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逢故夫 - 往事並不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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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逢故夫

2015/02/28 13:46:37瀏覽31｜回應0｜推薦1

清晨霜寒露重，天方破曉，一縷朝陽射入室內，將溼冷的空氣，轉為溫暖。婉蘭一夜好眠，伸個懶腰，輕巧的爬起床，穿上運動服、球鞋，簡單漱洗後，就外出爬山。

她駕著嬌小的matiz;淌洋在青翠的山間小路。沿途微風吹拂，鳥鳴啁啾，一會功夫，已到達六號步道停車場。半年來的陰霾，都靠這些山路撥開。她早已是山的子民。扶著欄杆，沿階而上，使著氣力，留著汗水，拋開心中的憂愁，迎接晨曦的風采，一步一腳印，充實的生活著。

山頂一尊素淨莊嚴的觀音雕像已然在望。婉蘭隨著山友前進。山頂傳來肅穆的梵音，宛如大自然的天籟。清晨五時，第一批到達的山友，已煮好了齋食，後到的山友魚貫而入。觀音像前，是一個廣大的平台，擺了數十張桌椅，坐滿了用齋飯的人。婉蘭捧著一碗素麵，找尋空位。尋尋覓覓之中，她看到了光宇；光宇也看到了她，並輝手示意叫她過去。婉蘭過來後，光宇欠了欠身，挪出一個空位出來。
「半年不見了，你好像瘦了？」婉蘭看著這位曾和她相處三年多的男人。
「對。妳的精神倒是比以前好？」光宇見到昔日的妻子，有些感慨。
「每天爬山，做自己愛做的事，不再有嘮叨、謾罵，精神當然好囉！」
「原本擔心妳想不開，看來我多慮了。」
「你好像過得不好？」
「是。媽很後悔，她是第二個媳婦來了才知道第一個媳婦的賢孝。」
「春蓮怎麼沒跟你一起出來？」
「又和媽鬧彆扭，耍小姐脾氣。」
「有小寶寶嗎？」
「沒有。問題出在我。對不起，以前錯怪你了。」
「你去檢查了？」
「是。醫生說我精蟲太少。」
「可是春蓮不是已經懷孕了？」
「她騙了我！——媽為這事也給氣病了。春蓮還……」
「還怎麼樣？」
「欠了五百多萬元賭債。」
「你怎麼處理？」
「賣了房子。——現在暫時租房子。」
「欣華說得不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的確是報應，都怪自己不好，怨不得人。」
「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我真恨不得休了她！」
「恐怕她不願意吧？」
「妳怎麼知道？」
「雖然我當初瞎了眼，可是一般女人的心思我還是了解的。」
「妳既知春蓮有預謀，為什麼不加以阻止？」
「我都說給婆婆聽了，有用嗎？而你早就被那隻狐狸精迷的神智不清了。」
「……啊，這是報應，我不該怪別人的。……婉蘭，妳願意再回來嗎？」
「別開玩笑了。想想當初你們母子是怎麼攆我走的？況且我現在一個人生活得很平靜，你別又來攪亂我的生活。」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向妳要求什麼，能看到妳比以前快樂，這是我最大的安慰。」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你以後就自求多福了。」
婉蘭說完，獨自起身，隨著眾人下山去了。光宇踽踽獨行，落寞的身影，消逝於樹林中。

（更生日報97.5.27.）

( 創作｜小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