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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25 21:27:10瀏覽647|回應0|推薦1 | |
圖片來源:http://www.treklens.com/gallery/photo461996.htm 最後的純真年代 李常生 孔子的智慧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十有五而志於學」:孔子所說的「學」應該是學習「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學問。 「三十而立」:孔子十五歲立志學習修齊治平之道,三十歲時,完成學習的階段,並從學習的過程中,確立了自己平生志向。「四十而不惑」:孔子在三十歲的時候,就已經確立平生志向;經過十年見聞、經歷,更能確信自己當初所立志向是對的,而不會再迷惘及搖擺不定,更不會動搖心志。 「五十而知天命」:五十歲的時候,智慧已能無所不在地運用於日常生活中,並且順乎天理自然之道。 「六十而耳順」:六十歲的時候,不管聽到什麼道理都能自然理解、吸收,並融會貫通。 「七十而從心所欲、不踰矩」:七十歲,真正到了「從心所欲不踰矩」的最高境界,真正可以排除了干擾,盡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做到什麼程度就做到什麼程度,但是前提,必須是要符合「自覺主宰的義行」。所以說,孔子的「從心所欲,不踰矩」,是一種生命歷程的最高體現。 自我的檢討 年已六十,回朔以往,2004年方獲碩士學位,2008年夏季,始獲東南大學博士學位,距孔子的既定目標,已晚了三十年。 再看孔子的生命過程排序,吾雖已六十,實則剛才達到「四十而不惑」的境界,並且尚在體驗「五十而知天命」的順乎天理自然之道。一切既有的企圖以及無謂的利爭,到最後只是秋天風起的一片灰燼,人亡則去,不會留給世界過多的痕跡。 我該怎麼去重新看這個世界 孔子認為,六十歲的時候,不管聽到什麼道理,都能自然理解、吸收,並融會貫通。此一境界,時時在耳邊叮嚀,期許適時消除所有的罫礙與憤怒,不計較任何的言語機鋒,不執著任何的紛擾世事。 政治只是集體催眠,一群人求官求祿的一種表徵,為了自己的私利,不但沒頭沒腦的催眠自己,也普遍化的徵求一些膜拜的群眾。過度關心政治,歸向於各種派別,曾經讓我心靈起伏而無法靜心思考,至此六十,方醒悟,原來過去自己只是政治野心者的一顆棋子。跳脫棋盤,方見光明。 所有的事情都該從多角度、多面相思考,世間事往往沒有什麼真正的對錯,從不同的角度去想,就會得著不同的結果,何必為一些小事爭得面紅耳赤,讓自己錯失了無數契機。 雖然宗教一再的宣揚生命的美麗與天堂的絢爛,然而生命實則是一種痛苦的生老病死過程,我們必然要學會面對過多的悲歡離合,也要學會讓自己很快的從悲傷之中回復清醒。 我曾經很努力的在自己的事業上下功夫,想多賺錢,但一生中碰到幾次金融風暴、經濟蕭條等,幾度讓自己面臨家庭經濟崩盤,於是,我終於明白,大勢所趨,均非己力可擋,一生中早應學會粗茶淡飯,簡單度日,盡量讓自己隱於市,甚且隱於小鄉,置名利於度外,晨昏歌詠,夜伴星空而眠。 平時面對社會,執行「老三哲學」又何妨? 地上的人類像極了成群的螞蟻,早晨一波波的人潮登上地鐵、騎著自行車(或摩托車)、開車,趕往一個自己所厭煩的工作崗位,而為了家庭的負擔,為了孩子的奶粉,為了莫名其妙(自己並不完全知曉)的升遷與名利慾望,早已變成了螞蟻群中的一份子,並且無以自拔。 我們多半太過於專注自己的事業、名利,而忽略了人與人之間的親情以及朋友曾經寄給自己的祝福,往往會自圓其說的認為自己太忙,工作的事太煩,而忘卻了對遠方朋友的關懷。忙著找藉口讓我們喪失了原有的純真,過於注重眼前的入世哲學而讓我們陷入了俗世的迷霧中。 我厭煩了面對不穩定的政治、社會、經濟與生存環境,以我的能力、半失業的職務,人老半殘的身體,我又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些,但一生中卻著實的曾經為這些無頭緒的名利與思緒,搞的讓自己身疲力盡,少有過過心平氣和的日子。 最後的純真年代 我的身體真是不好,我還能活多久?是否會經過長年病痛纏身而亡?都是未可先知,然而在最後的這一段時間,當加速反省自己,讓自己進入孔子的「耳順」世界,能夠分辯善惡是非,能夠理解人生在世的度日哲學,不再盲目的被政治、名利,以及表相的富有所欺騙。 純真是我幼年時立志追求的目標,純真意謂著「簡單」,單純的去想,單純的去做,不樣讓自己陷入反覆思想的漩渦;純真的過日子,比較會讓自己對事情看得清淡,比較會過得無憂無慮,將會使自己重新注意到腳底下的小野花,在海邊迎著清風想詩的時候,不會被繁雜的事情所紛擾。 純真會讓我將老化與體衰的問題置之腦後,會敦促我趕快去看一些自己想看的書、電影、畫冊,會讓我不自覺的在秋天寫一首詩讚美這個世界。純真會促使我經常回想遠方的朋友,試著寫封信給他,說出一些我的心聲,告訴他,我對他的思念。 我將努力塑造最後的這段純真年代,也許到了七十歲,還無法達到孔子的「從心所欲不踰矩」的境界,但是至少,我努力的去體會過春夏秋冬,高興的在大山中唱過歌,腦袋裡始終有著幾個值得思念的要好朋友。 尾聲 在最後謝幕的那一天到臨時,眼睛一闔,所有往事盡飛而去,世間將再沒有我的空間與形體,吾之身體亦將羽化為烏有,原來所有的一切「曾經」,都只是個「無來無去」。 蘇子云:「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 雖無法長居於江濱,然「清風盡從窗邊過,明月盡在窗頭亮」,我何不得之、遇之,並寫下寄於朋友共享,今夜一笑,倚石靠樹而眠,豈不快哉! 圖片來源:http://www.treklens.com/gallery/photo461988.ht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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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