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媽咪妳看他!」 「嗯?不要隨便指別人喔。」年輕的媽媽壓下小女孩的小手說。 「可是、可是,那個叔叔好──對稱喔!」 「真是奇怪的形容啊。」年輕媽媽笑著摸了摸小女孩頭,基於她自小以來便源源不絕湧現的好奇心,即使結婚生子,也未曾斷源過。她也看著那個男人。男人坐在露天咖啡廳的一角,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放在他的正前方,雙手放在大腿上,直視前方。他帶了一頂帽子,兩邊帽緣向上翹的角度似乎算的清清楚楚;頭髮不知用了多少髮膠,一絲不亂,頭髮長度約到耳際,整齊的令人難以置信;西裝在掛著的時候,皺摺多少都有點不一樣,而不知道何時坐在那裡的男人,從肩膀開始到皮鞋,不管左邊皺哪、皺的如何,右邊就是可以完全對稱。 「很對稱吧!」小女孩說。這時男子似乎聽到她們的談話,將視線轉過來,並且微微一笑。 「連微笑都是呢。」年輕媽媽好像是看到了許久未見的朋友般的開心,然後靠在女兒耳旁,細聲的說:「對稱是一種極致的美。」 「『極致』是什麼意思?」小女孩不解的偏頭發問。 「呵呵,以後妳就會知道了。」年輕媽媽回答。她暗暗雙掌合十,兩手大姆指上的小疤,也如同鏡子一樣將彼此映照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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