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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阿樹伯母踹著急促的步子來找阿金嬸,阿金嬸正在廚房燒開水。 「阿金嫂,快去看看,你們家癲蕭仔又在大廟坪發癲了,還有一大群囝仔圍著欺侮他哪!」阿樹伯母說話還喘著大氣。 「這夭壽仔,什麼時候又跑出去癲了。」阿金嬸停下手中的工作,發現正對廚房的柴房門敞開著。 「老是這樣把他關在柴房裏也不是辦法,好好的人也會關癲的。」 「不關他,他四處去癲,萬一打傷了人可賠不起哪!」 蕭仔正在大廟坪的榕樹下耍把戲,旁邊一群囝仔坐的坐站的站,有的手裏拿支細竹枝戲弄蕭仔,蕭仔一點也不生氣的任人作弄,繼續認真的耍他的把戲,囝仔愈圍愈多,他愈是耍得開心,只聽他直起噪門高聲嚷嚷: 「聽我講古哪!各位囝仔兄,今天來到貴寶地,就是要跟各位研究研究……」 話還沒說完,褲子先掉落下來,急急提起褲頭,又忘了剛剛所說的話。 「再下來我要唱歌給大家欣賞。」說著竟真的唱了起來。 「淡淡的三月天 杜鵑花開在山坡上 杜鵑花開在小溪邊 多美麗啊~~~」 蕭仔唱到這裏不住的拉長尾音,且儘量使它顫抖。 突然,拉長的歌聲竟無聲無息的停住,蕭仔看見人堆裏出現了一張熟悉的臉。 阿金嬸三腳兩步的快步上前,圍觀的囝仔們急急閃出一條路。說時遲那時快,蕭仔發現母親前來捉拿自己,身形一矮,推倒在旁的一個囝仔,縱身就跑,匆忙中褲子落了下來也沒來得及留意,蕭仔一面狂奔,一面手提著褲頭,一溜煙的消逝在阿金嬸眼前。阿金嬸大氣吁吁的停下腳步,朝蕭仔奔去的方向大聲責罵: 「夭壽囝仔,瘋癲得這款,葉家前世人是造了什麼孽唷!」 瑪陵村到處都在轟傳著蕭仔發癲的事。 有人說:蕭仔可能是煞到過路的神明才會發癲的。 有人說:一定是蕭仔的父母在外得罪了什麼人,而遭人放符咒報復的。 也有一些熟悉蕭仔家事務的人說:「會不會是蕭仔那沒有子嗣的大伯父,來要蕭仔承繼香煙的?」 更有人說………… 在眾說紛紜中就是無法理出一條清晰的思路,來說明蕭仔發癲的真正原因。(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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