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於喧囂的孤獨／底層小民的吶喊----Bohumil Hrabal/著

李常生  2/13/2007  台北中和

大部份的人都是活在社會底層之上，但是愈窮的國家，生活在底層之下的人也愈多，這些人生活的有血也有淚，絕不是一般人可以用世俗的思緒可以想像到的，昨天還聽到一段新聞報告說，在中和有幾位老人靠餿水當飯吃，經常可以看到許多的遊民瑟縮在屋角下睡覺，有一餐沒一餐的。

到貧窮的國家去看看，垃圾堆中有無數的人在那裡挖寶，每天能挖到幾塊錢就能過日子，即使在台灣，城市裡也有無數的人是靠撿拾廢紙與飲料空罐過日子。我在美國看到有窮人專門在垃圾桶內尋找別人沒有吃完的漢堡、飲料，找到了拿起來就吃、就喝。早期我去武漢，到一家最有名的麵館吃麵，親眼目睹許多流浪漢，在外頭蹲著等著，看哪一桌客人買單走了，立即上去搶吃碗裡剩下的麵。

大多數的人都不願意去了解，去正視這些低下階層小民的聲音、哭喊與無奈，他們或患有精神病，或者被家庭所遺棄，或者為了過著無拘無束的生活，而到外面去流浪。這群上帝的子民成天躲在城市的夾縫中，有悲，也有喜，但是我們何曾正眼注視過這種悲與喜。

赫拉巴爾的《過於喧囂的孤獨》

《過於喧囂的孤獨》中廢紙收購站的老打包工漢嘉就是一個處於社會底層的普通人。他孑然一身，沒有妻兒、親友，終日在骯髒、潮濕、充塞著黴爛味的地窖裡用壓力機處理廢紙和書籍。他渾身髒臭，當他偶爾拿著啤酒罐走出地窖子去打啤酒時，他那副尊容會使啤酒店的女服務員背過身去，因為他手上染著血污，額頭貼著被拍死的綠頭蒼蠅，袖管裡會竄出一隻老鼠。就這樣的生活，他年復一年度過了三十五個春秋。

他沒有哀嘆命運的不濟、社會的不公，卻把這份苦差事看作他的「love story」，把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看作「天堂」。他說三十五年來，用壓力機處理廢紙和書籍使他無意中獲得了知識，他的「身上裝滿了文字，儼然成了一本百科辭典」，他會滿懷深情地講述他的「愛情故事」，訴說他對視如珍寶的書籍的青睞，細緻地描繪讀書的樂趣，以及從廢紙堆中救出珍貴圖書給他帶來的喜悅。他沉痛地傾訴當他目睹人類文明的精華、世界文化巨人的著作橫遭摧殘時，心頭感到的痛惜與憤怒。由於這一切都出自一個普通老打包工之口，讀來格外扣人心弦。赫拉巴爾在這部作品裡傾注了他一生對人類文明和進步的深刻思考，無限的愛和憂慮。(註1)

正視上帝創造的所有子民

不論貧富國家都有一群躲在最底層的小民，住在違章建築內、住在橋底下、涵洞內，吃著別人的剩東西，看著別人丟棄的舊報紙，像流浪貓一樣，腦袋裡沒有春夏秋冬，只有下頓飯要到哪裡去尋找的念頭。

政客不去管他們，因為他們根本懶得去投票，政府不會管他們，因為不知道該怎麼下手。一般老百姓不去管他們，因為根本不願意去正視這個問題。但是這群最底層的社會小民確實是瑟縮的存在著，同樣是上帝的子民，社會不應該以鄙視的眼光去看待他們；同樣是國家的公民，政府應該想想辦法？

對於台灣政府及執政單位，基本上，我是極其失望的，只有一個空汎的「正名」理想，其餘的都是以”眼不見為淨”的執政態度，只想永遠執政，從來不願意多想想最底層的那批老百姓的數量正在無休止的擴大當中，正準備吞噬掉這個社會。

我們這群剛好在最底層之上的次底層小老百姓，其實也是很無奈的，在這正處於沉淪社會中掙扎，隨時怕失業，隨時怕生大病，小孩畢業了，沒有關係，也找不到好工作。雖然不至於有一餐沒一餐的，但總是節省的吃、節省的穿，不敢輕易上館子，買東西都要先有預算。但是這個社會、經濟體再繼續惡化下去，有一天我們這些次底層小老百姓也可能變成”最底層的老百姓”。

而政府的高官與貪婪的企業家，正在搜刮著我們的錢，去享受他們的人生，整日在新聞裡欺騙著大批的無名小民，這就是現今的社會，一個只重視金錢，只會踩著別人往上爬的社會，一個只願將最底層老百姓往垃圾堆裡扔的政府。

當我們路過看到這群最底層的老百姓時，請正視他們一下吧，可以幫點忙的時候，就盡量幫點忙吧，也許只有這樣，才能在上帝面前救贖一下我們的靈魂。

博胡米爾‧赫拉巴爾（Bohumil Hrabal）小傳

捷克作家，生於一九一四年，卒於一九九七年。作品大多描寫普通、平凡、默默無聞、被拋棄在「時代垃圾堆上的人」。他對這些人寄予同情與愛憐，並且融入他們的生活，以文字發掘他們心靈深處的美，刻畫出一群平凡又奇特的人物形象，小說裡充滿捷克的氣味。赫拉巴爾一生創作無數，作品經常被改編為電影，與小說《嚴密監視的列車》同名的電影於一九六六年獲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過於喧囂的孤獨》命運亦與《失翼靈雀》相仿，這部小說於一九七六年完稿，但遲至一九八九年才由捷克斯洛伐克作家出版社正式出版。捷克《星期》周刊於世紀末選出「二十世紀捷克小說五十大」，本書名列第二，僅次於哈薩克的《好兵帥克歷險記》。(註2)

文獻參考資料

註1、2：楊樂雲，大塊文化，http://www.books.com.tw/exep/prod/booksfile.php?item=001020869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