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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雪紅籌組臺盟與“二二八”事變後續 2023-04-07 2023年是“二二八” 事變76周年,也是臺盟成立76周年。在“二二八” 事變期間,臺盟前輩積極參與。事變失敗以後,謝雪紅、楊克煌、蘇新等人輾轉到香港成立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想要延續革命火種。 一、“二二八” 事變爆發地下黨方面的親歷者和見證者 1947年2月28日,因臺北煙草專賣局緝私員警毆打販賣私煙的女煙販激起民眾憤慨,從而引發全島民眾反對陳儀統治、要求民主自治的反抗運動,史稱“二二八” 事變。不少臺盟前輩是“二二八” 事變爆發的親歷者和見證者。
1947年4月28日,上海《文匯報•筆會》欄目力軍(黃榮燦)版畫《恐怖的檢查(臺灣“二二八”事件)》 《中外日報》的記者周青(周傳枝)回憶的故事: 「2月27日晚上,臺北《中外日報》的記者周青在天馬茶房飲茶,當他聽到外面驚慌失措的叫喊聲時,忙出門觀察。他看到一群從卡車跳下來的緝私員警正四處追趕逃散的煙販。在天馬茶房前擺攤的林江邁因為手腳笨拙而被擒住了,緝私員警一腳踢翻煙攤,手舉槍托把老婦人擊倒在地。圍攏過來的人群由幾十人頓時變成數百人,一人喊打百人呼應,緝私員警臉色發青拔腿亂跑。當時,台大學生陳炳基也在現場,他看到緝私員警跑進位於十字路口的一家冰淇淋店,然後把門反鎖。數百名群眾馬上又團團圍住冰淇淋店的小屋,他和憤怒的群眾衝進店裡去揪,但過道狹窄,小屋只能站幾個人,打不開房門。緝私員警從後門溜走,並鳴槍打死一個路人,更加激起了群憤。 這些緝私員警逃往淡水河旁的員警分局尋求保護,幾百名群眾圍住警察局要求交出兇手。據周青回憶:『雙方大約僵持四十分鐘才發覺兇手已被轉移到總局保護起來,人群便衝向城內的員警總局。這時,人群已由數百人迅速增加為數千人。警察局長陳松堅手忙腳亂,幾次站在二樓陽臺說話都被人群的怒吼聲打了回去。這樣僵持一個多小時,忍不住的人群有人衝進局裡,才發覺兇手早被轉移到附近的憲兵第四團團部。龐大的人群於是一齊湧向憲兵隊。』 周青在憲兵隊時,看到《中外日報》的同事吳克泰也趕來了。憲兵隊要群眾派代表進去談判,吳克泰被推為代表進去交涉。憲兵隊始終沒有負責人出來,不肯將兇手交出。群眾抑制不住對國民黨暴政的怒火,緊緊包圍著憲兵隊。周青和吳克泰商量寫一篇報導趕緊發出去。周青從一開始就在場,由他寫前半段,吳克泰寫後半段即群眾包圍警察局和憲兵隊部分。報導寫完後,採訪主任、副社長兼總編不敢發。據吳克泰回憶,『經過一番爭執之後,印刷廠的工人出來說話了,他們說,如果這篇報導不發,就要把印刷廠燒了。這才把報導發了出去。第二天一早,報紙發到全臺北市併發往全省各地,被搶購一空。』當晚,周青、吳克泰和群眾一起堅持到天亮。」 二、臺灣省專賣局說明事件過程
當時專賣局局長陳鶴聲公出到南京未回,副局長周敬喻代行職務, 專員葉德根、查緝員盛鐵夫、趙子健、劉超群、鐘延洲、傅學通,6人中有3 人違反陳儀對查緝員不准帶槍的命令,私下帶槍,警士四名則為依法配槍,弔詭的狀況是: 密報人秦朝斌是外省人,6位查緝員是外省人,四名警士也是外省人,這11位外省人是否有中共安排的臥底人員?在兵荒馬亂狀況下,沒有人能查究真相了! 而這份最具真相的報告,陳儀總司令在知道自己不久要被免職的情形下,大概也無心細看,終於塵封了70年,直到促轉會打開公文櫃,才重見天日。 三、意外事件卻有台大學生陳炳基在現場 台大學生陳炳基也在現場,引人疑竇,當時:「李中志是中共台工委指派的臺北地區武裝起義總指揮,他積極組織學生開展武裝鬥爭,把動員而來的學生編組為三個大隊。