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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07/11 06:40:15瀏覽1161|回應2|推薦22 | |
你覺得性生活對一個離婚後的單親爸爸很重要嗎? 最近的我,意外成為許多探究單爸議題研究生們的個案。儘管我跟葳的故事若從研究倫理的角度來看,匿不匿名似乎也不是頂重要的,畢竟目前以作家身份「出櫃」的導演單爸,前算後算好像也只有我一個。 話說訪談法(Interview)與個案研究(Case Study)是質化研究傳統裡的五大典範,甚至是被研究者們常視研究的情境,搭配混合使用的取徑與方法。然而,回到質化研究者在詮釋典範的細膩思維與論述能力之下,來來去去的研究生中,從他們前置與我的聯絡、研究當下的訪談進行,乃致後續他們的分析歸納能力……;其實我早就多少可以感覺出這些研究者們,誰文獻讀得夠透(因為不少我也都碰過)、誰訪談大綱設計地夠好(因為我也擅長質化研究)、誰當下訪談技巧夠好夠具高度同理心(因為我曾受過一系列有系統的諮商技巧訓練),誰用功誰不用功、誰有準備誰沒準備、誰的教授嚴謹誰摸魚放生學生、誰的論文可能得高分誰低空飛過……。即或我也明白甚至親身執行過各式各樣的質性研究,但是,因為我是被研究的對象,不是他的指導老師或口試委員,所以只好暫時收起對於學術訓練所養成嚴謹龜毛的態度,有些任這些菜鳥們的隨意宰割,只是當他們宰割有些過頭時,我可能再視當下研究的情境,做出各種合理的或防禦反應或適用於研究情境裡各種非語言的訊息。 很多人不喜歡被研究生研究,即或在研究倫理他們被匿名保護,但就一個人對於隱私不願對外公開的私心,總覺得自己的生命故事好像輕易地被研究生消費掉似地,特別又像是單親爸爸這樣更私密灰暗的田野族群。 我剛說了,我執行過不同類型樣貌的質性研究,因為能夠同理類似像單親爸爸這樣的個案很難找,所以我通常比較願意配合讓他們採訪,甚至如果有些研究生個案的數量不夠時,我也會試著幫他們「滾雪球」(Snowball sampling),縮短減輕他們在研究歷程中種種我能切身同理的痛苦。 關於這些研究生們常問的問題,不外乎「你單親多久了」、「孩子會不會想媽媽」、「你的替手都是誰」、「你如何兼顧工作」、「孩子的身心狀況」、「你的心理壓力」、「你的性生活」、「會不會想再婚」……之類的。我想,回應這些千篇一律的問題,似乎好像也是一般人對單親男人最直覺的好奇。只是每次在面臨研究生時,我都在這些八九不離十的問題中,體驗每個人的訪談技巧與面對研究的態度。 我必須說,我是個還算配合度高的受訪者,很少給研究者找麻煩或給他們難受牌頭吃。唯一有一次我遇到一個很批判女性主義的研究者,他的態度就讓我非常地感冒。我自己也學也讀批判,也熟也尊重女性主義的本質核心精神,偏偏這個研究者見了面淨是追問一些「你停機多久了」、「會不會覺得一個男人停機很久很丟臉」、「你看A片嗎」、「你讀言情小說嗎」、「自慰的頻率高嗎」、「多久召妓一次」、「為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還不再婚」、「你的性向有問題嗎」、「通常研究報告數據顯示大多數單爸兩年內會再婚」……之類一付好像刻意要讓人難以招架的辛辣問題。當然,面對一個學語藝的男人,這種小巫問的鳥問題我還不至於招架不住。 好,咱們就一個一個來吧。我停機五年了,但一個男人的尊嚴與丟臉與否,並非完全建立在性生活。我沒有看A片和讀言情小說的習慣,自慰的頻率與密度不一定,要視某一段時間當下的身心狀況。我是個基督徒,沒有召妓的嗜好,而且面對性生活,我持守教會所教導的真愛運動,因為我不要在性行為的事上讓主蒙羞。我不想再婚是因為傷痛還沒有完全走出來,而且我更不想那麼快地隨便找一個免費幫我帶小孩、滿足我性生活的女人,因為我覺得這樣很自私,也對那個女人很不公平。我的性向沒有問題,但我也欣賞許多迷人的男人,我覺得人的內在必須同時兼備兩性的特質時,才是一個健全完整的成年人。研究報告裡的數據是經過量化常態分佈後的結果,並非因此就可以以一概全地拿它來解釋任何一個案例,更何況你現在正在進行的質性研究,它的精神正是在尊重高舉研究案例的特殊性,難道教你研究方法的老師,連這些都沒有告訴你嗎…… 「………」 我並不介意這些研究生們對我的許多提問(甚至消費),畢竟他們不是單親爸爸,所以很多在我生活中早已視為理所當然習以為常的事,他們總是努力地想透過各種細緻的問話中,瞭解箇中的詳情不難理解。何況君子有成人之美,如果透過我參與他的研究歷程,乃致這篇論文被某些讀到(或需要)的人,因此找到某個生命的瓶頸與出口時……;我想,這才是我這些年的生命苦痛,透過這一篇又一篇的研究成果,轉換成為他人祝福的美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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