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愛台灣的女婿-- 馬偕 博士
馬偕博士略傳(偕叡理牧師 1844~1901) 馬偕(George Leslie Mackay)中文名字偕叡理。是台灣北部教會的創始者。他在宣教、醫療和教育上的影響,不僅改變了淡水的文化風貌,也成了淡水歷史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馬偕在一八四四年三月廿一日出生於加拿大安大略省(Ontario)牛津鎮的佐拉(Zorra)村,一個蘇格蘭移民的一家庭裏,父母是典型的長老會信徒,有清教徒堅貞的信仰,並烙守敬虔的家庭生活。 十歲,是他一生的轉折點,著名的宣教師賓威廉,那年返回英國休假述職。途徑佐拉村時,在其教會報告在廈門宣教的情形,當時做小聽眾的馬偕深受感動,就決定一生也要做個宣教士,向中國傳福音 。 一八六七年他自多倫多大學諾士神學院畢業後,前往美國普林斯頓神學院深造,充實自己以備將來的挑戰。三年後回加拿大向海外宣道會,申請到中國傳道。當時雖末獲接納,卻不移其心志,他遂利用這機會到愛丁堡唸書,直到廿七歲那年接到加拿大海外宣道會的派令 才回國。他們已決定讓馬偕前往中國宣教。 一八七一年十月,馬偕在家人鄉親的歡送下,乘火車離別故鄉,橫渡新大陸,由舊金山前往遠東,途經日本橫濱、香港。他為了選擇工作地點,曾前往廣州、汕頭、廈門踏查教區。最後,搭一艘雙桅縱帆式帆船「金陵號」前來臺灣。渡過「烏水溝」—台灣海峽,是馬偕離開加拿大後,最怪也是最苦的一段航程,如同當年的拓荒者。
登陸淡水 飄洋過海到臺灣,並非馬偕原先的計劃,不過這一切既成的事,馬偕在其自述的記錄中說:「這好像有無形的繩,引我到這『美麗 之島去』。」 一八七一年十二月十十九日,「金陵二號」駛抵臺灣南部打狗(即高雄)港,馬偕被一位年輕的醫師門遜先生(Manson)招待。禮拜天早上馬偕應邀在打狗洋行裏,對船長、官吏、工程師及商人等一群人 證道。這是他在臺灣第一次講道,時為十二月三十一日。 一八七二年元旦,他從打狗前往阿里港訪問李庥牧師(Hugn Ritchi) ,李牧師是英國長老教會的宣教師,在他那裏,馬偕學習了在南部工作的方法,同時獲得許多關於臺灣的知識,也從李牧師的中國教師處 ,學會了臺灣方言的「八聲」及一些單字。 選擇在什麼地方定居宣教?是馬偕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此時他聽說在臺灣北部有艋舺等大城市,人口稠密,但是沒有宣教師、沒有教會,他認為這就是他應做的工作。有一天他對李庥牧師說:「我已經決心在臺灣北部工作了。」李牧師欣然回答說:「願主帝保佑你,馬偕先生。」一八七二年三月七日,李庥牧師陪也登上了「海龍」號輪船,啟程前往臺灣北部的海港滬尾(淡水),途經臺南,德馬太醫 生入他們的行列,和他們同行。 一八七二年三月九日,船開入淡水河口,馬偕博士在其日記中說:「我舉目向北向南看,然後向內陸遙望青翠的山嶺,心靈非常滿足,心神安寧且清靜,我知道此地就是我的住所。有一種平靜,明皙的聲音對我說:『此地就是了』(This is the land)同行的李庥牧師也對我 說:『馬偕,這是你的教區。』 當日也們一行五人在淡水登陸,住在英商寶順洋行主人道先生的家。道先生是最先在淡水營業的英商人,當時也的家在滬尾鼻仔頭( 此洋房淡水稱「蕃仔樓」)。 