其中,第一大隊在建國中學集結,由陳炳基帶隊;第二大隊在師範學院集結,由郭琇琮指揮;第三大隊在台大集結,由李中志指揮。李中志同時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副總指揮是郭琇琮。」,所以台大學生陳炳基正是臺北地區武裝起義計畫的主角之一。 根據法院判決書對張金爵叛亂案的案情描述:「於民國37年1月2日由謝必生介紹參加新民主主義青年團,先後受謝必生、廖瑞發、張青芬、陳燄樹等領導。於陳燄樹領導期間承命介紹王霖傳、賴清鍊參加匪共,同年底取得匪共黨籍。陳燄樹欲控制臺北市公共汽車賣票公會司機工會等合組產業工會,張受命籌組均未成功,民38年(1950)5月間因與陳燄樹感情破裂回彰化原籍,即無工作表現。」 2001年10月的採訪記錄,張金爵表示:「潘(溪圳)先生當選第一任理事長。我離開陸軍醫院之後,孫古平帶我到司機工會擔任會計,從那時起,我化名張彩霞。」 林至潔於2002年9月的訪談時,她則表示:「三月一日我們得到通知,醫院準備起義, 在院中我們已安排好各單位等著炮聲一響,立即行動,管設院內一切工作,可是二二八事件那一年,有四十八天連續下著雨,所以,我們在雨中守著崗位,而且,我們同事守著打開的門, 被雨淋透了身,到了天亮,廖瑞發趕來說,林元枝上角板山找高山族,因雨天路不好走,取消下山,我們的計畫隨著取消。」 2002年9月訪談的記錄中,張金爵則提到:「當時蔡孝乾認為郵政局、鐵路、 司機三個地方控制得宜,就勝利在握,因而派張金爵前往司機工會。這時候,中共台工委的領導人站在人民中間,領導和組織他們發動武裝進攻。李中志是中共台工委指派的臺北地區武裝起義總指揮,他積極組織學生開展武裝鬥爭,把動員而來的學生編組為三個大隊。其中,第一大隊在建國中學集結,由陳炳基帶隊;第二大隊在師範學院集結,由郭琇琮指揮;第三大隊在台大集結,由李中志指揮。李中志同時也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副總指揮是郭琇琮。」 他們的作戰計畫是這樣的:「3月5日凌晨兩點,先由第三大隊帶著烏來的高山族同胞,攻打戒備較松的景美軍火庫;然後,第一大隊與第二大隊會攻戒備較嚴的馬場町軍火庫;各隊取得充分的武裝後,再分頭負責攻取市內所有的軍、警、憲武裝據點;拂曉時,各隊一起進攻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 3月4日晚,由陳炳基領導的第一大隊的學生在建國中學集結待命,準備攻取陸軍醫院的軍械庫,奪取武裝後再進攻員警大隊和憲兵隊。那晚,下著大雨,雖然沒有拿到武器,但隊員們鬥志昂揚,個個手持鐵棒、木刀、木棍等武器,摩拳擦掌,準備與反動武裝決一死戰。但原定桃園方面的武器供給始終沒有來,也遲遲等不到凌晨三點開始行動的信號彈。據黃幸回憶:「那天晚上下著傾盆大雨,我們在等指揮部的命令。當時說烏來山上的高山族同胞要下來一夥人,他們有武器,他們動起來我們各地再行動。當時等了半天,烏來的沒下來,雨又太大,指揮部下令行動取消。後來得知多虧那天沒行動,如果發動的話,死的人恐怕也不會少,據說人家機關槍早就準備好了。」
