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

                               五月台灣行3：    虐子醜態

    今年（2019)六月初，我與妻和妻妹到台北自由廣場，即中正紀念堂旁的國家大劇院內的飯店，落座不久，進來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兒一女，在隔我們不遠處坐下。夫婦衣著體面，爸爸高大魁梧，媽媽白𠵍美麗，痩弱的兒子，約十歲戴著近視眼鏡，父子面對我們坐下，媽媽與六七歲的女兒背向我們。

    他們坐定不久，爸爸用力把他身邊的兒子推了一把，兒子乖乖的走到鄰桌，我以為爸爸在逗兒子玩，但是看到兒子在鄰桌坐下，爸爸揮手並出聲命令兒子到門外去，我開始覺察他不是在同兒子玩耍。爸爸到櫃檯叫飯菜，回桌後才命兒子進來回坐他旁邊。其後父子都不發一言，媽媽則體貼的照顧身旁的女兒，老公對兒子的行動，她沒有半點干預也不曾出聲。

    飯菜來了，爸爸的是大碗公，兒子的是小碗，吃了不久，爸爸用湯匙伸進兒子碗中舀取食物，兒子馴服的把碗推近爸爸，前後每隔不久，爸爸這樣做了三四次，兒子碗中的食物空了，爸爸才把自己的大碗公高高端起, 兩手手肘外張，嘴湊碗沿，扒飯菜進口，樣子頗像軍中所教的標準進食儀態。這整個過程中，兒子不曾抗議、不發一聲，也無表情，媽媽似乎視而不見，令人想像那就是他們一家進食的常態，大概也就是兒子痩弱的原因吧！

    事發當時，我很想把那爸爸叫到一旁，勸說他今後不可以那樣對待自己的兒子，但是妻必將阻止我，又想到如果我那樣做了，他們回家後，那爸爸可能會老羞成怒，加倍虐待兒子。回僑居地後，每次腦際浮現那男孩無助的樣子，我總是覺得慚愧又心酸，後悔當時不曾採取行動。

    有人說中國人是不講究隱私、不重視風度的民族，很多人不在乎他人的觀感，一次我在美國一家韓國人開的超市飲食部阣午餐時，看到一個口音是海峽對岸來的年輕爸爸，狀似留學生或訪問學者，站在餐桌旁，指着坐在桌旁三四歲的兒子，大聲吼叫，狀甚驚人，口口聲聲威脅回家算兒子的帳，還好，沒有在當場進行。

    在海外生活半個世紀，看到各國移民在公共場所中的醜態，我常自忖見怪不怪，不關己事，但是看到華人不顧自身形象的舉止，很難無動於衷。還是一句老話：言談舉止，不必裝模作樣，故作高雅，但也不可醜態百出，丟人現眼。

    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你的身邊也可能有人在注視你，你醜陋的舉止，人家看在眼裡，不說你，心中已經在卑視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