第二天是星期日,馬偕因為還不會講臺語,所以沒有講道,同時 李庥牧師、德馬太醫師都認為不必急。 登陸淡水後第三天,李牧師、德醫師定意由淡水出發,走陸路前往南部教區最北的佈道站—大社(豐原附近卡埔族)視察。馬偕決定與也們同行,以便觀察也將要傳教的北部地區。 他們十二號啟程徒步南行,經林口、中壢、桃園、新竹、白沙屯、大甲而到大社住了一週,再到埔里參觀。三人同住了廿三天,彼此達成以大甲溪為南北宜教區責任區分界線的默契後,才告別各歸南北。
居陋巷 一八七二年四月六日,馬偕孤單的從大社回來後,就在淡水獨自展開佈道工作。也沒有通譯的幫助,於是把過去所學過的幾句臺灣話,加以整理應用。經過寶順洋行的幫忙,四天後終於租到了一間房屋,(原址為現馬偕街二十四號屋後)這原是清朝軍官作為馬廄的,馬偕答應每月付房租十五元。此房建於崎嶇不平的斜坡上,介乎山丘與淡水河之間;周圍非常骯髒,屋旁有一條小徑通到河邊。地勢雖然不算太壞,但並不是理想的居住環境,尤其下雨時,雨水自斜坡流下來,衝入屋內,鑽入地板,然後流入下面的河裡。有一房間,地板是用未鉋過的木板舖成的,另一房間地板是用碾石舖成,其餘的地板均未舖任回東西,只是一片天然的污土。馬偕把僅有的行李「兩只松木箱搬進屋子裡去,英國領事Alexander Fraten借給地一張林和一把椅子;一個名叫陳阿順的鄰居送給也一盞舊的蠟燈。馬偕又僱石灰匠粉飾牆壁。房屋既經徹底清掃後,牆壁的若干部份都貼上了報紙,門口用紅色的棉布做為垂簾。一八七二年四月十三日馬偕在日記中記著說:「如今我已救進此屋,回想當日離開故鄉佐拉時,何曾想到自己竟因主耶穌的引導,平安抵達此地。這好像是在我的行李上貼了一張中國臺灣的標簽一樣。我奉命在異邦,建立基督教會,是多麼光榮的事情啊!上帝!請幫助我;主耶穌我的領導者,我再度宣誓皈依於你。上帝 啊!幫助我吧!」
學台語漢字 房屋租妥,馬偕最首要的工作,便是精通通俗台語,得以把福音傳揚出去。雖在南部,馬偕已經學會了臺語的八聲,以及若干字句,但對於即將看手的傳道工作,仍然無濟於事。唯一能幫助他的,便是與他一同從大社回來淡水的男佣人。於是馬偕花了很多的時間向他學習發音。由於佣人不習慣於這種語言教學的工作,擺出不理不采的態度,馬偕只好作罷。他又用另一種方法,就是故意不走大路,而徘徊於鄉下,希望能碰到一些可以談話的農夫,以便向他們學習一般人所 使用的語言。 有一次馬偕在一個小丘上(現淡水一高爾夫球場),看見十幾個小孩在放牛,他一走近他們時,牧童們都大叫:「外國鬼,外國鬼!」,揮著大笠帽在地上跑跳,然後避開。第二天馬偕又去找這些牧童。他們看見馬偕走近時又紛紛逃開,第三天馬偕才有機會開口向他們說話,他力求發音正確,他們驚異道:「他懂我們的話哩!」「外國人」能說他們的話,使旭們大為高興。馬偕把握時機,即時拿出袋錶,要他們過來看,他們立即把他包圍起來,好奇的摸摸地的手背、鈕扣和衣服:從此牧童與馬偕即成了朋友,牧童們反而每天都期待馬偕來與攸們一起玩。馬偕也每天和他們玩五、六個鐘頭,和他們聊天,把新聽到的字句都記下來。他的詞彙因此增加得很快,便得他的佣人大吃一驚。他從牧童們裡獲益最多,多年以後,攸們成年時,仍舊與馬偕十分友好,且常回憶當在小丘上的邂逅。牧童中有好幾人成為基 督徒,其中一個做了傳道師。 在這時期,馬偕也從一本「英華字典」裡研究中國文字,因為沒有教師及助手,所以進度異常緩慢,往往因為不解一字的意義,而耗 費很多時間。 