“二二八”起義當天,在臺北專賣局前聚集的民眾 「2月28日早上,大街上到處是憤怒的人群,口號聲、鑼鼓聲響成一片,整個臺北市都沸騰起來了。當時《自由報》總編輯蔡子民在延平路碰到抗議專賣局暴行的遊行隊伍,隨即加入其中,隊伍裡還有陳炳基和臺灣大學法學院同學,他們和群眾一起搗毀臺北專賣分局,把分局所有的香煙、錢款、物品等統統拋到馬路上焚燒,然後再去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請願。但尚未到達長官公署門口就遭到機槍掃射,當場就有幾個人被打死,蔡子民和陳炳基死裡逃生。 被激怒的群眾分成了幾路,一路湧向專賣局,一路又折回了新公園,衝進廣播電臺,向全臺灣廣播了事件的真相,號召全省民眾起來同腐敗透頂的國民黨當局作鬥爭。各地人民聽到廣播後紛紛起來響應,在此過程中,導致了一些外省人死傷,但絕大部分臺胞是善良的。當時,新竹中學校長辛志平遇到危險,該校學生曾重郎和幾位同學商量,決定把辛志平校長一家三口轉至位於新竹中學校內的學生宿舍進行保護。他們的鬥爭目標是貪官污吏,波及一部分無辜的外省人,反映出群眾街頭運動有時呈現非理性狀態。當天下午,臺灣省行政長官陳儀下令對周圍地區實行戒嚴,因缺乏兵力、警力,戒嚴起不到阻止群眾過激行為的效果。」 四、陳儀新聞秘書鄭士鎔的回憶 陳儀新聞秘書鄭士鎔回憶的二二八故事: 「二二八清晨,天氣晴朗,我如常搭乘人事處長張國鍵的座車,同往公署辦公,上車後,台籍司機告訴我們,晚夜專賣局緝私煙發生命案,引起群眾騷動,迄今未已,情勢緊張,要我們小心,他語焉不詳,我也不甚在意。到了公署,一切平靜,我就直上三樓,進辦公室甫行坐定,接到沈仲九顧問電話,說昨夜騷亂擴大,業已變成毀物傷人的暴動,要我報告長官,速予制止,我才知道事態嚴重。 但是蔣主席未予理會,非但未對陳儀撤職查辦,還下令派兵赴台平亂。至四月二十二日,於行政院 決議長官公署改為省政府,由魏道明出任省主席,蔣並立派陳儀為國府顧問,定使反陳的派系大失所望。 比對記者周青(周傳枝)和鄭士鎔的二二八故事,會發現兩者差距甚大, 所謂報紙新聞與真實經歷落差太大,究其原因出在新聞媒體功能,並非追求真相,而是宣傳戰的另類戰場,搶奪民心和輿論支持,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鄭士鎔身在迷局之中也並不知道,新聞報特派記者謝爽秋,《大公報》記者李純青,長官公署同事沈仲九顧問,民政處長周一鶚,財政處長張延哲,全部都是地下黨人。 五、組成“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 1947年3月1日上午10時,臺北市參議會邀請國民參政員、制憲國大代表及省參議員在中山堂召開緊急會議,決議成立“緝煙血案調查委員會”,派代表向陳儀提出:解除戒嚴令及釋放被拘民眾等五項要求。陳儀表示“凡有關臺胞之福利意見無不接受”,派民政處處長周一鍔、交通處處長任顯群、工礦處處長包可永、農林處處長趙連芳、警務處處長胡福相等5人代表政府,與臺北市參議員、省參議員、國民參議員、國大代表等合組“二二八事件處理委員會”(簡稱“處委會”)。 “處委會”成立後,選王添灯為宣傳組組長,林宗賢、張晴川、林日高為委員,任務是每天會後公佈當天“處委會”的新聞,必要時到電臺向全省廣播。“處委會”擴大後,官方代表不參加會,“處委會”成員越來越複雜,也有政治野心家、特務以及流氓等。“處委會”成為臺灣人民各種政治力量與國民黨統治政權進行政治鬥爭的場所。在這場複雜、激烈的鬥爭中,王添灯沉著應對,排解眾議,提出令人信服的政治改革意見,每天發佈“處委會”新聞,成為舉足輕重的人物。 蘇新在《王添灯先生事略》一文中指出,“處委會”宣傳組長王添灯與委員林日高完全按照中國共產黨臺灣省工作委員會(簡稱中共台工委)的方針、指示進行鬥爭,他們與中共台工委負責人(蔡孝乾)保持著密切聯繫。蘇新進一步指出,他與潘欽信、蕭友三(蕭來福)、蔡子民等《自由報》同仁組成王添灯和林日高的參謀部,為王添灯準備發言、提案和廣播稿等,遇到重大問題或意思不甚一致時候,都經聯絡員蕭友三請示廖瑞發,再由廖瑞發請示中共台工委負責人;參謀部主要任務是阻止“處委會”的妥協行為,利用王添灯的地位進行公開宣傳,暴露國民黨的專制腐敗,引起全省人民注意,以推動各地鬥爭。 