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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1/14 16:47:49瀏覽4583|回應10|推薦15 | |
看著茶几上的三杯醇酒,鷹農開口說: 「來吧!第一杯乾了,等一下就各自隨意。」 酒喝下去了,五臟六腑似乎都熱了起來。楊律師作深呼吸的動作,拿了茶几上的面紙擦拭眼睛,然後說: 「教授,你真會看人,我被林萬生那小子害得不淺。」 「楊律師,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他的飯局嗎?」 「記得。」 「你那時候提到林萬生大隊長常與大牌黑道兄弟出入酒店,還有看他講話的模樣,我就對他印象非常不好。」 「事情首先就敗在酒店。他一步一步引導我,首先帶我去酒店,原來一個禮拜差不多都是兩次,一直到後來每個月幾乎都去十幾次。只要有他在場,他的酒錢一定會有人幫他處理,我那時沒有戒心,反正跟他去酒店又不用花錢。憑良心講,我自己也要負很大責任,常常上酒店會讓人上癮,我自己並沒有把持住,所以,有時候林萬生沒邀我,我也會自己跑去。」 「酒店,唉!我這輩子去過的酒店不計其數,從十幾年前,我哥哥李瑞榮帶我逛酒店開始,到近幾年來的交際應酬,我對酒店的註解是:男人真見鬼,出錢又出水;女人真會享,賺錢又止癢。在那種場合,我絕對相信沒有定力的男人一定會在酒店的女人海中暈船。」 「教授,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暈船。也正因為如此,我在酒店的開銷從最初一個月的一、二十萬到後來一個月將近四、五十萬。」 楊律師的弟弟搖搖頭,鷹農則面露非常驚訝的表情,輕聲說: 「天啊!」 「其實這期間林萬生介紹我認識了不少黑道大哥,一大票黑道兄弟的法律訴訟案件都交由我的事務所處理,我結合了不少檢察官、法官想盡辦法從法律上幫這些黑道兄弟解套,讓他們減輕罪行甚至於是無罪,從這裏我的確是在短期內賺了不少錢。」 「喔!我懂了,球員兼裁判,律師同時充當司法黃牛。」 「教授,你講得沒錯。」 「唉!經過這幾年的觀察,台灣檢察系統改革已超過十年,卻似乎仍處於「轉型主義」轉得不太順利的尷尬期,台灣的檢察體系在走過早期威權體制控制,被質疑扮演執政者鷹犬角色後,檢察官們在集體改革意識的驅動力下,積極爭取獨立辦案空間,但這幾年似乎有「鐘擺向另一邊擺過頭」的跡象,類似進入「沒人敢管他們」、缺少「煞車」機制的另一種極端。所以,檢察官權力似乎越來越大,只要稍有私心便可撈到好處。」 「教授,你講的沒錯。可是,據我觀察的結果,事實上,這問題很複雜,政治不穩,人心浮動,大家都有一個共同想法,就是能撈盡量撈,不撈白不撈。」 「所以,你也撈到不少錢。」鷹農輕聲問。 「沒錯,除此之外,我跟好幾個工程單位聘請的律師結合,只要有民眾提出國家賠償訴訟的案件,工程單位必打輸官司,從國家賠償的金額中,我們律師跟工程單位的主管都分到不少錢。」 鷹農停了片刻才說: 「聯合陣線的操作手法,高招啊!」 楊律師似陷入傷感深淵,鷹農則說: 「來吧!先喝一些茶之後再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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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