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整肅自己的心情。
連續了一個學期,兩個學期一個學年,兩個學年的早晨,都是用一樣的方式起床。
當然,宿舍不一樣,彎腰醒來看到的人也不太相同。大一的時候看到的總是白白冷冷的木板,偶爾看見昊定的背影(其實其他人也有,不過這個現在顯得彌足珍貴的回憶)。大二以後,稀薄的欄杆,完全攔不住太陽的壓制,一旦不小心讓窗簾漏了一個小縫,挖拉挖拉的陽光就擠了進來。
政哲常抱怨,他因此,比我們都要早起的多。
一如往常的一個早晨,起床,甩甩糊塗的腦袋。
一如往常的,弄不清楚醒來那一剎那,突然接觸世界的那一個真實感來自於哪裡。其實我們無從得知自己是不是夢境,這個哲基課就學過的,沒有反證,因此也根本永遠沒辦法例證。不過,人其實有時後可以確立自己某個真實的當下,例如醒來,我不就不用一再懷疑自己存在。
枕頭厚重的吸了我一晚的睡意,飽滿的垂涎欲滴。換個比較常民的說法,其實就是,每一個早晨我都依然想要賴床賴到天荒地老。七點該起床,就會傻楞楞的又調了半個小時的鬧鐘,其實誰都知道多睡那幾分鐘哪有補到什麼,不過心情一好,似乎什麼就都不管了。
今天本來該八點起來買早餐的,結果睜眼就是九點半了。
匆匆梳洗,碰到阿PU也出來,阿剛阿剛的叫。
永維還在床上呼鼾,政哲不知道為什麼今天不知去向。匆匆收好了東西,隨意在腦中構畫了一個簡單的行程表,決定去幫寶貝買早餐,順便自己也吃個健康的早點。
天氣非常非常之晴朗,一片雲也沒有,太陽笑呵呵的。滿地的狗兒們則曬的病奄奄的。
一直好奇手機是不是事實上可以連到另外一個世界,因為在嘟嘟嘟的過程中,那些肚子裡的語言,或是可能對著話筒喃喃的那些瑣碎,通通都掉到哪一個宇宙去了呢?
我對妳的思念則沒有重力,與加速度。
送好了早餐,與婷婷還有之芃一起上山。陽光亮晃晃的把昨天才剛理過的頭,晃得好是暖和。不過夏天也許到了,因此其實我汗涔涔的偷偷想要躲到個樹蔭下,睡他三天三夜的大覺去。
校園公車轟隆隆的開來。
婷婷跟之芃一起上山去了,我右轉一走,熟悉的小徑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陌生,不過手裡握著手套又熟識了起來。
球場很汗水,還有塵土飛揚。
其實今天還是沒什麼,人很少,老師有點怒意,不過比賽照常。分兩隊,我們這邊有點太強,安打連發,加上跑壘的種種守備失誤。其實應該很歡樂,不過壘球課依然一如往常的,好悶好悶。還好小可愛今天有來,比較稍稍有趣一些。
回到寢室痛快的洗個澡,之芃說要跟孆嬋吃飯。找永維一同吃飯,結果還是碰到~泡芙一,甜甜的,效果快。
文字很久沒有壓在一種流水帳似的狀態寫了,很久也沒有容許自己在論證以外的法度,發展自己的意識流。大多的時候,打字的時間、留下文字,都是在匆匆忙忙的報告前,像是船過無痕的M在豐滿的文本上一沾而過;拓下來的文字則小心的如數寫在電子檔裡,一個點擊,記錄了起來。
想古人,還要整理手稿,今天的我們更不負責了,或是說,更要珍惜每一筆資料了。
不知道以後歷史研究還會不會容易,或是說,會不會那樣的迷人。當歷史學家通通變成宅男,豈不是也挺有趣的?
想多了。
陽光與散步,不過後來在人社院一樓找張桌子睡了起來,我還是很喜歡陽光下:)
政治與社會課,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累;國家與權力關係,一直在談韋伯的幾個「支配典型」,好不容易有幾個不太容易被打破的理論成形,老師還是依然應付我們的問題如同高手點撥武功,兩三下就把我們的招式給看破,甚至還手了好幾招。
越想越是頭疼痛不已。
晚上,看完勞服快步的走下山。(突然感觸到一種老人情懷,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今不如昔,可是其實又覺得自己這種心態不可取)
在水木跟之芃分手。
蛋包亭外,走進森森然的課輔地點。應該是某個新竹的叉叉活動中心吧,小朋友活繃亂跳的,輔導的更有幾個熟識的人,變得很是熟悉。我很快的決定要讓自己隱形,拉了張椅子很快坐下,寫起自己的筆記。
腦中一直閃過不一樣的畫面、對話,不過感覺自己從單純的現象、take it for granted的行為中,直接跳到操作化定義的能力變得強很多。讀的書雖然還是嫌單薄,卻比較能將一些簡單的東西想成系統、想成理論對話,然後加以記錄。
比起上學期漫無目的的去訪談,要成熟的多了。
畢竟,還是有在學東西的。
(詳細的等田野筆記打完吧,今天或明天一定要有空打完)
晚上,歸來,跟品潔、艾節、昊儀還有課輔社的一個男生一起走回來。很久某些人聊天,覺得莫名熟悉卻又如此生疏;大二以後這竟然成為常態了,想來令人欷噓。尤其是,剛得知艾潔其實選修一模一樣的學程,不過遇到的時間卻不多,感到驚奇不已。
買了水果就回來了。
然後,等。
其實一個很凌亂的日子,也可以充滿粉紅色的想法。
或是,充滿妳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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