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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4 14:50:18瀏覽1533|回應0|推薦0 | |
﹝話題不斷﹞備受爭議的犯罪小說 以愛為名的終極原罪── 一個警察 × 一名疑凶 × 六段愛恨交織 現實的迷幻邊際,人性的墮落告白…… 【內容簡介】 愛一個人的極限是什麼? 對我來說,愛一個人就是擁有他的全部,霸占他的全部, 血與血,肉與肉,結成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永遠不可能有背叛,永遠不可能有分離! 什麼樣的愛,能將一切吞噬殆盡? 他奉命調查一宗令人髮指的連續殺人案, 卻發現事件的背後,隱藏著難以想像的動機。 面對凶手的自白,他掘開沉鬱的表象, 挖出那幢老房子裡所隱藏的,記憶的遺骸, 試圖探索罪惡的源頭。 然而,當諱莫如深的真相,與悚然驚心的黑暗逐漸隱現, 他卻不由自主地進入得更深、更深…… 危險與欲望步步進逼,墮落,只在輕聲細語間。 【節選】 水森偷偷地看著後視鏡。林清純安靜地坐著,異常合作地戴上了手銬。水森表面上冷靜,心裡的壓抑卻實在忍受不了。 林清純正低著頭看自己的掌心,頭髮有些散亂地披在肩膀上,連呼吸都聞不著。 「我有一個問題剛才就想問你。你為什麼要害無辜的汝佳霖?」 「是他自己找上我的。」林清純抬抬眼,看了看水森的背影,眼波一陣流光溢彩。 「怎麼可能?汝佳霖可是非常正常的,胡說八道也要有個限度。」水森氣憤地猛拍喇叭。 「所謂的正常人又是什麼定義呢?吃飯睡覺做愛?上學上班退休?有很多看似正常的人背後都有著不正常的一面。那位警察先生並不是你想的那麼正常,我第一眼見到他就知道。他就像隔著窗戶看見火的飛蛾,那麼那麼地想衝進去,卻不得其門而入。那種飽含欲望的眼睛,難道你從未發現嗎?」 飽含欲望的眼睛……水森冷冷地顫抖。汝佳霖的眼睛究竟是怎麼樣的? 林清純又繼續道:「你不是我們這樣的人,就永不會懂我們的心思。雖然你曾親口說想聽我的故事,但我心裡明白,你不會懂我。警察先生,如果你認為我說的話不對,就請心甘情願地伸出手臂,讓我舔舐你濃香的血,咀嚼你鮮美的肉。」 林清純的聲音就像他房子裡的熏香,一絲絲地,那麼烈那麼妖嬈。 水森看著後視鏡,林清純的舌尖正慢慢地舔著潔白整齊的牙齒。明明是一個漂亮純真的男孩,但水森的身體卻不可自制地顫抖起來。 「警察先生你看,你又開始怕我了。我真的有那麼可怕嗎?」林清純一眨不眨地看著鏡子裡水森的眼睛。 鏡裡的林清純慢慢伸出了手,水森呆呆看著,身體的顫抖無法停止,現在的他就像隻待宰羔羊,任憑食人魔的手指在自己的身上四處游移。 林清純的手撫了下去,食指頂在了喉結上,一圈一圈地曖昧揉動。 異於常人的冰涼皮膚使水森忍不住驚跳,他轉頭看看林清純那雙猶自朦朧的眼,他的嘴唇囁嚅著,不知在說什麼瘋言瘋語,水森心裡一痛,突然把他的手甩開,將車啟動,向邊上的小路閃電般衝了過去。 十分鐘後,一片荒涼的廢墟將他們的車攔阻了下來,這裡已是路的盡頭。水森猛踩剎車,還沒待停穩便轉到林清純的後座,一把緊摟住他削瘦的肩膀,狠命吻了下去。 這是個奇妙的吻。不知是誰在誘惑誰,誰又在引導誰…… 事實上,這個吻很短,短得不可思議。因為在水森剛把舌頭探進去的時候,迎上的就是林清純完整鋒利的牙齒。 血氣如潮水瀰漫了整個車室,雖不悶熱卻讓宗水森大汗淋漓。疼痛讓他從頭頂到腳心都麻痺了,但最讓他不能動彈的卻是林清純的眼睛。他的眼睛在用力咬下去的那一刻就完全變色了,像鳳凰飛過一樣充滿激烈的熊熊火光,貪婪而璀璨。 「說,為什麼要吻我?」 林清純不停地吮著血,舌頭和唇一次次地刷過鮮紅鮮紅的舌頭,蒼白的臉開始顯現蜜桃色,彷彿別人的血真能補充他貧血的身體。 並不等著回答,他緊捧住水森的面龐,輕輕柔柔地吐出幾字。 「警察先生,你真讓我瘋狂!」林清純朦朧地看著水森潮紅的臉,柔柔地說:「你很想瞭解我,很想知道我吧?走,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有我的全部,有我的所有。我將把我的一生,我的一切都告訴你。」 林清純所說的地方其實就是他的家,那幢三層樓房。 據說放過死人的空間都有種不同尋常的氣息,好比醫院,好比停屍房,就像一個巨大的磁場,吸引的是人的魂魄。 這幢樓同樣給人這種陰寒的刺激,即便熏香的味道有多強烈,抹不去的是那股強大吸引力所散發出來的異樣氣味。 水森站在玄關並未急著入內,他看著林清純一臉陶醉地閉著眼睛轉了個圈,似乎在體會著屋子裡他熟悉的感覺。突然,他向水森微微一笑,喜色蕩漾地說:「看!警察先生,我聞到了你的味道。」 水森冷哼一聲:「等我躺在砧板上被你一刀捅死的時候,你聞到的味道會更逼真。」 「怎麼會呢?」