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丟了筷子窩回辦公桌前抽煙。
安迪委屈的將便當盒收掉,回到廚房偷偷的抹乾眼淚,換上一付笑顏回到前頭,體貼的說:「我泡了你最愛喝的茶哦,來,你聞聞看香不香?」
「先擱著吧。」
「嗯。」安迪柔順的窩進沙發椅裡,盯著門外的車潮發呆。
良久,安室打算收心工作時才發現對方還在,便問:「在想什麼?」
「你。」
「我?呵呵……我就在你身邊有什麼好想的?傻孩子一個。」
「人在我身邊沒錯,可是心呢?它飛的好遠好遠,我追不到……安室,我腳程不快,請你等等我好嗎?」安迪輕輕的說。
「過來,」安室嘆口氣招手,他讓安迪坐在大腿上。「怎了呢?」
安迪搖搖頭,反問:「你怎麼了?似乎不太開心?」
「我……」這幾年下來,他習慣了跟飛翔做思想上的互動,不管是稍早前的網路文字遊戲,還是這陣子的『同居』生活,他的種種行為第一考量便是飛翔喜不喜歡?而今他覺得日子過得索然無味。
「也許……我們該把飛翔姐姐接回來?」安迪試探著問。
「人在心不在也枉然。」安室一句無心卻埋下決裂的種子。
「哦……」安迪一頭趴在安室胸口,悶悶的說:「看來……飛翔姐姐在你心中所佔的地位真的無人能比了?」
安室豈會不明白這句話中包含了多少不滿,笑道:「小太對我而言是一個幻境,而你……是我的枕邊人,我這樣說你懂嗎?」
安迪似懂非懂的看看他。
「我知道現在這樣的處境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可是,我無法騙你說不再愛『他』了!難道你希望我用欺騙來安撫你?」安室反問。
安迪感覺心臟讓人緊緊掐著在滴血,痛到無法言語……為什麼要這麼誠實?這麼殘忍?我寧可你肯花心思來騙我、哄我!若真的要選擇。
「越是相處越是徒增不堪……一切的美好幻滅於現實之中,小太不在了,他死了,死在我的貪婪之下……如果我不貪心,他是不是就會繼續存在?我不懂……」空洞的語氣在四周迴盪。
「你跟飛翔姐姐之間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也沒有人願意告訴我整件事情的原委,這種情況下我會胡思亂想的……」安迪睜著黑白分明的眸子望著安室,他擔心自己最終仍是輸了這段情。
安室摟著他輕拍著背,僅是苦澀一笑。
「你願意告訴我嗎?我只想聽你說。」安迪再次請求著,雖然對方已經答應退出這場爭奪,可是自始至今他完完全全沒有歸屬感。
安室親親對方的臉頰,輕道:「傻孩子,我跟飛翔什麼也沒有發生,別忘了她是個女人,再說……我有戀童癖,呵呵……」他附耳說了幾句肉麻話。
安迪倏地糗紅著臉推了對方一下。「色老頭……」
「哈哈……」每當安迪問起他與飛翔之間的種種時,安室總用這個法子閃過,他不想再去觸碰這個荒謬的傷口,尤其在安迪面前,他希望保留僅有的尊嚴。
同時間心口上的那抹遺憾仍揮之不去……
安室的思緒又回到先前的不痛快,他不知道飛翔這幾天到底在忙什麼?不但人跑的無影無蹤連電話也不接,而且只是針對他個人!稍早前他好心情的打電話問飛翔要不要一起去寒舍吃午飯,連撥了三通電話都沒人接聽,而安迪一撥就通……小太把我列入拒絕往來戶的名單之中?為什麼?恁是想破頭安室就是不明白。
飛翔的回應:『沒空,與朋友有約。』
什麼樣的朋友?是誰?這麼重要?為什麼要搞的這麼神秘?至今都不肯介紹給大家認識?安室的脾氣很拗,越是想避開他,他便是越要知曉一切。
安迪天真的以為飛翔是在允諾誓言所以避不見面,他抬眼看看安室黑黝深邃的臉部線條,他看見安室飛離的心思,知道他又在想她了……安迪推開他逕自往二樓走去,仍不忘回頭交代一聲。「我累了,先回房休息一下。」他怕安室擔心,但事實呢?安迪忍著淚不敢去求證,他好怕自己什麼都不是……
『枕邊人』的定義是不是臨時床伴?安迪咬唇快步奔回房間飲泣。
安室微笑著目送,他以為是昨夜太過操勞的關係。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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