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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家治國的悲劇反思──談尼祿與楊廣
2007/01/08 17:24:42瀏覽917|回應0|推薦1

常聽說:「學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或者「學畫畫的孩子不會變壞」。彷彿有項才藝在身,就是善良的保證。推而廣之,似乎藝術天份,與道德情操成正比。其實不然!

盧梭在1750年參加第戎學院的徵文比賽,以其「天啟」般的靈感,論述〈科學與藝術的重建,是否有助於道德習性的淨化?〉一舉拿下首獎的結論是:「科學與藝術的發展,必然導致道德習性的敗壞。」恰好與「學藝術的孩子不會變壞」形成悖論。

且不論誰對誰錯,但有藝術才華而被錯認道德、能力兼備者,歷史上卻不乏其人。漢元帝太子劉驁(王政君之子)因貪酒好色、放縱飲宴,搞得東宮烏煙瘴氣,氣得元帝老想換掉他。恰巧小兒子劉康,擅長鼙鼓這項樂器,深得元帝賞識:「這個孩子有才氣,真是個人才。將來由他接任朕的位子,想必不壞。」駙馬都尉史丹一聽說,義正辭嚴地反駁道:「啟稟陛下,恕臣斗膽。所謂人才者,當溫故而知新,敏而好學。這一點,太子絕不會輸給任何人。如果會彈奏一些樂器,就能稱作人才,那麼宮中陳惠、李微這些樂師,才學恐怕都比宰相還要高,同樣可以治理國家了。」元帝聽了笑一笑,想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若說古羅馬帝國諸皇帝中,誰彈琴的技巧足以留名青史,自然首推尼祿
(Nero, 54~68)莫屬;若要比誰的統治最荒淫殘暴,也很少有帝王能望其項背。塔西佗(Cornelius Tacitus)的《編年史》說他「年幼的時候,活潑的頭腦被吸引到雕刻、繪畫、練習唱歌或駕御馬車。有時也寫詩,從詩裡表明他確實有點文化底子。」尼祿還愛好劇場表演,常常親自登台演出,拍馬屁的臣子恭維他:「絕不遜於希臘任何一位職業演員。」皇帝不僅愛演戲,還愛寫詩唱歌,並且擅長彈奏豎琴。某次的藝文競賽中,還獲裁判授予「豎琴花冠」的獎勵。尼祿本人不僅多才多藝,並且相貌俊美,從外而內一表堂堂的他,卻喪盡天良、倒行逆施,幹盡一切壞事。

尼祿弒母的人倫慘案

人倫之最,莫過於母子。想竹林七賢之一的阮籍,在司馬昭的朝廷上聽人談論殺母事件時,突發其言道:「唉!殺父親還可以,怎麼能夠殺母親呢。」舉座震驚皆怪其失言。司馬昭逼問他:「殺父乃罪大極惡之事,你竟然認為可行?」阮籍回答:「禽獸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殺父,等於禽獸;殺母,就禽獸不如了。」尼祿,在眾多罪孽中,被史書指證歷歷者,光弒母的逆倫慘案,即可定他個「禽獸不如」的千古罵名了。

尼祿的母親阿格里批娜,據說擁有驚人的美貌,這成了她在政壇上崛起的武器。傳說尼祿降生人間時,阿格里批娜特地請占星術士來看相。術士回答:「此兒貴不可言,非同凡響,日後必能登基當皇帝。不過,他卻會殺死自己的母親。」阿格里批娜回說:「只要能當上皇帝,那麼殺就殺吧。」

為了讓兒子登上帝位,阿格里批娜不擇手段,色誘當時皇帝克勞狄,成了克勞狄的第五任妻子。她說服克勞狄收尼祿為養子,並與禁衛軍統帥布魯斯通姦以取得其效忠,終於在公元54年以毒磨菇害死了克勞狄,讓尼祿登上九五之尊。這一年,尼祿才17歲。