據蔡子民回憶:「在這期間,我記憶最深,值得記錄的是關於《“二二八”事件處理大綱》的起草和提出。因為五日的“處委會”通過的《政治改革草案》八條,內容過於簡單,會議推舉王添灯起草具體方案。王添灯回來後,叫潘欽信、蕭友三和我儘快草擬。於是,六日我們三人在《自由報》辦公室,將“處委會”得到的對事件的處理意見,綜合起來加以研究討論,由潘執筆,草擬了《處理大綱》……最後,由阿榮謄寫三份。傍晚,一面交給王添灯,一面由蕭友三找地下黨負責人。據蕭說,負責人表示,時間緊迫,來不及開會討論,就這樣提出去。 在“處委會”上,王添灯指出:『這次的事件完全是全省人民對於一年多來之腐敗政治的不滿同時爆發的結果』,『非由於省界觀念而發生的事件』,並宣讀了三十二條處理意見。三十二條主要內容包括:『反對貪污腐敗,反對內戰,反對濫用軍權,反對對台籍公教人員的歧視和差別待遇,要求省政改革,實現政治民主和高度自治,保障人民生活和基本權利等。其核心就是要求臺灣實行民主和自治,反映了臺灣人民的政治訴求。』 由於他說出了臺灣人民要求當家做主的願望,提出了在當時條件下的民主自治的具體要求,在熱烈叫好聲中通過。各種不同目的的人也爭相發言,提出要求,追加了十條,最後處理大綱增加為四十二條。 會後,王添灯和其他代表一起乘車去長官公署,向陳儀提交處理大綱,遭到陳儀的拒絕。回來後,王添灯到廣播電臺,向人民說明“處委會”的開會情況及被陳儀拒絕的詳情,宣讀四十二條處理大綱。最後,他說:『處理委員會的使命已經完了,從今以後,這次事件已不能單由處理委員會處理,只有全體省民的力量才能解決,同時才能達成省民全體的合理要求,希望全體省民繼續奮鬥』。」 六、謝雪紅領導“二七部隊” 3月3日,謝雪紅組織成立“中部地區治安委員會作戰本部”,並任總指揮。經過三天的連續戰鬥,到了3月4日,整個台中市的黨、政、軍憲機關都被群眾掌握。在臺北的柯秀英和周明一起從臺北來到台中,參加到謝雪紅領導的群眾鬥爭。柯秀英在謝雪紅領導的作戰本部當秘書,做些聽電話、接待來訪者、當聯絡員、抄寫文件及現款保管工作。周明參加謝雪紅領導的“二七部隊”(因“二二八”起義的導火索發生於27日,故而起名“二七部隊”)。 由於從內地調來的國民黨軍隊登陸比預料來得迅速,“二七部隊”退往埔里繼續戰鬥。不久,謝雪紅、楊克煌接到中共聯絡員謝富傳達的台工委指示:謝雪紅、楊克煌二人處境非常危險,應立即隱藏起來。3月15日,國民黨軍隊大舉圍攻埔里。“二七部隊”與敵人在日月潭、烏牛欄展開了慘烈的戰鬥,終因武器彈藥無法補給,又兩路受敵,寡不敵眾,“二七部隊”被迫於3月16日宣佈自動解散,結束了中部地區的武裝鬥爭。起義失敗後,謝雪紅等人在海軍大尉蔡懋棠的幫助下,從臺灣南部的左營乘巡邏艇到達廈門。 1947年的春天剛剛來臨,北平的臺胞就得到了自己家鄉爆發『二二八 事變』和遭到國民黨血腥鎮壓的消息。當時的中共黨員曾明如及時將這一情況向北平黨組織彙報。黨組織很快作出指示,利用旅平臺灣同鄉會和旅平臺灣同學會,積極支持和引導在北平的臺灣同胞開展聲援家鄉的『二二八鬥爭』的活動,並以此向臺灣同胞和社會大眾揭露國民政府的殘暴行徑,團結更多的臺灣同胞支持人民解放戰爭。 為了支援家鄉的鬥爭,旅平同鄉會會長梁永祿和旅平同學會的王康緒(王宏)等人於3月6日晚召開聯席會議,全體一致贊成發表《告臺灣同胞書》,闡明慘案真相以喚起全國各界人士之同情。隨後,臺灣省旅平同鄉會、天津市臺灣同鄉會、長春臺灣省同鄉會、瀋陽臺灣省同鄉會、臺灣省旅青同鄉會、臺灣省旅平同學會聯名寫出《為臺灣“二二八”大慘案敬告全國同胞書》,在社會上廣泛散發,並寄到島內,還譯成英文以擴大國際影響。