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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9/21 16:31:18瀏覽1159|回應18|推薦97 | |
這一個夏天….. 每一年,住在加州的小姑返家,帶著女兒Cameo與小毛與我們共度暑假,在婆家這兒,是年度大事,因為….這代表著我們家族的團圓。
對我而言,喜歡憶莊,與其說是因為她與先生的手足之情,倒不如說,與我同年的她,更像是我自己的姊妹,或是……一個相知甚久的老朋友。
她,是一個虔誠的天主教徒,性格裡洋溢著喜樂與關懷。就像是加州終年盛放的陽光,總能為身邊的家人與朋友帶來歡笑與溫暖。
那些年,大姑姑還在臺灣的時候,每年的聖誕節,她會準備各式餐點,以歐式自助餐的方式,為孩子們布置一個溫馨的家居聖誕派對。其實,不只是孩子,大人們,也是滿心期待,準備著聖誕禮物,期待看見孩子們天真而燦爛的笑容,而這樣的期待,也成了那段時日的忙碌背後,支撐著心靈的生活動力。 憶莊,聰慧靈巧,她是我最欣賞的居家女子,從臺灣到美國,她每一個停留過的家的據點,從設計到布置,從不假手於他人。她的家總是浪漫而溫馨,整潔而典雅。從床單到窗簾,抱枕到壁飾,都常常是她的創作。女孩們小時候的衣裳也常是大姑姑的作品。似乎任何事物一經過她的巧手,就有了不一樣的風情展現。
女兒雨晴剛就讀大學的時候,大姑姑還親手為她縫製了住宿的床包以及枕套、被套,全系列的單人床組,粉紅與水藍的條紋,乘載著一個大學新鮮人的記憶,夜夜陪伴雨晴,休憩屬於她的大學時代的追尋與夢想。 憶莊也燒得一手好菜,她的冰箱像是施了魔法的寶庫,分門別類處理好的食材,在她風趣幽默的談笑之間,20分鐘就能輕鬆上菜,比起我處理家事的粗枝大葉,她在我心裡的某個領域裡,有著近乎偶像的地位呢! 在憶莊與我的回憶裡,也有著一段難忘的患難歲月。2000年的那個暑假,正是公公病危的最後一個夏天,憶莊返臺後,日日陪伴我們往返奔波於醫院之間。那時,公公因為蜂窩性組織炎引起了一連串肺部及心臟的併發症,後來,由桃園署立醫院,轉院到台北振興醫院,接受心臟的手術,手術雖然還算成功,但在加護病房的恢復過程裡,最終,還是因為身體的日漸衰弱,後續不斷併發的症狀,而與世長辭。 公公很疼憶莊,不僅是一份對女兒的信賴,我想,更有一種因著憶莊的特質,所產生的依賴,那段時間,只要有憶莊在,公公的心情就明顯開朗多了。對我而言,只要有憶莊在,那段悲情的歲月,在回憶裡,就因不孤單,而映襯了一種團結的溫暖。公公也特別疼我,他待我如同女兒一般,所以,開車多年,卻始終對上高速公路有著心理障礙的我,為了在大家的上班時間裡,仍能探望加護病房中的公公,我是懷抱著一種必然的信念,才克服恐懼,日日在桃園與台北之間,搏命往返。 公公的廚藝很棒,每次公公做飯,他總第一個喊我:「蘋兒吃飯」「妳最愛吃的,要多吃一點」公公祖籍湖南,婆家是很愛吃辣的,而我卻一點辣都碰不得,所以,公公做菜時,在放辣前,總會另外為我盛一些不辣的起來。這些點點滴滴的恩情,在公公逝世多年之後,我仍清晰記得,不曾忘懷。我知道,孝順婆婆,關愛家人,就是我對他老人家最好的報答。
