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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27 18:43:50瀏覽1772|回應17|推薦152 | |
當時,我們站在天母SOGO百貨公司的地下停車場等待上車, 不知道哪樁事牽動了她的心情, 就在那轟隆隆的嘈雜聲域中, 她忽然對我訴說起前塵往事: 「我爹常說我在姊妹裡命最好,出生在日本大使館官邸,還請來皇室御醫為我接生。才怪啊,因為我娘一連生了三個女兒,我是第四個,她討厭我,從不正眼瞧我。回到北平就把我丟給奶媽,我等於是奶媽養大的。記憶中,我從小就沒穿過新衣服,都是撿上面三個姊姊的舊衣服穿。我娘每天打牌、吸鴉片、自己揮霍得很,對我們卻苛薄極了,學校要繳什麼錢,都要看她的心情臉色。後來我出水痘,病毒感染左眼,她都不聞不問,耽誤了醫治,造成我左眼失明,影響我一輩子‧‧‧‧」 她說到激動處,語帶哽咽, 我聽了好心疼啊,就用雙手環抱她的肩膀,這動作反倒催使她抽抽答答哭起來了。 這時候的她,不再是九十歲的老人,我彷彿看見那個從未享受過母愛的七歲小女孩,在黑暗中哭泣。 我終於明白,沒有得到愛的孩子,受創的心,有一個很大的窟窿,永遠無法彌補。而且,有一種怨恨,也永遠無法如煙飄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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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