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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丑.歿之章
2008/03/20 23:40:05瀏覽754|回應1|推薦50

他們說是絕對,而我還是固執的選擇相信可能;他們說這毫無疑問,而我還是偏執的選擇那是未知。我輕輕的在落地窗上呼一口氣,再用套著戒指的食指畫出長長的一條小路,然後走去,走去那痛楚的清晰的孤寂裡…

曾經有人說︰「我討厭喧囂的地面!總有一天我要遠離人群,到安靜又接近天堂的地方過生活。」

但過了幾十年之後,他依然矛盾的住在那座城市裡。因為他得生活,而他的生活圈也需要他!他是個職業小丑,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一定充斥著歡笑,如果快樂是以數以個計的話,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當數以百計的笑聲同時響起,就變成是一種襲人的傳染病。但人們始終樂此不疲,因為上帝使人相信快樂不是一種病,反倒是一種幸福,所以他離不開,因為他也被那樣的快樂吞噬掉,沒有快樂,相對的他也就失去存在的意義,於是在那樣一次又一次的演出中他看見一片透明的天空、一對飛翔的翅膀、一個存在的信念,高空走索、高空盪鞦韆…一般人無法達成的挑戰對他而言只是雕蟲小技,而這樣的技藝也讓他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通常下班後他是光鮮亮麗的;但當他站上那個舞台,卻是悲哀的毫無尊嚴。

但他不在意!因為那樣的生活模式已經維持好一陣子!他早已回不去那原本環境過生活,因為會使他喪失經濟能力,而他只會變成一個社會的邊緣人,只有高中的學歷使他無法在社會上與人競爭,但在這一行他可是赫赫有名的小丑,他愛好虛榮嗎?他犯賤嗎?其實不然,他只是選擇了適合自己生存的方式,而在那樣的環境下或許會比他在其他環境下過的更好。那不動如山的意志使他走到了今天這樣的社會地位,他說︰「我不悲哀!我從來就不曾忘卻自己過往付出的那份精神。」他只是希望成為一個有地位跟金錢的人,就只是這樣,而其他的都無所謂!

但就在前幾天的傍晚,夕陽無語的探進室內,然後又靜靜的退出去。他開始思考關於〝快樂〞這件事情,那些小孩子因為他的滑稽逗趣而歡笑,而那些大人是因為他們的孩子歡笑而歡笑。

那自己呢?他問自己︰「我又是為什麼而快樂?」百思不解的他於是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他可以更貼近自己的初衷,歸納自己的生;推斷自己的死。夜晚,當他即將再度登台的前一刻,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塗上一層歿藥,樂聲響起的那瞬間,一個基調串起和諧的音符,他眼神堅定,拉起高掛在天空的繩索登場!滿場響起尖叫與歡呼,下一個擺盪,他鬆手向下墜落…因為他要做個無所謂的人,當他墜落地面的瞬間,使目睹者有死的愴痛。

他射殺了快樂。

而地板上的破洞顯示出他人生全部的重量,而三月的春風依然消遙,絲毫沒有任何的改變…

小丑死了!快樂走了…像午後的雷陣雨,來的快,去的也快。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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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郭譽孚
等級: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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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請容我試著深究一下──
2008/03/28 20:55

您的這篇文章,很讓我覺得高興也很沉重──

所以,兄弟,請容我試著誠懇地深究一下──

首先,讀完全文,看您選擇了「小丑」這個題目,我相信您是有相當大的企圖心的;您企圖藉由展示小丑的生涯之虛無──雖然賺到了錢,但是沒有獲得人們應有的尊嚴,終至於結束自己的生命──提出您對於人生的體會──這是一個極為嚴肅的課題,也是許多古今中外大文學家所關注的深刻的題目,您能懂得挑戰這個題目是很值得嘉許的!

不過,真正在職業團體中的小丑,應該也是很有地位的一角,是一不可缺的一角。只是因為他無論如何都要搞笑,雖然病痛或是巨大的悲哀之中亦然──那是一角色與現實的巨大衝突;在這方面,您所理解的深度可能不足,所以,雖然您的散文描述力很強,但是,您的刻畫乃仍有相當的瑕疵──

其次,最讓我關切的,可能是在您文章中所流露出的某些人生觀──尤其,對於藝術工作者而言,某一意義上,他永遠不應該滿足,他的人生應該是不斷的一個又一個的過渡;相對於這種過渡,是對於每個當下的珍惜,足夠的珍惜所連帶的不是完美,而是自己已經盡力的肯定──不是物質的收穫而是精神自我的實現──然後,人們再去尋求下一個美好的過渡‧‧‧

在這文章中,您似乎忽略了這種人生必要的試煉,似乎太急於得到答案,以致於沒有能充分深入與玩味這個重要的過程──這讓我有點擔心富有文彩的您,在現實的成長中如果也忽視了這個重要的歷練過程,那對於一個深具潛力的年輕作者言,可能會是一個極為讓人遺憾的謬誤!

最後,我想指出,其實,在某些現實中,哪一個人不是「小丑」?沒有人能擁有想像中才存在的「完全的尊嚴」──如果由角色和角色或和身份,可能存在的衝突上看,從總統以至於平凡的您、我,我們何嘗不是也一直生活在種種角色與身份的衝突中???

所以,我要強調指出,人的尊嚴,其實,主要來自「自我肯定」,我們都聽過所謂的「職業無貴賤」,那是高調嗎?不,那是理想,只有在通過敬業工作的「自我肯定」後,才能接近現實而成為您、我各自的「自我實現」‧‧‧

以上,是我的感觸,請原諒我,那顯然過份年長而來的叨絮。

您的好友老泥土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