的東方有一條河　它的名字就叫黃河
雖不曾看見長江美　　夢裡常神遊長江水
雖不曾聽見黃河壯　　澎湃洶湧在夢裡

古老的東方有一條龍　她的名字就叫中國
古老的東方有一群人　他們全都是龍的傳人
巨龍腳底下我成長　　長成以後是龍的傳人
黑眼睛黑頭髮黃皮膚　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

百年前寧靜的一個夜　巨變前夕的深夜裡
槍砲聲敲碎了寧靜的夜　四面楚歌是姑息的劍
多少年砲聲仍隆隆　多少年又是多少年
巨龍巨龍你擦亮眼　永永遠遠的擦亮眼
巨龍巨龍你擦亮眼　永永遠遠的擦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