據當時的北京大學學生郭炤烈回憶:『我和旅平臺胞一起,從北大的民主廣場出發,展開了轟轟烈烈的聲援遊行和宣傳活動。那時,不僅北大的師生,而且清華、南開和燕京大學的師生,包括著名的許德珩、張奚若等教授都熱情地支持了這場鬥爭。』 3月19日下午3點,臺灣旅平臺灣同鄉會、臺灣同學會、旅津臺灣同鄉會聯合在北平王府井大街京華酒家舉行了外國記者招待會。梁永祿在致辭中說:『此次‘二二八’大慘案的發生,是臺灣同胞以血淚寫成的歷史悲劇!任何正義的人士都不能不為臺胞一灑同情之淚!事件的演變正在日趨嚴重,全島和平的恢復尚難期待,陳儀已下令逮捕人民,和平美麗的臺灣已經不是我們溫暖的故鄉了。今天我們想對諸位說明慘案的真相,並希望諸位主持正義公道,喚起全世界輿論及愛好和平民主人士的同情!』,在會上,梁永祿、王碧光和學生代表,向外國記者說明“二二八”起義的經過,回答了有關起義的緣由、背景、性質、前途等提問,駁斥了造謠和污蔑。 旅平、旅津同鄉會和旅平同學會還共同編印了《臺灣二二八大慘案:華北輿論集》的小冊子,秘密寄往臺灣。小冊子是在南新華街琉璃廠附近的一個小印刷廠排印,當時北平實行宵禁,梁永祿、王碧光、王康緒(王宏)等人做完最後校對回家時,已是深夜,途中到處受到員警盤問,梁永祿遞上醫師證件稱要搶救重病人,其餘3人裝成病人或家屬,就這樣,闖過了一個又一個崗哨,順利完成了任務,4月20日付印完數千份,絕大部分都安全寄到家鄉。 這時期,旅滬同鄉會會長李偉光得知消息後,立即召開臺灣旅滬同鄉會理事會,並在會上表明他的看法和態度:第一,反對臺灣當局隨意殺害百姓;第二,臺灣同胞對祖國有十分真摯的感情,對臺灣光復有十分熱切的期望。他們反對的是貪贓枉法的官吏,絕對不是排斥外省人,更絕對不是親日。隨後,他聯合上海臺胞五團體(臺灣升學內地大學公費生同學會、臺灣革新協會、臺灣重建協會、閩台協會、臺灣政治建設協會)組織成立“二二八”事件後援會,聲援臺灣人民的鬥爭。 3月13日,上海《文匯報》邀請臺灣旅滬同鄉會李偉光、謝雪堂、林昆、江濃等出席“星期座談會”,就臺灣“二二八”慘案發生的根本原因做一深入的剖析。李偉光第一個發言,他鄭重指出:『在慘案發生之後,有的報紙宣傳為那是臺灣同胞的排外親日思想的表現,這完全是無恥的含血噴人的污蔑,是想遮蓋事情真相的陰謀。』,座談會記錄發表前夕,報社和他們商量:『為避免發生意外,發言的同志是否都用化名?』,李偉光考慮到全都化名不好。他是旅滬台灣同鄉會會長,就用真實姓名;其他同志可以用化名。謝雪堂化名葉雲,林昆化名徐子蓉......當《文匯報》發表座談會記錄和大家簽名時,大家為李偉光不顧個人安危、保護同志的精神所感動。 “二二八”事變發生後,臺灣省升學內地大學公費生非常關心島內鄉親們的鬥爭。北京大學、武漢大學、暨南大學、廈門大學、浙江大學、復旦大學等學校的公費生通過出壁報、開座談會、寫文章等形式進行聲援。在李偉光的建議下,杜長庚、江濃等大陸公費生組成『臺灣省升學內地大學公費生巡迴演講團』,到臺灣各地演講,杜長庚任團長,實際由江濃指揮,成員有劉守文、劉碧堂、胡連城、陳澤灸、許夢雄(徐萌山)、鄭鴻池(鄭堅)等。他們利用暑假在桃園、新竹、台中、彰化、嘉義、斗六、台南等地開展演講會,介紹祖國光明前景,歌唱《團結就是力量》《黃河大合唱》等革命歌曲。每場都收到很好的反響,新竹一場演講有近千人到會。據鄭堅回憶:『我在彰化老家孔子廟演講時,表弟張有義(張克輝)去聽了。後來他下決心回大陸求學,是聽了公費生演講啟發的!』 旅日臺胞得知國民黨軍隊血腥鎮壓的消息後,悲憤莫名。東京華僑聯合會副會長楊春松(地下黨員)立即找到國民黨政府駐日代表團,對這一事態表示嚴重的關切和強烈的抗議,在留日華僑總會內設立了二二八慘案處理委員會,自任該委員會宣傳部長。