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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2/24 23:12:53瀏覽1607|回應10|推薦97 | |
這些天的媒體, 陽明山的注目佔據了許多版面, 記者的標題無非是寫了百花爭豔、花團錦簇、 櫻花怒放、 遊人路為之塞、 仰德無語問天.. 這些字眼。 這樣多的遊人, 如此多的遊車, 想要一睹花容竟成了奢望。尤其是踏走陽明山無數回, 熟悉到不行的幾個朋友, 觀此眼前景象似年度的廟宇盛會, 香客蜂踴沓至,人馬音聲混雜在這個北台灣的國家公園裡; 最終, 我們選擇了異於一般的遊法, 先將旅車行至龍鳳谷惇敘高工旁的旅客休憩點, 再緩緩向陽明的中心靠近。 這個去處靠近陽明山最低海拔的遊客中心 ,平常日裡攤販稀落散置, 假日則顯然聚集較多的食攤與蔬果農產攤, 遊人明顯也多了些。 尤其一旁的遊客中心提供了方便的停車空間與洗手間, 這裡的匯流便成了勢所難免的好地理。 幾個人停好車順著路往下探去, 食攤的生意正興旺著, 臨時搭建的食棚與爐具, 已引來甚多的遊客駐足。
這裡雖簡陋, 然販賣的食項卻多樣, 舉凡現炒青蔬、 芋頭米粉湯、 麻油雞、 蕃薯湯、 炸物...一類的簡便料理, 這裡皆能提供。 跑堂的數位婦人來去穿梭, 應接不暇, 遊客或登山初返, 或路過嚐鮮, 或特意數友相偕閒聊 ,此處竟是國家公園初門面的縮影。 朋友們習慣將相機拿出, 開始捕捉這些素顏的畫面; 我發現攤子裡正忙著烹煮的師父卻異常停下動作,兩眼直盯著我們, 眼神透著排斥、 不善的警號。 我不多想, 立刻笑顏迎向攤主,並加重了語調閒話我們這夥人僅是愛拍照的食客; 攤主師傅像是如釋重負,神情跟著自然和煦放鬆許多, 接著持續他的美食任務, 像是從未發生一般 。本以為惹人厭憎的舉動算是告了段落, 一行人往前靠近一處賣水果與地瓜湯的攤子, 一位似主人模樣的圓臉老婦先是警告我們不要亂拍, 接著用像是哀怨悽然的語氣訴說謀生不易, 時常遇到莫名的檢舉與罰單, 最後還質疑起我們的身份。
這時候, 我們終於才明瞭攝影在這裡隱藏的諱深禁忌。 台灣的中底層活力雖足, 那是建立在何等勤奮卻艱難的實況下? 我問一旁老婦的小孫女: 「 生意好嗎? 在這裡賣水果好不好玩呀 ? 」小女孩靦腆無笑容的臉龐只是害羞著不語。 我想這又是一對隔代照應的祖孫倆 ,為了生計拋頭露面的辛酸人生吧 ? 「歐巴桑, 這果子安怎賣? 算俗點吧 ? 」 和老婦議起價, 反而卸了她的心防。 這幾碗地瓜湯, 另附加數斤水果, 一行人續緩緩向無人的幽境探去。 這天的心裡吶悶著, 怎如此多人車往同樣的路線匯去 ? 陽明山此刻像是難民的國度天堂。
巴哈的平均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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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