尼祿顯然遺傳了母親淫亂殘暴的個性,以及消滅異己的手段。克勞狄的親生子布列塔尼庫斯,對尼祿的權力有潛在的威脅,很快地被尼祿毒死。這舉動引起阿格里批娜的不滿,把關懷轉向嫁給尼祿的屋大維婭(布列塔尼庫斯的姐姐),干涉尼祿與其他女人的通姦行為。母親哀悼布列塔尼庫斯的死亡,公開談論屋大維婭所受的委屈,就已經讓尼祿很頭痛了。不久又傳出謠言:阿格里批娜曾經煽動貝里烏斯‧普勞圖斯發動叛亂。尼祿聽說這個消息,害怕自己皇帝的權力不保,於是萌生殺死母親的念頭。

22歲那一年,尼祿和親信們商量,對母親下毒好還是以匕首刺殺好?最後的結論是:設計一場船難,用意外來掩飾殺母的罪行。沒想到,船是鑿沉了,混亂中一位侍女叫喊著,自己就是阿格里批娜,要大家趕快把她救上岸。就這樣,眾人找到了目標,侍女被竿子、船槳以及隨手拿得到的武器,亂棒給打死了。阿格里批娜則靜靜地泅泳著,被漁船救上岸,回到自己的別墅。尼祿得到消息後,怕自己母親會武裝奴隸反抗,或者煽動軍隊叛亂,即使到元老院控訴他的罪行,想來都讓尼祿膽顫心驚,覺得必須立即下手才行。

一支武裝部隊明目張膽地侵入阿格里批娜的別墅,部隊長一刀一刀刺在她的身上,這位母親終於死在自己兒子的手中。以上的情節,塔西佗在《編年史》裡有詳細的描述。這部揭露羅馬皇帝荒淫暴行、醜惡嘴臉的著作,被俄國詩人普希金稱為「懲罰暴君的鞭子」。這鞭子不僅抽在暴君的身上,也打在讀者們的心靈,讓我們警醒於權力鬥爭下,人倫、道德、貞潔、尊嚴,這些人類本應該具備的美德,如何被摧殘得體無完膚。

傳言暴君焚城在唱歌

尼祿掃除一切的障礙,擺脫母親的羈絆後,更加肆無忌憚地胡作非為。在勾搭下屬奧托美麗的妻子波培婭,並把奧托流放路塔西尼亞後,塔西佗說:「從此之後,尼祿就不再想掩飾自己罪惡的放蕩行為了。」尼祿站在權力的頂端,掌控司法及軍隊,已經毫不畏懼懲罰;加上廉恥心已經麻痺,沒什麼奢華淫亂、貪婪殘暴、禍國殃民的事,是他不敢做的。

唱歌、彈琴、演戲,聽劇場觀眾的歡呼,漸漸讓尼祿覺得厭煩。臣子為了迎合他的口味,在公元64年安排一場水上宴會:船隻雕滿黃金和象牙的裝飾,划槳手由年輕的男妓擔任。世界各地的珍奇異獸、野味海鮮,煮成一道道昂貴的佳餚,任憑尼祿品嘗。湖的對岸,一群赤身裸體的妓女,搔首弄姿搬弄各種猥褻淫蕩的姿態。夜幕降臨後,附近森林的別墅內,迴盪著歌聲、閃爍著火光,盡情搞起男歡女愛的淫事。尼祿還沒幹這檔事以前,塔西佗說:「人們以為他過去罪惡的生活,可說已經登峰造極了。」

不久之後,「不知出於偶然,還是皇帝的罪行」,羅馬城發生一場火災。火勢在狂風助燃下,很快把整個大競技場點著了。由於舊羅馬的巷子狹窄曲折,祝融很快蔓延整座羅馬城。在驚慌、恐懼的混亂中,民眾們的生命財產,完全付之一炬。這時尼祿人在33英哩外的安蒂姆,趕到羅馬時,火已經燒到郊外。尼祿急忙開放瑪爾斯廣場,搭建許許多多帳篷收容難民;並且從附近城市輸入必需的食品,壓抑糧價讓民眾渡過難關。從這一套救濟措施看來,尼祿並非不知如何利於民生,過去乃「不為也,非不能也」。但是,他的惡名實在昭彰,儘管補救措施對人民有利,卻沒得到應有的效果。不久民間普遍流傳:尼祿唆使屬下縱火,好讓他蓋起豪華的新宮殿(大火後,尼祿大興土木營造皇宮,更加落人口實)。在羅馬城起火的時候,還登上塔樓觀望,幸災樂禍吟唱著特洛伊被毀的詩歌。