他還同僑界知名人士聯名向南京國民政府發出抗議書,並在京橋公會堂舉行群眾集會,控訴國民黨當局的殘暴行徑,要求嚴懲肇事者,為臺灣人民伸張正義。在華北軍政大學臺灣隊學習的台籍士兵得到消息後,發表了《人民解放軍台籍軍人告臺灣同胞書》,指出:『當聽到你們武裝起義的消息,我們是多麼地感動和振奮!你們同我們雖不在一個戰場上作戰,但槍口是向著一個敵人射擊的。我們的勝利就是家裡的勝利,家裡的勝利就是我們的勝利。』 七、『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成立,延續革命火種 “二二八” 事變失敗後,臺盟前輩紛紛從臺灣來到大陸。臺灣旅滬同鄉會作為中共上海局與中共台工委的聯絡站,對他們進行了掩護和轉移。1947年7月,謝雪紅、楊克煌、蘇新等人經上海輾轉抵達香港。在筲箕灣道東端一座臨街的二層樓上租了一個房間,面積約有30平方米。 謝雪紅等人認為當務之急要展開宣傳攻勢,於是成立“臺灣出版社”,印發《新臺灣叢刊》,陳嘉庚等人慷慨捐款。他們在西營盤第三街租了一棟二層樓房作為臺灣出版社社址,蘇新擔任主編。楊克煌和蘇新日以繼夜、廢寢忘食地寫稿。遠在上海的蔡子民、周青也寄來稿件。每出一期,除分頭寄給熟人和美國及東南亞各地華文報社外,絕大部分都寄往島內。在港期間,謝雪紅等與廖文毅要求由聯合國託管臺灣的分裂行徑,進行了堅決的鬥爭。為此,有必要組織一個政治團體。 關於這個團體的名稱問題,討論的結果初步定名為『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民主這兩個字是當時國統區群眾鬥爭的主要口號之一,而自治兩個字是臺灣人民同國民黨反動派作鬥爭以及“二二八” 事變期間最普遍的鬥爭口號。中共中央於1947年3月20日以延安《解放日報》社論的方式給臺灣人民的起義作了極重要的指示,該社論題為《臺灣人民的自治運動》,因此謝雪紅等人認為作為號召臺灣人民繼續同國民黨反動派作鬥爭的團體,使用“民主自治”四個字為名稱是適當的。 1947年10月,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籌備委員會正式成立,骨幹有謝雪紅、楊克煌、蘇新、周明、丁光輝、林田烈、劉雪漁等人。謝雪紅等還進行了多方面的聯繫,得到了在港愛國民主人士李濟深、何香凝、廖夢醒、莊希泉、章乃器等的熱情幫助,並得到了上海臺灣旅滬同鄉會會長李偉光,《大公報》記者李純青,北平的曾明如、北平臺灣同鄉會會長梁永祿,日本東京的台籍政治活動家楊春松的支持和協助。 1947 年11 月12 日,孫中山先生誕辰紀念日,在中國共產黨的熱情幫助、支持和指導下,臺灣民主自治同盟正式創立,並公佈了《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綱領草案》《臺灣民主自治同盟規程草案》,發佈《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籌備會時局口號》及《臺灣民主自治同盟籌備會第一次會員代表會文告》等相關檔。『設立民主聯合政府,建設獨立、和平、民主、富強與康樂的新中國。』『反對帝國主義侵略,美軍退出中國去!』『反對美軍在臺灣建設軍事基地,日人退出臺灣去!』『中國之領土及領海不許任何外國軍隊之駐紮』,反對任何形式的『託管』,反對『臺灣獨立』等一系列政治主張,無不體現出謝雪紅等臺盟領導人堅決維護祖國統一的立場和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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