林清純爛漫地笑著,說出的卻是世界上最邪惡的話,「如果是警察先生,我將搭建最華麗的床,將最輕軟最白的紗蓋在你身上,看著你的血一點點流光。等到皮膚和白紗的顏色一樣,你就會成為我的人偶,我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啊,光是想像我已忍不住興奮。警察先生,你說這樣美不美?」 林清純的話幾乎讓水森嘔吐出來,他從腳心到頭頂直竄冷氣,看著林清純的眼睛竟似凍著了,無法挪移開。 林清純搖了搖頭,彷彿在譏嘲彷彿又是無奈,哀嘆著說:「警察先生,你又在害怕了。請你告訴我,像我這樣的人該如何自處又該去何方容身?像我這樣的人該如何在這個世界裡生存?」 說著說著,林清純的眼眶裡瀰漫了一層霧氣,彷彿離人千萬丈遠。 「警察先生,這樣的我有錯嗎?我不偷不搶,更不強迫別人。如果他們只是單純地想接近我,不想被我吃掉,我從不勉強。吃人對我來說不是一種嗜好,不是一種賴以謀生的手段,而是習慣,如同睡覺排泄一樣。當然,我說這話的目的不是為了什麼功過相抵,我想說的是,為什麼人吃畜生,畜生的命就不算命?而我吃了人,就定論我有罪?」 林清純說完,嘆了長長一口氣,搖搖晃晃地走上了樓。他的脊樑骨雖挺得筆直,卻是僵硬如木,看得出情緒激蕩如斯。 同樣心情激動的還有猶自杵在玄關的宗水森。 他的嗓子眼像被狠狠地塞了團棉花,窒息使他雙手冰冷,喪失知覺。食人魔洋洋灑灑的一番話讓他說不出一個字,他想反駁,可他喊不出來,他反駁不了。 對存在於現實生活中的自己而言,林清純的話無疑像一個還在讀童話書的孩子,他的思維方式與常人是相斥的,但又不能說他的想法錯誤。 他確實不像其他犯罪者,強行對他人的人生利益進行損害。死在他餐桌上的人全部都是自願奉獻身體,也就是因為這點才無法這麼快給他下判決。 I am an antichrist. I am an anarchist. 突然,樓上傳來了電吉他鏗鏘激昂的急速樂音,伴隨的還有林清純異乎尋常的尖銳嘶吼歌唱。 水森震驚地看著樓上,想也不想地衝了上去。 林清純就站在床沿邊,肩上背的是一把鮮紅的電吉他,他猛烈地搖擺著身體,手背粗筋暴起,撥片像朵紅色的小花上下飛騰,六弦銀光來去流瀉,煞是激烈好看。 When there's no future,how can there be sin? We're the flowers in the dustbin. We're the poison in your human machine. …… I Wanna be Anarchy. Oh what a name. And I wanna be an anarchist. Get pissed. Destroy! 最後一聲吼完,他把吉他往地上狠命一摔,猛地閉上眼睛四仰八叉地躺倒在了床上。吉他上的弦立刻斷了三根,發出撕裂似的轟鳴聲,直鳴得水森頭痛不止。 林清純用手背遮著眼睛,用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一字一句呢喃: 「當連未來都沒有了,如何還來罪過?我們是垃圾箱的花,我們是你人類玩具中的毒藥……我是個反基督者,我是個無政府主義者,不知道我需要什麼,但我知道該如何得到……」 水森看著他的指縫間慢慢地滲出淚水,心裡陣陣絞痛。 那張藏在手背背後略微扭曲的臉,顯露與真實年紀毫不相符的滄桑。就算知情者如水森,也為那絲絲的淒涼所於心不忍。 但於心不忍又怎樣?食人魔始終是食人魔,那張隱藏在肚子裡的血盆大口是真正的絞肉機器,絞碎人體,絞碎魂魄,絞碎一切來填飽自己饑餓的體腔以及更加饑渴的情感思想。 他罪大惡極,就算他的心智像未成熟的孩童。 「警察先生應該聽過這首歌,對嗎?曾經有人這麼評論──『Rock'n'Roll,搖擺和滾動,完全就是最低級的性愛的表現方式。所以這樣的音樂也是低級的,迎奉它的只有罪犯、賣淫者、吸毒者等等在社會最賤處的非人類。』」 林清純說到這兒悶聲笑了一下,「多麼精闢的理論啊!沒錯,熱衷於搖滾樂的人的身體裡,多多少少有不同尋常的基因存在,喜好聒噪、叛逆、性,喜好最原始卻也最禁忌的東西。」 說著,他突然翻下床,打開了電腦。 水森知道,林清純將會說一個隱晦而神祕的故事。故事裡的他是主角,故事裡有很多很多曾經在食人魔的生命裡,用血肉寫下他們一生的配角。而,故事裡沒有自己的方寸之地。 林清純婉婉地說,水森默默地聽。這是個不算冗長卻波瀾不斷的故事,充滿不可思議與血淋淋的現實交織起的痛苦難耐,像Gin,一杯能夠辣死人的烈酒。 更多精彩內容,都在《食人者的呢喃》 十一月二十三號 全省7-11驚魂上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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