為了阻止謠言繼續散播,尼祿指控基督徒是縱火的元凶。一批批基督徒被判刑,有的披蒙上獸皮,任憑獵犬活生生撕裂;有的被釘上十字架,待夜晚降臨時被點燃成為火把。基督徒受到殘酷的刑罰,引起人們普遍的憐憫,因為他們是暴君殘忍手段下的犧牲品。隔年,政敵們決定發動政變,把這位禍國殃民的暴君轟下台。但是密謀外洩,許多人因此而犧牲,其中包括著名的學者塞內加及詩人盧卡。尼祿不以此正視民怨,反而加緊搜括民脂民膏,以滿足其無止境的揮霍。公元68年,受不住尼祿苛捐雜稅的壓迫,猶太人大規模地揭竿起義。接著,西部各省、里昂的行政官溫德克斯、西班牙指揮官伽爾巴,亦加入叛亂的行列。眾叛親離的尼祿,悄悄逃亡到奧斯蒂亞港,希望搭上船隻離開。元老院的士兵從後追上來,準備將他逮捕。尼祿絕望地選擇自殺,將匕首戳入自己的喉嚨。臨終前,尼祿哀嘆著:「唉!多麼偉大的藝術家,就這麼死去了。」

楊廣殺兄弒父當皇帝

藝術家治國,在中國並非絕無僅有的事。最著名者,莫過於北宋徽宗,一手精采的丹青水墨,件件都稱得上博物館的瑰寶。他搞「花石綱」惹得民怨四起,縱容奸臣陷害忠良、壓迫百姓,終於把大宋江山,拱手讓給北方的女真,可說是眾人熟悉的歷史。然而,同樣是亡國之君的隋煬帝楊廣,許多讀史者可能忽略了,他亦自詡是位才華洋溢的藝術家。

據史書記載,楊廣觀遍古今書傳,至於方藥、天文、地理、技藝、 術數等,亦無不通曉。可說是位多才多藝之人。最讓他引以自豪者,莫過於在文學上的造詣。楊廣曾對臣子說:「天下人都以為朕乃承祖上餘蔭而有四海。其實,若朕與士大夫較量文采,我還是應該當上天子。」由於自矜才華過人,狹隘虛榮的好勝心,讓他見不得別人好。大臣薛道衡寫得一手好文章,招致煬帝的嫉妒而被賜死。薛死後,楊廣酸溜溜地說:「哼!看你死後,還能作『空樑落燕泥』否?」王冑寫得一手好詩,也逃不過煬帝的魔手,死後煬帝嗆聲道:「庭草無人隨意綠,看你還寫不寫得出這種好句子。」

楊廣恃才矜己,拿著皇帝權威,與文人斤斤計較比高低,這種「文人相輕」的酸腐氣,在他身上表露無遺。如果寫得幾個好句子,都可以惹來殺身之禍,那擋在楊廣前的權力障礙,他更是要除之而後快了。首當其衝者,就是太子楊勇。

楊廣是隋文帝楊堅的第二個兒子,由於比哥哥楊勇晚生一步,在嫡長子繼承制下,次子只能徒呼負負與皇權無緣。但楊廣工於心計,不這麼輕易向命運低頭,他要拼,要把國家機器拼到自己手上來。於是他強忍自己的欲望,迎合父母的嗜好,一步步推動奪嫡的陰謀。隋文帝是個性好猜忌的人,並以簡樸生活著稱;皇后獨孤氏則是一位嫉妒心重、愛恨分明的女人,不僅見不得別人美,亦愛替別的女人吃醋。偏偏太子楊勇是個花花公子,喜歡擺場面裝闊,並且姬妾成群、風流成性,以致氣死了自己的妃子,這全犯了隋文帝和獨孤皇后的忌諱。楊廣從這裡找到見縫插針的機會。

