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火案的唯一人證糊塗一直被關在憲兵隊,王明軒想要殺人滅口,卻又無從下手,只得讓玫瑰去求佐藤放人。 “是王明軒叫你來的?”佐藤問玫瑰。 “不是。糊塗以前幫過毛豆,我不忍心見他一直被關在裡面。” “玫瑰,我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希望你不要捲進這場是非。” “如果你對我的感情是真的,就把糊塗放了,證明你沒有騙我。” “這根本是強人所難,辦不到!”佐藤的態度非常堅決。 “你辦得到的,就看你肯不肯冒這個險。”玫瑰見佐藤默不作聲,不禁氣惱:“我真懷疑你我之間的感情還剩多少?!我也真懷疑你承不承認你是中國人?!” 佐藤拗不過玫瑰,只好答應釋放糊塗。 王明軒要毛豆殺了糊塗,根絕後患。毛豆表面上答應,暗地裡給糊塗一筆錢,叫他遠走高飛。 宮本寧子得知糊塗被放走,質問佐藤:“為什麼不事先請示?” 佐藤反問:“我不是被你直接授權處理本案嗎?如果每件事都要請示,還算什麼直接授權?” “你放人總該有個理由吧?” “糊塗被土肥屈打成招,實屬冤枉,不得不放。” “你放走軍火案的重要人證,已犯下擅權失職的錯誤……” “你說我擅權失職?”佐藤大嚷,“既然如此,我等候處罰就是了!” “英夫兄,為什麼不設法挽救?” “錯誤已造成,如何挽救?” “把人證抓回來,重新審問。” “我不能出爾反爾、言而無信,尤其是對中國人!”佐藤憤然離去。 土肥奉宮本的命令,將糊塗、毛豆及毛豆的兩名手下抓進特務機關部。 玫瑰和牛月玲找王明軒商量如何解救毛豆。 王明軒說:“我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土肥的下一個目標可能就是我。唯一的辦法是去找佐藤。” “可是……”玫瑰緊皺眉頭,為難地說:“上次為了糊塗的事,我和他之間已經鬧得很不愉快,幾乎已經翻臉。” “佐藤畢竟聽了你的話,放了糊塗。可見你在他心中的份量還是很重。” 牛月玲見玫瑰沉思不語,懇求道:“玫瑰姐,為了毛豆,好歹總要試試。” “你放心,我會盡全力救毛豆的,只不過這裡面需要相當的技巧。” “一點不錯,只要技巧運用的好,佐藤一定會幫你。”王明軒從抽屜裡取出一個錦盒,極為鄭重的說:“這裡面是一顆慢性毒藥,吃下去以後,一個小時之內要送醫急救。你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玫瑰明白這是苦肉計,讓佐藤因為心疼她而盡全力去救毛豆。 “為什麼不用假的呢?”牛月玲問。 “不行。以佐藤的精明,很容易從醫生的嘴裡知道真相。如果用假的,這條苦肉計就白費了。” 在佐藤、玫瑰、宮本寧子的三角關係中,寧子始終處於弱勢,佐藤的母親很替寧子抱不平,經常在佐藤面前稱讚寧子,她希望兒子能夠娶寧子為妻。為此,佐藤的母親特意安排了一次家宴,讓佐藤的父親胡之偉見見寧子。 正當佐藤夫人宴請寧子之際,玫瑰的助手小娟趕來告知佐藤:“玫瑰服毒自盡,已送醫急救。” “有沒有生命危險?”佐藤急切地問。 “有。或許還來得及見最後一面。” 佐藤對父母和寧子抱歉地說:“我必須馬上趕去,請原諒。” “英夫兄,”宮本寧子起身問:“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不必。你留下來陪母親和胡老伯好了。”佐藤拽著小娟急忙趕去醫院。 玫瑰經搶救已脫離危險,但是不願見佐藤,佐藤不明白為什麼,只好把小娟找到辦公室問明玫瑰自殺的原因。 小娟說:“自從玫瑰聽說少佐要與宮本寧子訂親的事就一直悶悶不樂,她認為這輩子無法再跟少佐在一起了。” “死腦筋!我親口告訴過她,我跟宮本寧子是不可能的。” “再加上昨天晚上毛豆被抓,而且極有可能被槍斃,就更想不開了。” “什麼?毛豆被抓了?”佐藤完全不知情。 “是土肥抓走毛豆的。” “毛豆出了事她可以找我幫忙,自殺不能解決問題。” “她不是不想來找你,只是因為她太愛你,不想再增加你任何的麻煩。” 佐藤沉默了一會兒,對小娟說:“我全明白了,你回去告訴她,請她想開點,毛豆的事,我會盡力幫忙。” 佐藤來到宮本寧子的辦公室,氣勢洶洶的問:“軍火案不是由我承辦的嗎?土肥為什麼抓人?” “因為你拖延太久,我已無法向上級交待。” “主謀是大鬍子,從犯是牛二爺,毛豆的罪名最輕,是否可以交保釋放?” “為什麼要對毛豆特別禮遇?” “因為……”佐藤一時語塞,說不出原因。 “是因為玫瑰嗎?”宮本寧子冷冷的說:“我是個女人,請原諒女人天生的妒意。如果沒有玫瑰,一切好談。”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玫瑰?她有什麼不好?”佐藤憤怒。 “你就這麼討厭我?我有什麼不好?”宮本寧子也不甘示弱,朝佐藤大喊。 佐藤強壓住心中的怒火,憋著氣說:“這件事總該有個結論。” “不,”宮本態度強硬,“這件事,在我這裡沒有結論,要結論就去找土肥吧。” 佐藤忿忿地說:“好,謝謝你,宮本家的寧子小姐!告辭!” 毛豆的手下鐵柱招出王明軒就是大鬍子。宮本寧子命令土肥即刻逮捕王明軒。 此時,王明軒正在佐藤的辦公室,他伸出雙手,示意佐藤將他銬起來。 佐藤不禁一楞,問他:“這是幹什麼?” “與其等著別人來抓我去領功,倒不如把這個功勞送給你。” “你真希望我抓你嗎?” “如果你抓我去領功,我不會有絲毫的怨恨。如果你當我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幫我。” “如果我們兩個真的是朋友,那就是世界上最微妙的朋友。” “如果是敵人,也是最微妙的敵人。” “你希望我怎麼幫你?” “給我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讓我能夠躲一躲。” “北平你比我熟,並不需要我給你找。” “我知道有一個安全的地方,但是必須經過你的同意。” “什麼地方?” “你家。” “不錯。”佐藤點了點頭,“那地方的確很安全,也的確需要我的同意。” 就這樣,王明軒躲進佐藤的官舍。佐藤特意叮囑母親,不要告訴任何人,特別是宮本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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