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螢火蟲多得驚人 你喃喃地細說。 當月光灑滿湖畔小築 杖著薄醉 你 似孩子般淘氣
遺憾 錯過了這一季 你許 下一季的秋螢 與我
安室鐵青著臉,不斷的點煙、熄煙……反覆著,末了按捺不住的揚聲問道:「小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小曼把大家請至貴賓室,嘆口氣緩緩的解開旗袍棉扣。
安格斯吹聲口哨,戲道:「原來你這兒還有脫衣秀哦?」
小曼怒視一眼繼續解扣將旗袍褪去一半,他慢慢的移動讓大家看清楚這片殘壁,白晢的皮膚上有道醜陋的傷痕。
驚呼聲再度揚起,錯愕間誰也不敢多問原由。
安室與怪獸互望一眼。新傷?
「我家那死鬼已經被我掃地出門去了,」小曼高傲的將旗袍穿戴好,慵懶的窩進沙發椅點根煙繼續說:「那天翔見我心情不好就陪我回家,誰知一進門就看到那死鬼居然帶人回家惡搞,我一時氣不過跟他打了起來……這疤就這麼來的。哼!哼!」小曼冷哼幾聲後歹毒一笑。「他也沒有佔到什麼便宜。」
富弟費力的把口水嚥下,他第一次看到曼姨這種神情。
「他怎麼了?」機車隨口一問。
小曼嫵媚的輕聲一笑。「呵呵……他呀……還活著就是了,我可沒傻到想在牢裡安度餘年呢。」
笑紋自怪獸的嘴角裂開,他想起小曼整人的手段。
「請繼續!」安室皺著眉示意。
小曼抬頭巡視一眼,最後把眼光定在飛翔身後的一幅膠彩畫上,愧疚的嘆口氣輕道:「翔當時嚇壞了,任那王八蛋捉去當擋箭牌……」
「他沒對小太怎麼吧?」安室焦急的追問。
一絲不悅從小曼的眼簾飛過,但思及他們的關係倒也釋懷了些許。「那個死王八蛋連他帶來的野男人也不管就押著翔逃出門,在他進電梯的同時就把翔推出去,翔一個重心不穩從樓梯一路滾下去,腦袋直接撞到牆壁……翔她……除了記憶出現斷層外,一切都還好。」小曼急忙補述。
難怪!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總覺得飛翔不對勁卻又說不出是哪兒怪,原來是多了層生疏、陌生感……記憶斷層?這醫學名詞沒有人研究它代表什麼,只在心中暗自評估自己的比重還剩下多少?尤其是安室。
這樣凝重的空氣讓飛翔快無法呼吸,一個個的眼神都像實習解剖生,躍躍欲試的感覺……她差點奪門而去。
「這二個多月,我天天把翔接來我店裡,一方面我想有個人陪我聊聊,另外我也希望能幫她恢復記憶,這就是她沒上網的原因。」
「有必要連手機都不開?」安室氣憤的問。所有的擔心害怕在真相大白後,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無解的憤怒!
「掉了。」
「可以重新申請啊!」
「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我已經幫她申請好了,」小曼沒好臉色的瞪一眼後繼續說:「但是;請問:她對你們完全沒有印象,你怎能要求她打電話報平安?你要她跟你們說什麼呢?『嗨!你好,我是飛翔,可是我不記得你了?』真是好笑!」小曼冷哼一聲。
「那最少你也可以──」安室突然像洩氣的皮球攤在沙發椅深呼吸。「罷了!罷了!是我自做多情怨不得人、怨不得人……」他嘆口氣喃喃地輕道:「你記得也好,最好是忘了……」
「凡墉?」飛翔脫口而出。
安室馬上跳起來驚愕的衝到飛翔身旁,問:「小太,你剛剛說什麼?小太,再說一次!好不好?拜託你,小太……」那是他們曾經共用過的筆名,網路上有很多文學網站,而他們的共同嗜好之一便是塗塗寫寫。
「呃?你要我說什麼?」抓不住那一閃而過的思緒,飛翔只好睜著水亮亮的眸子,無辜的反問:「我的暱稱不是叫飛翔麼?你幹嘛老是叫我小太啊?難道……我很壞?像小太妹一樣?」
失望就如一口深不可測的千年寒潭,安室感覺到自己正筆直的墜落,逐漸的任其滅頂……
「她真的什麼都沒想起來嗎?」怪獸提出質疑。
「說沒有又好像有。」小曼回答。
怪獸笑的很溫柔。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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