他只有妻子蕭妃一個女人,不納其他妻妾,光這點就深得母親歡心。某次,文帝夫妻倆造訪楊廣家,發現奴婢們都又老又醜,樂器上佈滿灰塵,甚至連弦都沒有,看得龍心鳳顏大悅,對楊廣更加喜愛了。另外,皇帝派人到兒子那裡去,楊勇都只當僕人看待;楊廣卻站在門口迎接,並且致送厚禮,於是文帝與皇后耳盼,都充滿了對楊廣的讚揚聲。所謂「人比人,氣死人」,一旦有了對照組,太子楊勇在父母心中的地位,就江河日下了。

公元600年,太子楊勇以謀反罪名貶為平民,囚在東宮由楊廣看管。隔兩年,獨孤皇后去世,楊廣已經大權在握,漸漸露出本來的面目。公元604年,文帝到仁壽宮避暑,病情沉重由楊廣入宮侍奉。在宮中,他窺見文帝寵妃宣華夫人更衣,動了淫欲上前一把抱住,嚇得她花容失色,匆忙間抓緊衣襟,奔到文帝病房面前。文帝見寵妃驚魂未定,問她:「怎麼回事?」宣華夫人說:「太子無禮。」此時文帝如大夢初醒,驚叫一句:「獨孤氏誤我。」但是為時晚矣。楊廣命部將張衡包圍仁壽宮,文帝被下屬擊殺,血濺御屏哀嚎而死。不久,他亦除去哥哥楊勇,成了弒父殺兄的千古罪人。

偽君子爆發的大頭症

從楊廣設計奪嫡,直到登基當皇帝,他隱忍了14年的性欲及享樂的衝動。當初隋文帝南征陳朝,楊廣貪圖陳後主寵妾張麗華的美貌,曾派人告訴將領高熲,務必把美女張麗華留下。沒想到高熲不遵指示,說:「從前姜子牙蒙面斬妲己,今日豈可留下張麗華這個禍水。」於是把張麗華斬了。這樁事讓楊廣懷恨在心,聲言日後必報高熲此仇。此事可知,楊廣乃貪淫好色之徒。根據佛洛依德精神分析理論,隱藏在潛意識無法發洩的欲望,一旦掃除了道德、法律限制的藩籬,就會像火山爆發般宣洩出來。

柏楊在《中國人史綱》中,稱楊廣「極端自私的人所發作的膚淺而強烈的炫耀狂」為「大頭症」。楊廣的大頭症狀席捲整個隋王朝,使得北朝建立起來的龐大基業,在短短15年(楊廣於公元604~618在位)間,完全灰飛煙滅。

即使當國家北方戰事吃緊,民不聊生、盜匪充斥,楊廣仍不以國家社稷為重,執意要遊幸江南。公元616年,他決定第三次出遊江都,許多臣子泣血勸阻,卻紛紛成為刀下亡魂。見不得別人好的人,同樣聽不進好人的話。早期為了遊幸江都,他動員大批人力開鑿運河。據唐朝《開河記》記載,一共用了543萬人,當工程進行到徐州,已死了150萬人。因為官吏催得急,工程益發危險,死屍一車車載著滿路走,可說一河功成萬骨枯。而這一切,只為了能讓他在短時間內,發洩自己的大頭症。

最後一次遊幸江都,楊廣變本加厲享樂。他將離宮築成上百個房間,每房美女數百人,各由一位美女值班,設計各種娛樂供其享受。此時國家遍地烽火,盜賊滿佈,最高領導人卻恣意歡樂,喪心病狂。有一天,大概酒後稍醒,他感嘆地對蕭皇后說:「這顆好頭顱,不知由誰來砍?」皇后勸他別說不吉利話,楊廣回答:「人生的貴賤苦樂,互相更迭交換罷了,沒什麼好傷心的。」這位國家最高領導者,如今只剩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麻痺心態了。

