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11/07 20:31:38瀏覽868|回應1|推薦23 | |
習慣台北的雨, 就像習慣倫敦的霧, 芝加哥的風,孟買的熱, 東京的擠,香港的吵, 雷克雅維克的雪,雪梨的紫外線, 北京的沙塵暴,舊金山的日夜溫差, 甚至拉巴斯空氣裡理所當然的稀薄. 人的習慣,往往會因時因地, 為著生存,學著適應關於空間,關於天候, 乃至關於外在空間天候所型塑出一個人, 學會面對生活的各種習慣與方式. 數不清台北的雨,究竟下了多少天, 只覺得每逢趨車奔出這座城市時, 種種的風和日麗, 似乎擺明了就是與這個城市絕緣無關. 根據醫學研究報告指出, 身心官能患者的情緒容易受天候所影響, 若從空間氣候學的角度來看, 因著外在空間氣候, 乃致延燒影響到人的情緒時, 顯然台北,確實不宜人居. 因為住在這個城市裡, 僅管放肆地把氣候當做遺漏值加以排除, 仍舊有太多太多, 無條件讓人意圖精神想要崩潰的理由. 生活壓力,人際壓力,時間壓力,精神壓力, 配合外在空間與氣候從旁跟著煽風點火的 壓力. 於是,活在這種充滿壓力的悲慘世界裡, 勢必得趁早學會對許多的事情感到無感, 因著無感,才可以讓自己活像個勞動秩序裡的A.I., 只管完成任務,無需在意自己在任務中, 種種阿莎布魯的情緒,感受,悲喜,愁悵. 大概是一出生便被台北的生活判了無期徒刑, 使得這三十餘載的時光,寸步不曾遠離過台北, 即或有出遠門,也都是終有歸來的一天. 矛盾的是,明知這個城市不宜人居, 無奈自己卻像雪狼舔刀似地無可自拔, 一度企圖移民到50里外的某個小城, 未料不到半年的時間, 終就還是灰頭土臉地拎著當初遷徙的細軟家當, 原封不動地跟著那城一群拼了命, 直想進台北城發展的老百姓腳步, 潮來潮去之間,又一次難逃宿命似地把我送回了 OBQ的原點. 很多人都問我: 拿到博士學位後, 下一步該怎麼辦? 說真的, 我很想胸無大志地繼續留在台北混口飯吃, 偏偏用鬍渣想也知道, 台北,早已經是個飽和到快要爆炸的城市. 那種白熱化的臨界點, 任憑每天淒風苦雨下個不停, 始終也無能為這座城市, 實質地降溫幾多少. 若不是自我療癒能力狀態極佳, 否則以我目前非常人似地Loading, 隨時都可能在白熱自爆的綿綿細雨之間, 自顧自火燼灰揚的同時, 這座城市,依舊在不宜人居的濃妝豔抹下, 讓自己看起來仍是那樣地繽紛, 璀燦,自由,多元,蠱媚. 最後,我在自身傳播的迴歸分析之間, 計算出一個關於用壓力以毒攻毒的方式, 唯有這樣,才能繼續在這個情緒氣壓, 明顯比拉巴斯還稀薄許多倍的城市, 平安逃過"心情高山症"如此這般, 宣判一個人諸如水土不服的庸人自擾. 空間氣候學, 或多或少也制約了一個人對於水土的適應現象, 當然這當中交雜著多少畢恆達所說, "空間就是權力"的因子.......... (可能有吧,你覺得呢?) 然而,也就在認清當這一切發現自己, 逐漸陷入被悄然制約的生活流沙時, 與其繼續無謂地思索著如何潛逃出這座, 始終風采萬千卻又淒風苦雨的盆地之境時, 一旦鄉愁的作祟發作, 也未必能讓我自我催眠地欺騙自己, 假裝習慣倫敦的霧,芝加哥的風,孟買的熱, 東京的擠,香港的吵, 雷克雅維克的雪,雪梨的紫外線, 北京的沙塵暴,舊金山的日夜溫差, 甚至拉巴斯空氣裡理所當然的 稀薄. |
|
(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