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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8/01/31 09:56:26瀏覽430｜回應1｜推薦5 | |
俺侄子浩一這次期末考考了最後第二名，俺聽了有點啼笑皆非，摸摸他的頭說：“枉費姑姑幫你復習功課，好歹你也給姑姑一點面子啊。” 當時督促浩一做功課時，李媽就強烈反對過。她知道我的性格，老是做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最後搞得裏外不是人，他們一致認為這是他父母的責任，還說我弟之所以因循茍且，全是我過度介入慣出來的。 當時是看到浩一的老師老在聯絡簿上要求家長督促孩子完成功課，心裏不免著急。再加上自己賦閑在家，能幫點忙，還算對人類有些貢獻，所以也無所謂把這個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剛開始帶浩一做功課還覺得心應手，一段時間後，他開始顯露拖拉和賴皮的性格，即便把他帶到充滿學習氣氛的圖書館，他照樣意興闌珊的讓人氣結。而且老要人盯著，你看他一眼，他寫一個字，要不就是發呆和玩鉛筆，一課生字也不多，他竟然可以磨蹭兩個小時。俺說：“姑姑真的被你打敗了。”他還笑。等俺不得不嚴厲起來，他也會害怕，但逐漸的俺發現，俺的用心反倒造成相處的壓力，他已經不像我剛回家時那麼纏著我了。 是的，我得檢討，我還得承認，我又給自己找來麻煩了。 記得前年回來過年，發現浩一展露數學天份，非常喜歡算加減法，老要我給他出題目，算得又快又好。現反倒退步了，很簡單的算數都得算半天。茜如以前也是，讀幼稚園時，老師總誇她天資聰穎，現小五了，功課也是每下愈況。一來他們一家懶散成性，得過且過，生活和經濟都一團糟，你替他們著急都沒用；再來升學的壓力如烏雲蓋頂，老師交代的家庭作業又太多，也都讓孩子早早失去學習的樂趣。小孩子很可憐，大人也很為難。 前幾天我開車帶茜如和浩一出去，他們一路跟我談起雨是怎麼形成的？還有布袋戲兩大宗師的生平軼事。他們討論的津津有味，俺有點驚奇，問：“你們怎麼知道這些的？”他們表示是上課聽老師說的。俺更驚訝了，說：“我還以為你們上課都在發呆和打瞌睡呢。”茜如說：“我很喜歡上自然課，老師講得很有意思。不像社會課老師，就一直照著課本念，跟催眠似的，想不睡覺都不行。” 她這麼一說，俺就忽然釋懷了。看樣子他們也並非不學無術。有句話不是這麼說：“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沒有常識也要看電視，沒看電視也要常逛夜市”。有些學習還真是得潛移默化。人生不就這樣嗎？壓力會讓人成長，壓力也會迫人逃避。功課不好也沒啥大不了，最後一名也照樣可以笑傲江湖。你如果要求孩子出人頭地是理所當然，孩子當然也可以要求你提供他更好的物質生活，不是嗎？ 算了，咱自己也沒多長進，何況不是我的孩子，越管越多就越產生無力感，還會討人嫌。孩子也是很現實的，當他發現你對他沒那麼百依百順，他真的就不再那麼喜歡你了。李媽說的沒錯，我這些自作多情的舉動，何止吃力不討好而已。我對任何人自以為是的幫忙不但無繼於事，甚至還會把自己跟著一起拖進深淵，更可笑的是，我這個局外人有時竟比當事人還要耿耿于懷！ 為讓彼此都感覺輕鬆，我還是帶他們逛逛夜市就好了。說穿了我的能力和耐性也都有限，還經常更像個精神贏弱的病人，莫名其妙瞻前顧後就感到一種亙古的疲憊和灰心。或許我還更需要有人拉我一把呢，提醒我：不要再自不量力了，多為自己著想吧，多愛自己一點吧。給自己買個值錢的東西吧，找個笨蛋來玩弄一下吧，像個潑婦般撒野罵架吧。 真的，一個連自己都忽略自己感受的人，別人怎麼可能會在乎你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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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散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