這樣,馬偕白天從牧童處練習對話,晚間則研究漢字。為了訓練舌和耳,他一向高聲練習,每天總學會幾句新的語詞。佣人受不了只做了幾星期就不幹了。然而他並未灰心,而且想出更多的辦法來學講本地語言,極力避免與歐美人土及能說英語的中國人在一起,而和任何喜歡和他談話的人練習。他的努力並未徒然,五個月後馬偕用臺語做了第一次講道。他講的道雖然很短,但講堂裡坐滿了人,有些人嘲 笑,也有人恭聽。馬偕的證道題目為「我要怎樣才能得救」。 在學習語言時,馬偕也與許多人接觸。有一些驕傲而自負的讀書人,常進入他的房間翻閱聖經及其地書籍,把它丟棄在地上,鄙視、 唾罵,然後昂首闊步而去。
得來不易的成果 馬偕在淡水的居留引起很大的風波,淡水人對也非常注意,對他的來意更是議論紛紛,費盡猜疑。再加上民間宗教對基督教的不瞭解和不必要的排斥,使馬偕牧師在最早期的傳教工作上遇到很大的阻礙。另外還有一些外在條件也是很不利的,如臺灣的氣候很不適合外國人,衛生環境極容易染患疾病,加上交通不便,人情風俗的懸殊也很容易引起誤會和衝突。全賴馬偕有不屈不撓的精神,大無畏的勇氣和鐵一般的意志。他的信念更是堅固,他相信上帝的真理一定會獲得最後的勝利。無論遭遇任何艱難,他都抱著不移的決心與堅忍不拔的意志來對付。他的座右銘乃:寧為燒盡、不願腐銹(Rather burn than rust out)。 在其無比的毅力下,歷經數不盡的暴民,流氓恐嚇脅迫,被石頭、潑糞、丟鴨蛋,數度在土匪、「生蕃」出草的刀口下遺生,教堂也 數度被拆、被燒。 一八七三年二月九日,馬偕獲得經十一個月來努力所結的第一批果子,有五個人走到臺前聲明他們堅決信仰耶穌基督。在眾人嘲笑、叫囂、辱罵下,這五位最初的信徒在基督的聖名下領洗。下禮拜日(二月十六日)他們舉行了第一次聖餐典禮。北臺灣第一所教會於焉成立(淡水教會的建立詳後述)。 淡水雖然是北部最初設立的教會,但第一所禮拜堂的建立並非淡水,卻是淡水河對岸的五股坑。一八七二年某一禮拜有一位該村的寡婦陳塔艘到淡水聽馬偕牧師的講道,深受感動。下禮拜天,她帶幾位別的女伴同來,並且與日俱增,最後竟乘滿一隻小船來淡水聽道,由於他們的熱心,勸馬偕牧師到也們的村裏去,於是他就帶一些門徒訪問五股坑。許多村民出來迎接他們,並帶到村長陳博之家,馬偕交給他寫看十誡的紙條若干張,他就在眾人面前貼在自己家的橋上,然後宣佈也決心要依照這張十誡而活。馬偕住在該村傳道經過數月之後,陳村長捐出自己房屋對面的一塊地為建堂基地,於是興建北部第一所教堂。工作就開始了。艋舺的官聽聞訊派軍隊來威脅,並抗議英國領事,請其禁止讓宣教師建築「要塞」。但宣教的工作並沒有受到什麼大礙,一八七三年三月二日舉行這一所北部最初禮拜堂的奉獻典禮,裏面擠滿了人,甚至許多人站在外面。馬偕任命嚴清華為一該教會的傳教師。當然,也的助手中最重要的便是那位北臺灣第一位女信徒塔 艘。 一八七四年三月十五日,七個人在五股坑受洗成為該會第一批正式會友,其中之一乃陳火(陳榮輝),後來成為馬偕最忠誠門徒和親家。除這兩個教會之外,其餘地區也陸續建立:新港(後龍附近平埔教會)、和尚州(蘆州一八七三年六月二十二日建)、三重埔(南港)、八里坌(一八七四年三月二十二日建)、新店.雞籠(基隆)、大龍峒、後埔仔(新駐)、錫口(松山)、三角湧(三峽)、溪州、枋寮(中和),紅毛港(竹南)、崙仔頂(三角埔)、竹塹、金包里 、暖暖、獅潭(苗栗)。 1880年當馬偕第一次例假回國時,他總共在北部臺灣開拓廿所教會,分派約十位傳教師駐在這些教會,而且已獲得了三百名成人信徒。在一個異教地區開拓教會的事業,能在草創時期的最初九年中得如 此成功,真是海外宣教史上難得的記錄。
