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0216

昨晚有點小失眠，身體累了躺在床上，腦袋卻無法停止地想著狗事，想到以後不用隨時關廚房門怕「將軍」偷吃東西，也不用把客廳的沙發用椅子圍起來怕「將軍」去睡，更不怕存放倉庫的衛生紙被牠扯開當布墊……

昨天下著小雨，上午十一點出門前，我們特地約了「將軍」、「將來」和「四美」去散步，因為只要地面是溼的，「將軍」就不肯出門去尿尿，唯有以散步為理由，「將軍」才會走出來到路邊草地尿尿，接著直接在小路中間便便。一旦盯著「將軍」便了，「散步」活動也就結束了。小葉還特地回屋拿掃把去掃便便，因為怕等會開車出去會壓到。

我和狗兒先回到屋裡，照慣例賞爆米花給牠們吃，然後「將來」進房間，「將軍」和「四美」進狗房，以往「四美」總怕被關進屋裡，這幾天卻常自動窩進來，因此昨天就隨牠的意，讓牠白天呆在屋裡。心裡隱隱覺得不妥，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小葉和我晚上七點多回來，我一進狗房馬上發現不妙，門開時「四美」衝出來，我馬上看到「棉被床」前的地板有一灘水，肯定是「四美」無法忍受超過七小時被關在屋裡，所以就地尿尿了。接著又發現靠裡面的倉庫區倒了幾個籃子，過年前採收的山藥、葛鬱金和薑黃倒了一地，另一籃裝著塑膠繩的籃子也倒了，顯然是「將軍」想找新的睡布，又在倉庫區東拉西扯撞倒東西。

狗房的三張睡墊，有一張被我獨立放到冰箱旁邊，「將軍」正睡在上面，奇怪我們回來了怎麼還躺著？但我馬上發現冰箱旁往廚房的門後有一灘白沫，更靠牆是兩小堆黃色的便便，我還是認為是「四美」的傑作。當下到廚房門外放了被鍊著一整天的「將好」和「大黃」之後，我趕緊到灶下鏟木灰去清潔屋裡的尿糞。

「將軍」依然躺著不動，我心裡知道不妙，請小葉給狗兒餵食，我拉了小椅子坐在冰箱前正對著「將軍」開始幫牠治療，並且不斷告訴牠：「吃飯飯了！將軍！起來吃飯了！」牠很努力想動，但很明顯動不了！

小葉餵完其它四隻狗，給我一小把狗乾糧丟在「將軍」的鼻前，但牠依然不為所動。小葉懷疑「將軍」是否吃了生的山藥或薑黃？是不是「中毒」了？剛開始語氣還一派輕鬆，也許認為禁食一、二頓再加上治療之後就會好了。於是他和我換手治療，我去煮咖啡。

咖啡煮好，我們暫停治療，小葉開始覺得「將軍」的狀況不太樂觀，我則老實對他說：「從兩個多月前，我就開始心理準備『將軍』隨時會走。因為入冬之後，好幾次我必須很用力把牠從床上硬拉出門才能去散步，不是很冷的天氣又一直發抖，我就覺得牠快離開我們了。」小葉則回想前幾天看到「將軍」的眼神很渙散，當時還開玩笑說：「『將軍』的靈魂好像不在了！」

但不管怎麼說，上午都還好好的沒有異狀，早餐一樣吃很多還去舔「將來」的碗，我切蘋果時會在水槽前等我切蒂頭給牠吃，甚至上午出去散步時也很爽快。我們不在的期間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什麼大腿上的毛沾有便便？

咖啡只喝了半杯，聽到「碰」的一聲，從「將軍」的位置傳來，我們趕到牠面前，估計是牠想奮力爬起來，只能舉起頭部，又無力支撐，於是頭部摔回地面發出了聲音。

之後我們合力將牠移回「棉被床」上，我雖持續幫牠治療，但心裡已十分了然，小葉和我分別對著牠唸「天津祝詞」之後，我抓緊時間提醒牠：「如果下輩子還是投胎當狗，記得生成白狗，然後再來我們家當小孩，因為我們下一隻要領養白色的狗。」

昨晚只覺得要不斷地向「將軍」道謝，今天才明白謝三次都不夠：一是謝牠等我們回到家，彼此見過最後一面。二是謝牠短短不到兩個小時就嚥氣，我不必一直守著牠進行治療。三是謝牠在昨日往生，隔天是年假裡最後一天不出門的日子正好可以料理牠的後事。四是謝牠選了如此風和日麗的好天氣讓我們為牠送終。最重要特別要感謝的是，昨晚十一點了，寶媽在噗浪上留言說今天全家來訪，所以有寶爸幫忙挖埋葬的土坑。相關的事物如此順利與圓滿，讓人如何感謝得盡這份深厚的體貼？！

今天中午，寶爸挖好土坑，在我們唸「天津祝詞」時，他也迅速推土掩埋，土填三分之二深之後，再種下一棵「流蘇樹」作為標誌。這棵樹苗是「真合植物園」送我們的禮物，聽說就是林口地區的原生樹種。我會在樹梢掛一個牌子，一面寫「流蘇」，另一面寫「將軍」。謝謝寶爸一家的協助。

ps：小葉和小寶用推車準備送「將軍」到農地裡安葬，我喊叫狗兒們「送將軍哥哥一程」，彷彿都聽懂似的，其他四狗圍著推車一起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