公元618年,楊廣最親信的大將宇文化及,率領禁衛軍叛變入宮。眾將拔出利刃,惡狠狠地瞪著這位暴君。楊廣義正嚴詞地說:「我有何罪,竟然如此對我?」寫史至此,見這忝不知恥的醜惡嘴臉,竟也能登上九五之尊,不覺心底為之一痛。禁衛軍當場殺死楊廣最心愛的幼子十二歲的楊杲,再用一條繩子纏住這位暴君的脖子,活活地將他絞死。或許,楊廣死前,尚不知自己錯在哪裡。

藝術非道德與能力的指標

尼祿與楊廣,兩人都有很高的文學才華和藝術天份,兩人也都當上了皇帝。但是,當國家機器操縱在他們手裡,並沒有被雕琢成精美絕倫的藝術品,反而糟蹋得遍體鱗傷,滿目瘡痍。為了鞏固王位,尼祿殺母,楊廣弒父,殘暴荒淫的行徑,更是如出一轍。可以說是中西歷史上典型的暴君。

或許他們骨子裡都認定自己是藝術家,老想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意境,自然就不了解民間疾苦;也嚮往藝術家特立獨行的風格,視禮教及規範於無物,放浪形骸起來比誰都可怕。普通人若不侵犯他人,在山林間享受清高自在的生活,這樣的藝術情懷,亦不啻樂事一樁。但是當了皇帝,握著權力,被綁在龍椅上(有責任的束縛),若耽溺於個人的享樂,浸淫在奇技淫巧當中,就會苦了蒼生百姓。

藝術天份,本與治國無關,但漢元帝卻曾將兩者混為一談;常人更容易有「向聲背實」的偏見,以為有了藝術才華或者科學天賦,就是治國的棟樑。殊不知術業有專攻,政治更要專業的作為,才能落實「專家政治、萬能政府」的理想。貝多芬目睹拿破崙入侵日耳曼地區,激起其強烈的民族情操,曾經對著巡邏的法軍叫囂:「如果我是將軍,而且兵法就像對位法一樣精湛的話,一定給你們吃盡苦頭。」可見拿來作曲的對位法,無法等同作戰的兵法。同理可證,藝術、科學上的天份,更絕非道德及治國上的保證。

自然,政治家擁有藝術天賦,亦非一種罪過。藝術若運用得當、感受得體,不致於淪為「玩物喪志」,亦能收調養心性的功能。美國第三任總統傑佛遜,除了文筆精練,被推舉起草《獨立宣言》外;更拉一手好提琴,曾以琴聲怯情敵,留下了美談。文學、音樂修養極高的他,創下「傑佛遜時代」的民主:奠定行政、立法、司法三權分立、互相制衡的政治風範;開放美國對移民設置的限制;保障人民言論、出版的自由。1803年,傑佛遜以1500萬向拿破崙購得路易斯安那,使美國領土向西部擴展;不僅消除當時戰爭的威脅,亦確保了美國農民在政治、經濟上的優越地位。今日,美國南達科他州的花崗岩石壁上,雄踞著華盛頓、傑佛遜、林肯和老羅斯福四位總統的巨型半身塑像,以紀念這四位偉大的總統,足見傑佛遜總統在美國人心目中崇高的地位。

「科學與藝術的重建,是否有助於道德習性的淨化?」這確實是個好題目,卻很難有個定論。我想,藝術、科學原本無關乎道德、政治,運用之妙則存乎一心。禪宗六祖慧能說:「正人用邪法,邪法亦是正;邪人用正法,正法亦是邪。」可見「人」這個主體要端正,才能使藝術、科技發生善良道德的作用;若人心偏離正道,縱然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恐怕懂得越多卻壞得越透,如果此人大權在握,難免要搞得生靈塗炭、國破家亡了。尼祿與楊廣,就是兩個血淋淋的例子。

【本文摘自歷史月刊2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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