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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01 18:39:01瀏覽260|回應0|推薦8 | |
秋山回想起那段黯淡的日子,頭腦立即呈現了一片混亂,他雙手捧扶著快要炸裂的頭臚,往事一幕幕…… 接獲兒子生病的消息,自己正在機房裏親自動手裝置一部新的機器。 「班長,您的電話,家裏打來的。」技術員跑過來喚。 似乎有一股氣血往上沖,那顆極細小螺絲忽然從手上跳了下來。 打發了技術員之後,急急地低下頭去尋找螺絲,那顆螺絲雖然細小,但對整個構件來講卻是極其重要的。 第二天大清早回到家裏,妻子兒女都未起床,一切與平常都沒兩樣,早把昨晚電話的事給忘了。 兒子先是以重感冒被送去醫院,然後是高燒不退,據說前一天晚上就有發燒的現象,那麼當時的電話就是妻子打來告訴自己兒子生病的情形的,後來高燒也退了,這也就是自己回到家後,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的原因。 第二次的高燒也是斷斷續續的,原以為服用了退燒藥之後,就會好起來的,結果就這樣拖延著,到了第十天,送進醫院時已呈昏迷狀態,醫生宣佈無能為力,情況只能維持目前這種樣子,除非奇蹟出現,否則難有清醒時候。 以父母愛子女的心情,並不就此罷休,凡是能夠讓兒子清醒的偏方妙藥都試過了,台灣寶島的大小廟宇,只要有人說它靈驗的,莫不急急前往祈求佑助。 日子一天天逝去,兒子成了一個只能睜著骨碌碌地雙眼,瞪視天花板的植物人,沒有喜、怒、哀、樂,他的天空僅僅只是上面的天花板,他的世界也只是目力所及的那麼一丁點大。 妻子更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日日生活在自責的深淵裏,眼看與兒子同齡的玩伴們健康活潑的跳躍在屋外精彩的天地裏,淚也不知滴下了多少。 「咿……咿……唔……唔……」 忽然,他有一股想要與兒子說話的衝動,他嘴對著兒子的臉孔,儘量揀些兒子聽得懂的詞語告訴他。 秋山忘我的說著,雄渾的聲音愈變愈低沉,甚至連自己都聽不見了,兒子的臉孔忽然變得扭曲迷濛,順著眼睛以下的面頰多了幾滴淚珠,同時感覺自己的雙眼酸酸澀澀的,原來兒子臉上的淚珠是自己滴下去的,剛剛的興奮一掃而空,他放下手中的杯子,頹然跌坐在椅子上,希望幻滅後的沮喪,使他突然間對這個人世間的種種切切產生了絕望的意念。 由於秋山的遭遇,他的上司特別將他報升領班,而許多人都說秋山的領班職位,所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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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