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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7/30 19:31:23瀏覽457|回應4|推薦12 | |
小陳最近在大陸昆山找到工作,興沖沖離鄉背井到了那兒,因為公司管理嚴格彷如坐牢,才去了幾天就打了退堂鼓。他給我發短消息說不好意思做了逃兵,想回來前到甪直住幾天。我回道:“你就放心到甪直去吧,作逃兵無所謂,逃命要緊。” 可是我自己呢?本來早就通過商號審核,今天才有空和精神去辦理行號登記。可是接了我弟的電話後,我把車停在路邊怔忡了半天。有一輛車從我旁邊開過,估計是擋了他的道,一個年輕人伸出頭來朝我豎中指,一看我是女的,立刻又打出不好意思的手勢。我瞪著他彷若未見,心想為什麼難題接二連三,本來以為一切都篤定了,那裏料到臨門又錯一腳。我弟說農會預定要作一千個盒子,他沒跟紙盒廠說清楚,對方做了三千個。我整個人又像遭了天打雷劈,一顆好不容易鬆懈的心又揪成一團。怎麼會這樣?我還要往前走嗎?我是不是要再作一次逃兵,逃命要緊。 林姊給我打電話,我說起這件事。她問我怎麼辦?我說沒辦法,只能把多出的兩千個盒子吃下去。 是的,沒辦法。我還是繼續往前走吧。途中我給浩元打電話,兩人盤算一下,還是有一些利潤。好吧,就當作是一種經驗。我就繼續往前走吧,算了。很多事最後就算了。但羅弘‧葛哈佛說:“還是有個心願,絕不說說就算。”那就是,帶上墨鏡,拋下一切,旅行去。 他又說:我就要出發了。日子到了,就走。雖然我不知道要去那哩,但肯定是前往一個遙遠的異國地方。我所剩下的事情不過是去確定,這個地方到底在哪哩,位在哪塊大陸上,屬於這個世界的那一個地區。一邊等待著答案揭曉。我離去的心意已決,這可一點都不是兒戲──好極了,反正我打從心底相信,我就要動身出發了。 今天行號也審核通過了。我在建設課時,有個女的喊了我一下,說是我的國中同學,我完全沒有印象了。她說是隔壁班的,又說:“我跟孫玫君同班,你們當時在學校都很活躍。”我不好意思說:“其實是太調皮、太不安份了,老是要跟老師作對。”記得年初也在電信局遇到一個高中同學。是的,印象中她們在學校都是乖學生,學校怎麼規定,她們就怎麼做。現在都是個生活安穩的公務員,也許現實給她們什麼,她們就接受什麼。我好像從小就叛逆,一輩子都跟傳統和現實背道而馳,說渴望安穩,其實離安穩越來越遠。 我不知道,在好死跟歹活之間,究竟要做什麼樣的選擇。但是這次我不能逃跑了,反正時候未到,即便前面是一條波濤洶湧的河流,即便我實在不擅游泳。 突然我的腦袋浮出個問題,為什麼跳河的人要把鞋子留在岸邊呢?都不顧性命了,還要顧皮鞋嗎? 該死的阿瘦皮鞋,穿了好幾個月了,左後腳跟還會磨破。我如果跳河,絕對先把它碎屍萬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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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