今年夏天,憶莊和孩子們再度回來和我們共度暑假,和往年不一樣的是,多了一位貴賓同行,Mark 是大女兒Cameo的男朋友,韓國人,大學剛畢業,此番也同行,加入我們這個熱鬧滾滾的家族,這是他第一次到台灣,所以先生和小叔策劃了家族旅遊以及各式聚餐和烤肉活動,除此之外,大孩子們也有他們自己的安排,帶Mark去了故宮,101、上台北溜冰、看電影、逛街……我則陪著憶莊,隨性享受著中年女人難得的假期。 暑假正值鬼月,總愛搞笑的老公,居然搞怪,為孩子們主辦午夜家庭劇院,恐怖午夜場,每天午夜十二點準時開場,於是,大舅的恐怖劇院,成了孩子們夜裡最期待的活動,除了應景的氣氛,偶而還會傳來搞怪的笑鬧,而斯文的Mark,似乎也很快就和大家融合在一起了。最傷腦筋的是我那年紀還小的Ann,苦苦哀求,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會害怕,後續卻黏我黏到,即使大白天也寸步不離呢! 偶而,大姑姑也號召孩子們配合跳舞機,舉辦舞林大賽,每個人都不顧形象的盡情搖擺,憶莊也總是展現著大姑姑充沛的活力,和孩子們玩在一起,而我,唱歌及跳舞,是完全不在行的,所以,堅持ㄍㄧㄥ在那兒,也是絕對有必要的。不過,我的列席也是很重要的,幫大家加油打氣,做個忠實的觀眾,也是我為人舅媽及伯母的天職喔……
小叔喜歡在聚會時,播放孩子們小時候的照片,許多早已遺忘在記憶深處的畫面,總是透過相片而喚醒了回憶,也是那些暖暖的共同的回憶,牽繫著我們,熱愛自己今生成為這個家族一份子的因緣,每思及此,我的眼角,我的心頭,就會漾起一種酸酸甜甜的感動。 那天,小勇叔叔又在run孩子們小時候的照片搞笑,當照片沿著不同時空的回憶路徑,帶著我們重返當年的歲月,孩子們每一次溫習那可愛到不可思議的從前,都會笑翻到不行。當照片來到那一年,自然捲髮的Cameo燙了一頭長而筆直的平板燙,在佛羅里達州出生,原本皮膚就黝黑的她,因著髮型而酷似動力火車裡的男藝人,一整個冬天,叔叔都說她是動力火車。重溫那張照片,叔叔又搞笑著說,還好Mark上廁所去了,否則明天買機票,提早回美國了! 家族十一個孩子,經過了十餘年的成長歲月,在照片裡,每個人都有強烈的今昔對比,要不是叔叔的精心收藏,都有系統的儲存在他的電腦裡了,恐怕許多歷史性的鏡頭,都早被毀屍滅跡嘍!
雨晴與Cameo.......變身
賀晴.小毛.露露........變身 而我那號稱很有氣質的國文老師形象,停格在某張照片裡,其實也難逃淪為家族笑柄的命運!那些年Ann還好小好小,每次一出門她就到處亂跑,我也就常在後面緊追不捨。Ann四歲那年的秋天,家族旅遊來到春天農場,Ann開心得到處亂跑,害怕她走失或跌倒,梳著包頭穿著馬靴的我,只好不放心的尾隨在後,未料在草地上追逐Ann的畫面,剛好被定格在半空中…….啊………叔叔每次不是沉默而尷尬的掠過,不然就突然說道:「唉呀…..奧莉維又出現了….」……..
今年暑期,是我參與國內旅遊較多的一段假期,前後去了溪頭、日月潭、墾丁、義大世界、九份、三峽……還去了宜蘭參與童玩節的盛會,孩子們親水玩得很開心………
而民國百年,屬於我與家人共度的歡樂暑假,也隨著大姑姑的揮別,期待明年相聚,而再度走入回憶。開學了,回到現實生活中的忙碌,我想念我的文學花園以及好友們,我知道我該回來了,重新灌溉我快要荒蕪的園地。秋天了……在我最愛的花園裡,想念的季節正要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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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