娶台灣女子為妻 一八七八年夏天加拿大長老教會海外宣道會,接到馬偕來信「今年五月我在英國領事館與一位台灣女子結婚,然後我們馬上一起出發 巡視各教會」。他們的驚訝是可以想像的。 馬偕來台的第六年(卅四歲),在淡水完成也的終身大事,並且娶了本地人,充分表示也對台灣的愛和認同。從各方面來說,馬偕博 士的婚姻是成功的。 偕牧師夫人名叫張聰明,乃五股坑最初的女信徒陳塔嫂之孫女,幼小時給人做養女。陳塔嫂信主以後非常熱心,特別關懷馬偕牧師的生活,另一方面亦特別愛惜自己心愛的孫女,終於以錢贖回她,於一八八年當她年齡十八歲時帶她到偕牧師處,說要將她嫁給偕牧師;一時使偕牧師很驚訝,覺得躊躕難決,經過一段考慮後偕牧師終於同意這門婚事。偕牧師與本地人結婚的好消息給了北部各教會很大的興奮 與鼓舞。 偕牧師夫婦的蜜月旅行,便是北部各教會的訪問旅行。馬偕牧師照常是安步當車,而新娘便坐轎子一起出發,雖然路中經過許多困難,幾次遇到大雨,甚至有一次強烈的暴風雨吹倒馬偕師母所生的轎子,更有一次渡過河水時幾乎慘遭淹死,不過這一對新婚的年青夫婦很 勇敢地克服了一切困難達成「任務」。 她為馬偕生了二女一男,長女媽連與次女以利同時於一八九九年三月九日分別和馬偕牧師的門徒陳清義(陳榮輝之子)與柯維思結婚。獨子偕叡廉博士繼承他父親,也做宣教師來臺北從事教育工作(一九六三年逝世)。張聰明於一九二五年逝世,享年六十五歲,一生成 為馬偕博士的賢內助。 原來馬偕不打算做的有三件事,就是坐轎、結婚與回國休假,但 客觀環境的影響,都讓他身不由己。
第一次回國述職 1880年母會執意要他回國休假,並巡迥眾教會做工作報告,因此他將廿所教會與三百名信徒交給閏牧師(註)和九年來所培訓出來的 廿位傳道師,匆匆回加拿大。 首位宣教師帶著豐碩的成果和來自福爾摩沙的「牽手」回鄉,造成轟動是必然的,當然也受到熱烈的歡迎,無論到何處演講,都擠滿熱情的聽眾。也收到不少熱心人士的捐獻,有助於也回合後,在醫療 和教育上的發展。 當他在安大略省亞倫敦巿的望安得列堂演講時,有位高中青年大受激勵,決心將來也要作宣教師,如同十歲的馬偕一樣,他就以後成 為馬偕接班人的吳威廉。 一八八一年十一月,在回台灣的歡送會裏,張聰明被邀上台發表演講(由馬偕翻譯),報告她在加拿大的感想和體驗。一個幼年因未纏足而受盡虐待、不識字,叫「蔥仔」的鄉下丫頭,到橫跨兩洋展盡 風采,張聰明也算是傳奇性一生。 同年十一月卅日返淡水,馬偕開始北台第二期工作。隨著「滬尾偕醫館」的落成,到一八二年「牛津學堂」竣工開學,馬偕有效的確立了長老教會的醫療和教育體系,在這些基礎上新的教會,也如雨後春筍般相繼設立。同年中港、板橋、後龍設教,翌年在蘭陽地區進展更是驚人,馬偕帶著學生進入危險的平埔族諸「蕃社」,六個月後後得了五百名信徒,建立十一所教會(蘭陽地區到一八八八年時共有十 八所教會)。 一八八四年秋,中法戰爭,法軍炮轟淡水攻佔基隆,台北民眾嘩然,牽引了暴動,並誣陷教會信徒通洋叛國,下少教堂被拆毀,信徒被殺、被搶,尤其新店教會最為慘烈。戰後劉銘傳向教會道歉,並立刻賠償,提撥墨西哥銀一萬兩作為七所被夷平的教會的重建基金,馬偕蓋了艋舺、新店、大龍峒(大稻埕前身)、錫口(松山)、雞籠、和尚州、八里坌七間教堂,前四所築有尖塔,上繪圖焚燒中的荊莿, 意為「焚而不毀」,這是長老教會百年來在台灣的精神圖騰。 這場教難是馬偕和長老教會在台灣最大也是最後的一次。那年官府命人敲鑼公告:今後百姓不得叫馬偕「藩仔」,須尊稱「偕牧師」 。 而後,教會更是順利拓展、桃園,月眉(在新竹)、苗栗、公館 (苗栗),南坎、中壢、北投相繼設教。
