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來看王建民,總可以從他堅毅的眼神中讀出來一些收穫。我們可以各自解讀,所謂的台灣之光,到底是擁有怎樣的「台灣性格」。然而,我總覺得,他擁有的是謙虛。謙虛,還有隨遇而安的蕃薯性格。今天大戰金鶯,王建民表現的有點不佳,後半場開始壞球連連,而且被敲了很多中外野球,算是很少見的比賽。
一晚睡不著,在擔心考照。
綠燈、紅燈的影子攀咬著我的腦子,讓我絲毫沒有閒下來休憩的時刻。爬起來讀書,看了一整本的「乾隆王朝」,天已曙白。
九點多一點,去地下室拿車,在北村連繞幾回練習。
五十分左右,去阿中家與他會合,兩個人再度飆車到監理站。
一到那裡人潮就將我們嚇死了。
其他的人似乎也是一樣,不知道為什麼緣分湊成了一個巧合,許許多多的人正好都在這個尖峰時刻欄考試。只見所有人各遷一台車,全都以生澀、緊張的表情,仔仔細細檢查車身,或是看看別人的表現如何。每當政在考試的人一旦響起鈴,大家都似乎有鬆一口氣的樣子。殊不知,其實這根本沒有名額限制,大概是競爭習慣吧。
超過三十幾台車,巡迴列隊於不大於五十公尺見方的一個小棚子裡,擠成一團。前車啣著後車,所有人手都把緊油門,肩膀僵硬的瞪視前方。眼神中,透出一種「不要讓你看出我是新手」的企圖。
只可惜大家都是新手,看得很清楚啦哈哈~
中間是一個小時的排隊,聽了一大堆接電話、一大堆八卦、 一大堆親親密密的說詞,還有一些自作聰明的「阿姨婆婆」,在旁邊為大家指點迷津。
(不過根據我,重考生,的經驗,那些根本就是廢話!)
「一開始快點,然後再慢慢煞車。」(最好是,煞車不跌倒你就是平衡之王!)
「啊啊,要戴安全帽啦~」 (有嗎?那我看到大家頭上的那些是什麼,海草嗎?)
「看到綠燈就可以走啦~」(嘿嘿,你錯了,上個星期我就是這樣被騙了~)
真的不想把這篇網誌寫得超級冗長,所以加快敘述基調。
終於輪到我了。
口水下嚥,喉頭收緊。
雙手緊緊鉗住龍頭,努力將方向調到剛剛好。
主考官已經麻木的眼神,瞪著我的申請表,叫我簽名等等如何如何。
戴上,全罩式的安全帽,冷汗熱汗混合著,向兩頰流去。
主考官擺了擺手,指向路的那端。
十五公尺瞬間變得超級遙遠,我的腦中只有轟轟然的巨響。
我回頭偷偷看了一眼後面的人,她好像寧可我「掛」掉,她就可以快點考。
然後,出發。
雙手努力把持平衡,小心的讀著秒數。
旁邊的阿中幫我說著好了好了,這時候我還穩穩的在中間一半。
就這樣騎過了平衡!
爽。
尤其是騎著剛好的車,穿越過那冗長的隊伍,準備考第二次。
所有人眼光集中的那個焦點,突然我的心有種閃閃發亮的感覺。
第二關,考官還是比下了手勢。
油門啟動,引擎奮力的吞吐。
在一個超小的平交道停了一下,
然後是行人穿越道,
這個時候....
這個時候....
在一旁等待的阿中,突然說了一句「再一次..吧....」之類的話。
那時我已經有些恍惚,腦中還殘存上次的惡夢。
聽到重考,我的心又冷一半。
不等等,考官沒有叫我停啊。
繼續向前?
綠燈亮了起來,沒閃。
沒閃。
可以過?
不行要等。
可是等了很蠢。
上次就是因為沒等。
管他的過去了啊啊啊啊。
(一秒)
什麼也沒有發生的,騎出了考場。
考官什麼也沒說。
我也什麼都沒說。
大家好像都看不見我。
然後阿中緩緩的走向我,
笑著。
我問他我考過了嗎?
「對啊!」
對啊。
對啊。
我十八歲了。
對啊,我有駕照了!!!!!!!!
耶死~!耶死耶死耶死耶死~!
後記:
稍後,經過漫長的等帶領證,拿到一張薄薄咖啡色的紙片。
叫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剎那真像,大人。
兩個有駕照的人騎車到家樂福吃中餐,然後去拜拜,幫阿中的女朋友祈福。我則幫Ann、阿倫、韻如、老妹等等人誠心禱告,心誠則靈,我們匆匆離去連香都沒買,因為我們違規停車啊。
回家累翻,睡。
到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