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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10 01:34:55瀏覽1615|回應4|推薦38 | |
經常想起四、五歲時居家門前那片廣場,腦海同時出現一幕景象:小小的我,在廣場上學父親喊嗓、唱兒歌。
學會的第一首歌:「暖烘烘的太陽往上爬呀!往上爬,爬上了樹梢,照進我們的家……。」長大後越來越愛唱歌,時不時這首歌就蹦出腦海。 十歲那年因病休學在家,為了身心健康,母親帶我到離家不遠處的修道院學鋼琴。兩年時光,養病和彈琴唱歌成為我的日常;不僅從「群星會」節目學了不少歌,還把父親收集的周璇唱片背得滾瓜爛熟,甚至跟著唱碟將京劇「蘇三離了洪桐縣」選段,唱得有模有樣。 記得父親發現後不停地點頭笑道:「三歲知老」,而後拿我熟悉的流行歌曲「像霧又像花」,一句句分析姚蘇容的唱腔和韻味。大概是開竅了,我從此無論聽歌或學唱,特別注意歌曲的細節變化。 會唱「蘇三起解」之後,每周六下午被規定要觀賞台視的國劇天地。鑼鼓喧天,我對父親專長的老生戲不感興趣,對青衣花旦戲倒是相當投入,暗地想像,哪天自己也能成為舞台上柔美的青衣或俏皮的花旦。 國中課業還輕鬆,高中搭火車通學台南,再無暇學琴。漫步在女中校園,迎向美麗繽紛的花朵,會忍不住輕聲唱上幾句;搭晚一班火車回家,獨坐空曠車廂一隅,任歌聲隨風出窗,飄向滿載夕陽的田野。 大學畢業前夕,夢想成真,國劇社排練「大登殿」,由我飾演王寶釧。此後每逢晴天的黃昏,一定爬上女生宿舍樓頂練功;在雲彩裝飾成的露天舞台上,我輕移蓮步,任高空盤飛的鳥群偷窺我的唱、念、做、表。粉墨登台的日子,好友都來捧場,落幕後一起合照,留住了無盡情誼。若非衣箱師傅的催促,我永遠也捨不得卸下奢華的鳳冠霞帔娘娘裝扮。 畢業後留任助教繼而升等講師,得以在教職員國劇社延續個人嗜好,於台北國軍文藝中心有過兩場公演。最愛的一齣,飾演「白蛇傳‧借傘」的白素貞。不多久我出國了,從此告別我心愛的國劇天地。 在美國幾度遷移,最終安頓新澤西州大普林斯頓區。這個美麗的花園之州,臨近紐約大都會,中國人多,文藝活動豐富,是令人喜愛的環境。然而我竟彷彿水土不服,舊疾復燃還衍生併發症,幾乎臨近鬼門關。康復的過程,閱讀到一篇西方的醫學新知「音樂療法」,進一步發現中國的醫學著作「黃帝內經」,竟早在兩千年前就提出了「五音療疾」。憶及童年生病,父母鼓勵我彈琴唱歌,歪打正著,正好讓我進行了音樂療法! 病苦的折磨和無奈改變了我的價值觀。為追求健康,我從職場出走,回去練琴,拜師學聲樂,參加合唱團,生活中充滿我熱愛的音樂元素。一年後逐漸恢復了健康,興起推廣音樂的念想;親身的經歷,使我更相信音樂的力量,願能利己利人;先試收幾個鄰居孩童當學生,感覺良好,從此開始了我的鋼琴教學。時節如流,二十年了,教學生把琴彈好早已成為我生活的重心。 自三月疫情橫行以來,衛生部門強調人人遵循隔離措施,各種實體課紛紛另闢蹊徑。感謝先進科技所向無敵,我借重當前熱門的Zoom建立了網路教學平台,繼續逍遙在自己的音樂天地! 刊登於十一月二十一日 世界日報家園 ﹝筆名:子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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