英雄惜英雄 一八九二年吳威廉牧師夫婦抵淡水,翌年九月六日馬偕和家人二度回國述職,回國前,艋舺三大姓士紳下帖請馬偕到艋舺接受送別,馬偕因鑑於這場友誼得來不易(他在這裏被三度逐出城、二度教堂被拆)。九月十四日那天,馬偕坐著八人大轎,陣頭由龍山寺出發,有八支樂隊開路、鑼鼓喧天、笙跋齊鳴,其次旗幟和鞭胞隊、緊接艋舺士紳、官員、三把大紅彎傘。大轎後面六個隨騎、十六頂轎子、三百名兵卒,這種風光的排場比起十六年前馬偕在艋舺街頭走投無路,真 是讓他感慨不已。 馬偕回加拿大後,甲午戰爭中國戰敗,將台灣割予日本,日軍登陸貢寮、血腥鎮壓「台灣民主國」。教會再一次浩劫,北部教會被日軍佔用二十所,信徒被殺和失蹤七百卅五名(台人懷疑信徒與日軍串通、日軍誣指信徒唆眾抗日而交相逼迫)。幸好在淡水埔頂教會產業,在一九五年六月九日軍入淡水前後,吳威廉牧師以一支自衛手槍獨 守,在砲台埔渡過這無政府時期。 一八九五年十一月,馬偕在加拿大完成他的著作《台灣遙寄》( From Far Formosa)並付印,這是他十八年內在台灣的經歷見聞和研究報告,是當今研究台灣歷史、人類學、文化和原住民的極品。月底全家返抵淡水,面對日冶時代。也立刻謁見竹木總督(曾是日露戰爭統帥),直言教會受害情形,並大膽要求其處理。乃木對馬偕略有聽聞,見其陳述後,向馬偕握手後:「見義人受苦乃志士所不忍睹」。乃出證明書准其自由通行傳教,並下令保護教會。幾天後還親自到砲台埔參觀,特別對馬偕寓叫內博物室的收藏和研突成果非常有興趣,隔 天還派專人來攝影存檔。
歸宿在淡水 1900年五月,馬偕最後一次巡視蘭陽平原諸教會,回淡水不久,既因喉癌而聲音全部沙啞。九月牛津學堂開課時,他已無法授課。十月時曾前往香港治療,他已知藥石罔效。翌年一目回淡水,最後喉嚨開始糜爛,吞食之物由喉部流出,肉體受盡煎熬。六月二日下午四時病逝於砲台埔寓所,享年五十八。家人及教會遵其遺囑安葬於淡江中學後面其私人墓園,而非外國人公墓(西仔墓,有一牆之隔),葬禮 在六月四日。 他在台灣傳教共三十個年頭,設立教會六十餘所,施洗信徒達三千人。東奔西走、跋涉山河於客、漳、泉、平埔、高山間,蹤跡遍及苗栗以北,東達花蓮、台東。終其一生認同台灣,以淡水人自居,他心在台灣、愛在台灣、血流在台灣、留根在台灣,和四百年來一直將台灣作寄腳處,不認同這塊鄉土的一連串外來政權,形成強烈對比。馬偕臨終前幾年,曾以下面的詩詞,表達他對美麗島的無限摯愛:
我衷心所愛的台灣啊! 我把有生之年全獻給妳 我的生趣在於此; 我衷心難分難捨的台灣啊! 我把有生之年全獻給妳, 我望穿雲霧,看見群山, 我從雲中的隙口俯視大地, 遠眺波濤大海,遠眺彼方, —我好喜歡在此遠眺。 誠願在我奉獻生涯終了時, 在那大浪拍岸的聲響中, 在那竹林搖曳的蔭影下, 找到我的歸宿……
[滬尾街 第3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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